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 第67节
作者:
yoyo鹿 更新:2025-04-08 09:01 字数:3397
守在殿外的下人已经见怪不怪,自从这位新夫人进府,公子每日沉迷在这间屋里,不仅院子里其他女人皆被冷落,连官署都鲜少去。
都道这位新夫人极有手段。
仗着秦昂的宠爱,她在中书令府的日子过得极其舒坦。
叶婉清一进门就将所有妾室的卖身契要来攥在手里,一个个任由她拿捏。但是她的目的不止于此,她要钟行简、江若汐,钟府所有人都下地狱。
*
昌乐公主府里,酒过三巡,闷热的夏夜极需一场暴雨缓解,可天空星河灿烂,心中的燥热愈加浓烈。
昌乐眼神逐渐迷离,灼灼目光在欧阳拓身上游走,
“有酒无歌太无趣,来人,去找舞姬来跳个舞。”
昌乐许久不叫舞姬,那些男子早已按捺不住,刚进院子,一个个意态婉转,粉面含春。为首的那位潋滟红唇,含情脉脉的目光在昌乐和江若汐间流转,
最后落在江若汐眉间,眼梢骤然多出份亮意,眼角含笑化作深水涟漪,欲说还休的勾人姿态。
两人四目相对的这一瞬,全然没把在场的钟行简放在眼里。
不知是不是故意,钟行简的背影满身戾气,挡在江若汐面前,
看不见地方,钟行简面无表情,眼里却暴戾阴冷,射过来令人胆寒的目光。
那名舞姬第一次献舞,哪里受得住这些,吓得脚踝一歪,“哎呦”一声,弱不禁风倒在地上。
江若汐听到动静,拽开钟行简瞧过去。她今晚喝酒喝得尽兴,双颊晕满绯红,眼神迷离得似是蒙了一层纱,说沉醉吧,透着朦胧,若说不清醒,又溪水般干净。
昌乐也发觉了江若汐的小动作,歪歪斜斜过来,匐在江若汐耳边,
“好眼光。那个是新进府的,干净着呢。我可一点没碰哈,今晚就送给你开荤。”
默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圈,“别让钟行简听见。要不然他又要教训人。”
拎着酒壶,朝其余三人道,“还有看中的吗?今晚都拿去。”
林晴舒双手托着下颌,笑得弯弯眼角,色迷迷道,“我夫君在家等我呢,送我回去就行了。”
“真无趣。”昌乐摆摆手,转而看向钟倩儿、钟珞儿,“你们俩呢?你大哥都走了,别再故作矜持了,一人必须选一个,选两个也行。”
说罢,竟吩咐钟行简,“你一会把他抬进江若汐屋里。”手晃悠悠指向一群男舞姬。
五个女子一个比一个醉得厉害,竟没一个人觉得那个所谓的男侍,是钟行简。
欧阳拓无奈扶额,“先告辞,先告辞。”弯腰打横抱起昌乐,率先离开。
江若汐不知怎么跌跌撞撞回的寝殿,推门时,只觉得自己撞进一个宽厚的臂窝里,
心尖立即起了痒。
“小舞姬~”
说罢,将他推倒在拔步床里。
第51章 “我要分家。”
第二日晨光熹微, 江若汐才缓缓醒来,额间还残存着轻微的疼,头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铅,
不能随随便便宿醉了。
几乎与此同时, 她想到日头这么高, 今日没请假,迟到可不好交代。
江若汐正要起身, 床内侧传出一道低沉哑淡的嗓音,
“我替你请好假了。今日就在府上休息吧。”
江若汐闻言浑身一凛,熟悉的嗓音说不上的轻柔,落在江若汐耳中, 却如冬日的清泉冷冽。
“你怎么会在这!舞姬呢?”
她分明记得, 昌乐要给她安排舞姬同寝。
之后的事, 一点不记得了。
见到钟行简的这刻,她说不上沮丧还是高兴,总是没有在婚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也没因着醉酒做点出格的事。
还好心尖积攒的欲虫被喂饱了。
江若汐淡淡收回视线, 站起背身拢衣, “多谢世子替我请假。”
钟行简迟迟不起身, 手腕搭在膝上, 白节骨手指撑在额间,“夫人□□愉, 这么快就不认帐了?”
“昨晚可是夫人将我推倒的。”
江若汐听见如此故作轻佻的嗓音, 微微皱眉, 回身时, 眸底已不见轻柔,
“世子爷, 这样不适合你,何必故意学。”
钟行简半开的中衣领内,触目惊心得点点红印,即使是白皙修长的脖颈处,也留着一个紫红色印记,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
又使劲回想,依旧是无果。
江若汐此时已穿好官服,正要转身出门,又听见钟行简略带委屈的话,
“夫人真不打算负责?”
江若汐脚步微顿转身,看那平静的眼眸依旧深邃,以为听错了,但还是解下腰间的钱袋扔过去,
“昨晚新收的,足两。你拿着。”
就这么把他打发了?!真以为他是舞姬呢!
钟行简望着江若汐离去的背影,深不见底的眼里,渗出忧伤与痛楚,
昨晚他是自愿的,头一遭被压在下面,听着自己的妻子嘴里念念叨叨是另一个下贱的不知名的男子,
他知道妻子认错了人,却不舍得推开她。
现在又独留他舔舐伤口,绝情得令人胆寒。
可谁让他愿意呢。
膳房依旧欧阳拓一人在吃饭。
“昌乐还没醒?”“你起得这么早?”
几乎是异口同声。欧阳拓微微笑道,“她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了。”
视线轻移落在她身后,“世子呢?怎么没过来和你一起吃饭?他命人给你请假了。”
“他告诉我了。”江若汐舀了一勺白粥,细嚼慢咽,“她们三人呢?”
欧阳拓回道,“昨晚钟世子已经派人送回钟府。”
想起钟行简,江若汐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紫紫红红的印记,心中飘起一抹不知为何的情绪。
用完饭,江若汐和欧阳拓一齐离了席,江若汐趁此机会敬道,“愿后日科举,欧阳先生鱼跃龙门,心愿达成。”
用的是官署同僚之礼,欧阳拓以礼还之。
回屋睡觉时,钟行简已不知去向,那袋银钱静静放在床边,
明明是他自己要赏,又留下干什么。
没什么心思揣测,江若汐宽衣重新钻进被窝,已经被全套换了,是很清淡的阳光的味道,不一会便睡着了。
下午照常去官署,第二日便是范氏的寿宴,也只请了半日假。
寿宴唱曲的是落清欢的。桌子摆了十桌,请的都是京都里较为熟络的,范氏今日打扮得异常华贵,翡翠玉头面,连胸前的那串红玛瑙珠子都是上品。
她在高高的看台上端坐着,如果不走路不说话,丝毫看不出异样。
一大早,三个房的子辈孙辈早已来磕头祝寿,江若汐又去了官署,等到中午放工才姗姗来迟,
寿宴所需一应事宜有荷翠张罗,菊香管账,大姑奶奶坐镇,井然有序,一点差错都没有,就算是江若汐自己做,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钟行简已到,他神色平和清淡,看不出喜怒,只在认真看着戏。
隔着灼灼烈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钟行简神色微动,
江若汐视线平静地错开,朝他身旁的二婶三婶福身。
寿宴与往常没什么区别,送完客人,大爷钟进瀚命众人聚在厅堂,
“今日我有件事要宣布。范氏寿宴过也算了了件心事,自即日起,我与范氏搬到惠安寺静养,没事你们不必去看我们。”
他面容微沉,周身如有一股隐隐的威严,在这刻与钟行简神色出奇得相似。
“唔唔唔唔唔唔……”范氏左手“啪啪”拍着扶手,陈嬷嬷代她说道,
“大爷做这样的决定,事先也不跟大奶奶商议,大长公主禀报了吗?”
“我自己结的孽缘,我自己解。”
陈嬷嬷焦急道,“大爷三思,你们都走了,钟府谁能做主?”
钟进瀚不为所动,肃声道,“我们走后,府上由世子、世子夫人做主,凡事只管问过他们,不必去求得我们同意。”
范氏面色骤黑,脸上狰狞压不住,乌咽声更大。
陈嬷嬷:“大爷,惠安寺距离京城那么远,如果大奶奶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怎么办?”
“惠安寺住持慧能大师博学,不仅通佛法,杂记、医术、阴阳古今皆造诣颇高。范氏有什么不舒服,慧能大师都能看好。”
钟进瀚这次铁了心,众人都没劝阻的,甚至,有的人心里巴不得她离开。
范氏的座椅往殿门外推去。
“且慢。”
一个清脆而柔静的嗓音叫停了范氏的挣扎和钟进瀚的决绝。
范氏求助地寻声望去,只见江若汐目光悠然,没了往日的轻柔。
人群中有人微微坐直脊背,跃跃欲试般,似是有件大事要发生。
江若汐站起福身,她今日穿的是女装,海棠粉打底的罗衫,梳着简约的凌云髻,耳鬓的发梢随风涌动,几日不见,一股若有似无的英气聚在眉宇间,
往日看惯了的那样端庄秀丽,越发流露出与众不同的气韵,出众得可以。
“父亲,您离开之前,有件事需要您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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