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对于程昭他们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挂着专案组的名头，他们的权限也变大了，查案更加方便。
  案件进度、涉案人士这些案件信息，他们也可以同步获取了，不用再慢慢等于山定期整理。
  有了其他人来调查那几个公司、查验历史数据和跟踪现有订单，程昭他们可以空出人手做其他的事情。例如确定那个蓝色笔记本的下落，还有调查孟飞的死亡案。
  ……
  他们之前推测，孟飞被杀，有可能是因为他被警察盯上，凶手杀人灭口。也有可能是他做了什么事（例如藏起了账册），得罪了凶手，惹来杀身之祸。
  码头的摄像头只看到孟飞去了泊船区，但是那片区域很大，很多监控死角，只看监控无法确定孟飞最后去了哪条船。
  之前程昭、周立言他们曾经来了港口很多次，四处走访调查，想找到目击者，可惜一无所获。当时程昭查看系统，也没有发现被标记的关联人物和船舶，可能当时相关人士和船舶离港了。
  这个港口对船舶的登记不太严格，很多停泊的位置是长期租赁的，不会详细记录这些船的行程。所以程昭没办法用系统作弊，锁定船只。
  现在他们再来港口，重新实地调查，希望可以遇到目击者，找到相关线索。
  调查的时候，程昭全程打开着系统界面，希望可以及时发现那些和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这次他们很幸运，程昭还真的遇到了重要的线索。
  一艘看起来半新不旧的货船静静地停靠在港口，几个船工正在整理船上的东西，把货物搬到运货推车上。货船船身印着船的编号和船名，这条船叫“飞鱼号”。
  【在“秘书死亡事件”、“走私网络”里面，系统都标记了这艘船。这个线索在孟飞死亡事件里面，排序很靠前】。
  程昭翻了一下之前的调查笔记，这艘船没有任何相关记录。应该是他们之前调查的时候，这艘船都不在港口。
  程昭提示了一下其他人。其他人也来了兴趣，他们前前后后来过这么多次，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一行人带着一个码头的管理员，找到了“飞鱼号”的负责人汪宝金。
  汪宝金人如其名，看起来十分喜欢黄金，脖子挂着一条大金链，手上带着金戒指金表，嘴里还镶了一只金牙。
  【“汪宝金”被标注了关联，而且他的名字还出现在孟飞死亡事件的凶手一栏。但是他的关联排序不是最高的，程昭推测他是帮凶，系统肯定了她的推测】。
  汪宝金一开始看到码头管理员，还一脸笑嘻嘻地上前递烟，一听说有警察来了，立刻变了脸色。
  汪宝金扫视了几个警察一圈，都是生面孔，好几个年轻人，估计又是新调来的……
  汪宝金微微抬起下巴，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又没有犯法……事先告诉你们，我们这艘船和周氏船运有合作的，不要随随便便就跑来敲竹杠。”
  管理员连忙解释，“不是那些事……之前不是有个钓鱼的钓到死人吗？警察还在调查那件事。你们的船那段时间好像也在港口，这些警察同志想了解一下当时有什么船在码头，想看看有没有谁看到过死者。”
  汪宝金听到他们查的是大半个月前的事，眉头一松，然后又皱了起来。他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说：“那件事还没有查清楚吗？应该就是那个人倒霉，掉进江里，不小心淹死了呗。有什么好查的……”
  “人命关天，案件有点问题，我们总要查个水落石出的。”程昭抬头看了看飞鱼号，率先向前走了一步，“我们可以上船看看吗？”
  “哎，你们不可以上去……”汪宝金有点着急，张开双臂，想拦住他们。
  周立言上前拨开他的手，握住他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们看吗？”
  汪宝金微微冷静下来，连忙赔笑，东拉西扯，“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合法经营。我们这艘船和周氏船运有合作的，你们知道哪个周氏吧，大公司，我们都是合法合规的……不想你们上去，是因为搬运工正在干活，乱糟糟的，怕撞到你们。”
  周立言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汪宝金，松开他的手，“我们自然会注意看路的。”
  汪宝金想了想，把路让了
  出来，让他们上船查看。事件都这么久了，他的船都清理过好几遍了，他不信这班人可以看出什么不对劲……
  众人登上船，分散四处打量。
  之前侯远山他们也抽了几艘船，上船查看了一番，所以没有觉得程昭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相反的，他们也感觉汪宝金的态度有点奇怪。
  一开始汪宝金以为他们是来要好处的警察，想用周氏的名头吓跑他们。后来听说他们是调查命案的，态度没有了之前的有恃无恐。虽然汪宝金好像对浮尸案件漠不关心，但是他下意识地双手抱胸前，这是典型的防御性动作。
  之前他们调查，遇到的船主有的积极配合，有点消极抗拒，但是他们都对江上浮尸的案件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关心……毕竟他们都是水上讨生活的人。汪宝金这样表现的，反而好像有点心虚了。
  这艘货船不算太大，设有两层甲板，每层四个货舱，几个船员睡觉的房间，还有动力室等基本的功能设施。
  众人漫无目的地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
  程昭一边四处查看，一边留意系统的提示。系统迟迟没有显示新的线索，她心里也有点急了，他们手上没有什么证据指向这艘船或者汪宝金，万一这次让他逃过了就麻烦了。
  周立言陪着程昭一起四处查看，他还特意留意了船上的货物——他发现警察查看货物的时候，这个船主就有点紧张。
  第91章 走私犯“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周立言悄悄提示程昭，船主看到警察靠近他的货物，就会有点紧张。
  程昭检查货物的时候，也特意留意了汪宝金的神情。虽然他极力隐瞒，但是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出卖了他。
  货物有问题？难道这批东西里面夹带了走私的货物？
  程昭查看了一下这艘船的申报订单，里面大多数货品都是生活杂货，主要是陶瓷餐具、陶瓷摆件、玻璃杯等易碎品。单看货物箱子标签，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箱子都封了口，看不到里面的内容物。
  程昭：“我们要不要拆开看看？可以拆开吗？”
  周立言也正有此意，直接选了一个最近的箱子，准备撬开木箱。
  汪金宝连忙上前制止，乔良、陈丰拦住了他。
  “你们做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拆开人家的箱子！”
  “我们只是抽查，拆开外面的箱子看看，又不会损坏你的东西。你这么慌张，难道心里有鬼？”
  “怎么可能呢……只是我们合作方对包装有要求……”
  ……
  程昭抬头看了看船上的人，除了船主和两个船员密切留意警察的一举一动，其他的船员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躲到一边偷懒。
  【船主和那两个船员都被系统标记了】。
  程昭靠近周立言，小声说了自己对船主和那两个船员的怀疑。
  周立言点了点头，挥手叫来侯远山，悄声交待了几句。侯远山微微点头，然后走开了。
  ……
  周立言继续开箱子，箱子打开了，大家凑了过来查看。
  这个箱子里面都是一些陶瓷制品和减震的缓冲卡垫，周围还塞了不少干草之类的填充物。
  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对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汪金宝见状，得意地笑了，“看吧，里面没有什么不对吧？我只是帮人运货的，这些货物和你们案子又没有关系，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查我的货。”
  程昭没理他的叫嚣，继续仔细查看里面的东西，还伸手拿起了几件货品端详。
  这些陶瓷制品来自国外，但是看起来好像挺普通的，做工算不上精美，值得大老远地运过来售卖？难道是下面的比较值钱？
  反正都打开了，程昭干脆多拿几件出来查看。上面两层挪开之后，程昭看到，系统显示了新的内容。
  【“减震的卡垫”标记了关联】。
  程昭伸手去拿箱子深处的减震卡垫，发现有一些摸起来的手感有点奇怪。她想拿出来看看，无奈里面的东西叠在一起，卡得太严实了。她只好先把上层的东西都拿出来。
  周立言不知道程昭想做什么，看她在搬开上层的陶瓷制品和卡垫，于是也来帮她。
  汪金宝的脸色慢慢紧张起来，一只手插进了裤兜，悄悄和旁边的一个船员使了个眼色。
  程昭拿出了一个垫子仔细捏了捏，然后递给周立言。
  周立言上手捏了一下，也感觉这个手感有点不对。
  “这里面是什么？”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汪金宝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