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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 第39节
作者:yoyo鹿      更新:2025-04-08 09:01      字数:3724
  她能听钟行简的一席话,已经显现出对这个孙辈的喜爱了。
  “我代大妹妹谢过世子。”江若汐的眸光从书后透出来,带着清清淡淡的笑。
  钟行简继续说,“此事我已对四弟说过了。”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不需她管正好,江若汐垂眸接着读都江堰。
  *
  此时的安乐堂,刘玉垂手站在范氏身边奉茶。
  自从那日被范氏赏了巴掌,刘玉在婆母面前再没抬起头,虽然名义上还是掌管中馈的,说是摆设也不为过,
  上被范氏处处掣肘,大的支出全部拿捏,下被总管家冷眼相待,她也奈何不了,
  这个中馈掌得憋屈,可她就是不愿放手。
  她也没闲着,十两弄不出,她便偶尔拿五两八两的银钱,一点点蚂蚁蚕食大树般,挤出一些银钱积攒开铺面的资本,
  还好她尚有些嫁妆,已经买了小铺面,即使极不起眼,但她却自信认为可以像江若汐那样能挣大钱。
  “母亲,这是祖母寿宴筹备的明细。”刘玉小心翼翼递上账目,
  范氏没接,也是自她利用构陷总管事后,范氏再没给过她脸,慢条斯理抿茶,端着茶盏不放。
  钟倩儿跟刘玉也因银钱的事添了过节,任由她受母亲的刁难。
  刘玉深知自己的处境,半响,才怯然地追加了句,“母亲,这些明细是总管事仔细核算过的。”
  有了这句话,范氏才缓缓放下茶盏,接过账目细看。
  钟倩儿也凑过来,“这也太寒碜了,菜肴还没馨姐儿生辰时好呢。娘,我在寿宴上还怎么抬得起头。”
  刘玉陪上笑,“二妹妹的顾虑也对,可是,年初定下的寿宴总银两就那么多,只能在吃食上略微节省一些。”
  钟倩儿嘴角含讽,“笑话,祖母寿宴要请京城所以的达官显贵,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拿这些,你是想要我们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范氏一记冷眼也甩过来。
  刘玉吓得仓皇跪下,“母亲,我也没有办法,年初都是江氏定下的用度,谁成想近日南边一些地方多雨,有些吃食涨了价,银钱不够用啊。”
  “母亲,咱们府上都是固定的银钱进项,比不得江氏在外有私产,听说她开的茶楼生意好得那条街上其他茶楼都生意惨淡,难以为继了。她为馨姐儿庆生那样的排场,桌上的菜色自不必说,还洒了密密麻麻一地金豆子,咱们府上去凑赏的下人,哪个不抓了一大把。”
  一席话说得范氏心窝里发酸。
  刘玉见火拱得到了火候,静跪在那儿等信儿。
  果不其然,钟倩儿最先发难,“娘亲,既然江氏那么多银两,祖母寿宴就让她出些银两填补亏空,她不敢不答应。”
  范氏即刻吩咐陈嬷嬷,“把江氏叫来。”
  陈嬷嬷到静尘院时,钟行简还未走。陈嬷嬷脚步微顿,还是进了屋,
  “世子夫人,大奶奶有事请您去趟安乐堂。”故意不说所谓何事。
  江若汐懒懒地从书中抽出目光,问她,“母亲可说所谓何事?”
  “这……”陈嬷嬷偷偷瞄眼神色肃然的钟行简,自知多说多事端,支吾不详。
  江若汐直言问,“可是为了祖母寿宴,银钱不够用之事?”
  陈嬷嬷闻言瞳孔骤然一紧,又看向钟行简时,欲要开口解释什么。
  江若汐搭在菊香手里,站起身,“既然母亲有请,我便同你走一趟。”
  菊香瞥眼钟行简八风不动的神色,心道此去还不知又要受多少难为,世子作为夫君,难不成半分无动于衷嘛!
  第29章 不被需要
  “我与你同去。”
  蕴凉的嗓音拨开夏日的炎热, 冷颤颤害了陈嬷嬷一跳。
  陈嬷嬷回身慈笑望他,倚老卖老劝阻,“世子爷,您每日那么多公务, 这等小事就不必专程过去了。”
  “与母亲妻子同坐, 又是为祖母寿宴,何谈小事!”
  钟行简已经起身走出屋门。
  陈嬷嬷无言可对, 派了丫鬟提前往安乐堂送信。
  他们来到安乐堂时, 一切似是精心掩饰和装扮的,刘玉和钟倩儿坐在她们理应坐的圈椅里,范氏重新补了妆容, 雍容端坐在上首,
  见儿子进屋, 一张笑颜堆满慈爱,“行简,快到为娘这边来。”
  如果是二爷钟行霖,见到母亲这样的殷勤与宠溺, 早已母子俩双手交握, 歪在母亲身边说着甜言蜜语。钟行简见到此景, 神色没有半分情绪流动, 与江若汐一道走至跟前,
  行礼, “问母亲安。”
  范氏讪讪收回空落落的手, 知道儿子的秉性, 也没再强求什么,
  “好,好, 我很好,快起吧。”
  落座后,范氏问了钟行简的吃穿用度,关心了一圈,却只字未提填银之事。
  范氏仍端着那副亲近温和的母亲模样,“行简,我一切安好,你请完安快去书房忙吧。”
  钟行简坐在那八风不动,“母亲,听闻要商讨祖母寿宴一事,行简特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
  范氏的视线在江若汐身上游离一眼,重又看回儿子时,笑意不减半分,
  “行简,这是后院之事,你不必操心。”
  以规矩压规矩,就是要让钟行简体面离开,后院这些撕扯,可不怎么文雅。
  “母亲,后院之事如果事涉我的私库,我决定也未尝不可。”钟行简今日便是铁了心了。
  范氏闷声狠瞪江若汐一眼,才慢慢垂下视线。
  一时无人说话,
  江若汐可不会上赶子送银钱。
  钟倩儿上次刚被钟行简训过,这会也不敢太造次,玩着手中帕子,似是要学明白上面的刺绣如何更传神。
  刘玉也没立即说话,她如今怕范氏怕得要命,再没以前的随意。直到范氏向她接二连三使眼色,她才精雕着字句开口,
  “说起祖母寿宴,也是我不好。我初掌中馈就遇到府上这样大的事,一时间慌了神,才来找母亲把关。”
  “寿宴各类款项也是大嫂年初定下的,大嫂掌管中馈多年,还留下来往年的明细、宾客名单,一应俱全,只是今年也不知怎的,吃食比往年贵了不知多少,往年体面的一桌宴席,今年只能买到半桌。”
  今年确实如此,江若汐为馨姐儿办生辰宴也发觉了,似是南方大雨,运来的一些名贵食材少了些,价格自然涨了。
  京都今年尚且雨水多了些,何况南方。
  刘玉嗓音比以前绵柔许多,没什么夹枪带棒、咄咄逼人,“我怕寿宴怠慢了宾客,所以,才请大嫂一起来商讨对策,绝对没有旁的意思。”
  看向江若汐时,竟真多了份请求。
  猫不管狗事,江若汐不想管,也没这个义务。
  “母亲有什么办法?”钟行简耐心听完刘玉的解释,转身问范氏。
  范氏敛起笑颜,没有直接接话,转头把烫手山芋扔到江若汐这边,“江氏虽然已经不管中馈,但寿宴是年初便定下来的,你且先说说。”
  只字不提年初定银钱时,范氏指着这次寿宴时说得奚落的话:“我知你嫁到府上后,大长公主特别关照你,这个寿宴的出项,也不必如此阿谀,砍去一半。”
  最后,总管事反复核准到最低,才定下这些。
  本来预留的款项预想到每年物价的波动,多余的款项填补他处并无不可,被范氏硬生生把这部分砍去了。
  当初为了拿捏江若汐,如今却难为了自己。
  因着这层缘由,江若汐更是断然不肯帮忙,
  “母亲,并非我推脱,当初核准的款项是经过母亲主事定下的,我现在不管中馈,也没什么发言权。”
  第一轮较量,江若汐轻松拿捏,烫手山芋她不接,直接踢了回去。
  范氏脸色沉下去,“话虽如此,你身为长房长媳,还是世子夫人,纵然从未掌过中馈,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若汐哂笑,“那母亲想如何?”
  “听说你开的茶楼挣了不少银钱。大长公主从来最喜爱你这个孙媳,你理应表示表示。”范氏的心思一试便露出马脚,原是眼红茶楼。
  江若汐不动声色继续问,“那依母亲看,我应该表示多少?”
  “一千两。”
  一千两足够完完整整办次寿宴。这哪是眼红,分明是咬死了江若汐,江若汐挣的银钱,明抢有所不耻,改暗要。
  如果破了这次例,范氏她们就会像吸血的蜱虫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直至吸干你的血。
  “母亲,茶楼并非我的产业,我只是投了些银钱。母亲想要,还得问过二房。”
  “但是,茶楼新开业,用钱的地方极多,账目上的银钱刚刚用过了,没有闲钱。”
  两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说白了,不给。
  以往此刻,范氏被话呛得直接拍桌子上家法,今日有儿子在,她保持着最后的仪态,强装母慈。
  她怎会不知儿子今日来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为了媳妇撑腰。
  想到这层,范氏心中更气郁,想当初,如果她夫君也能如此,哪怕就一次,在大长公主面前维护她,她也不至于被婆母欺负成那样。
  可如今她好不容易熬成了婆……
  她不给,范氏怎么能就此罢休,
  “二房算什么。钟府全是我们大房在撑着。他们终于有这么一次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寿宴还有半月,凑不出一千两,茶楼你们也不必开下去了。”
  男子都瞧不起后院,可后院的明争暗斗、唇枪舌战,比上朝辩论差不了多少。
  甚至,失了朝堂上那样的体面后,男子顷刻招架不住,缴械投降。
  钟行简此时开口,“母亲,祖母寿宴我也应尽些孝心,不若从大房分红里拿出些银钱。”
  不知是在维护妻子,还是在为母亲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