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们四个都出来了，乔良和陈丰去跟进另外的案件了。他们小队办公室确实没有留人。
  没办法，周立言、程昭一行人只好转移阵地，去清江码头仓库找人。幸好开车路程不算太远。
  周立言在开车之前，联系技术部，再一次确定了孟飞手机的定位。他确实是去了清江码头仓库。
  ……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清江码头仓库。
  这片仓库占地面积很大，他们不确定目标人物在几号仓库，找人很麻烦。
  周立言只好联系技术部，想办法确定嫌疑人的位置。技术部立刻帮忙查定位，但是很不幸，嫌疑人的手机关机了。
  “居然关机了？”侯远山皱眉，“难道那家伙逃跑了？”
  程昭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他没有偷什么贵重物品，虽然偷偷放了窃听器和摄像
  头，但是这些罪名都不会太重。他前途正好，生活富裕，没理由抛下一切逃走。”
  周立言补充：“……除非他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众人无奈，只好继续找人。
  孙泽林查到了孟飞的车牌号，便去仓库区的出入口询问保安，想确认车子离开的时间和方向。保安很配合，立刻联系负责人，去系统后台查了车牌号……
  “孟飞的车子没有离开。”孙泽林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汇报，“刚刚十几分钟之内，没有车子离开过。”
  大家都感到很疑惑，这个孟飞是逃了还是没逃？逃跑的话，不应该不开车逃走啊……
  “没有车子离开过……”程昭灵光一闪，“那有没有船离开过？他会不会搭船离开？”
  周立言沉吟，“不排除这个可能。既然他关机了，估计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了。联系交警和水警帮忙吧，也让码头和仓库的工作人员帮忙找人。”
  众人应是，然后开始分工合作。
  ……
  码头、仓库的负责人查了后台记录，给出了今天来往船舶、车辆的记录。
  工作人员也配合调查，帮忙实地找人，还查了监控，确定嫌疑人最终是去了码头的方向。
  水警帮忙拦下了可疑的船舶，但是船上没有找到嫌疑人。
  孟飞好像变成了一滴水，融入了江河，消失于无形。
  ……
  嫌疑人不见了。
  不过关于那个被偷走的蓝色笔记本，程露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了它的来历，连忙打电话给姐姐。
  “这个本子是和爸爸妈妈的办公室用品放在一起的。他们出了意外之后，公司的同事帮他们收拾工位的东西，打包送到家里来，给我们留作纪念……不过那个本子的笔迹好像不是他们的，我搞卫生的时候看了几眼，所以有点印象。”
  程昭：“那你还记得，里面写了什么内容吗？”
  程露：“我没认真看，好像就是一些货物、金额、时间之类的记录。但是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了。”
  所以，这个本子很可能和程父程母以前的公司有关系。
  如果程昭没记错，那个公司好像是一个船务公司。
  ……
  两天后，孟飞出现了。
  他的尸体漂浮在江面，被一大早出来碰运气的钓鱼佬钓到了。
  钓鱼佬一开始还以为有大鱼上钩，没想到钓上来一个面目浮肿的男尸，吓得差点扔了钓鱼竿，连忙报了警。
  第87章 秘书孟飞死得太突然，也太蹊跷。……
  钓鱼佬报警。
  到场的警员找到了死者的钱包和身份证，发现死者正是最近刑警队在找的孟飞，立刻上报信息。
  周立言带着程昭、侯远山、孙泽林来到现场。
  法医比他们先一步来到现场，做完了初步的检查。
  法医：“……死者的死因是溺亡。根据尸斑、腐败程度、环境温度等综合分析，暂时推测死亡时间是前天的晚上9点至凌晨5点。死者身上有多处撞击伤痕，还有一些疑似动物啃食的痕迹，回去之后会做进一步的检查。”
  众人谢过法医，然后开始检查尸体和尸体的随身物品。
  程昭抽空查看了一下系统，这次系统终于触发了新事件。
  【“秘书死亡事件”，事件归类到“KL组织事件集”里面。
  “死者去程家偷东西”、“蓝色笔记本”被标注关联，“蓝色笔记本”的关联程度还很高。】
  居然和组织有关系？程昭微微一惊，但是现在没时间细想，只能先把注意力放到尸体和物证上面。
  死者孟飞身上穿的，是他逃跑那天所穿的衣服。原本质量上乘的深蓝色西装，现在皱皱巴巴的，还有多处明显的磨损，好像湿抹布。
  死者身上有钱包、钥匙、纸巾、卡包、签字笔，但是手机不见了。
  程昭仔细观察，然后又查看系统提示，发现了几处异常。
  【“死者手腕有常年戴表的日晒痕，但是手表不见了”、“死者的头部受到击打”……】。
  ……
  孟飞死得太突然，也太蹊跷。
  警察刚怀疑他，他就死了，而且离开公司的时机过于巧合。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周氏公司内部的人发现警察行动，提前杀他灭口。
  孟飞是周氏总裁周青海的秘书，大家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和周青海有关系。
  程昭迟疑地看了看周立言。
  周立言倒是没有怎么犹豫，直接开口，“不瞒大家，我和周青海是父子关系。不过我和周家感情淡薄，关系比较复杂，所以一直没有提过。”
  孙泽林和侯远山面面相觑，这个信息也太突然了。
  他们之前也猜过周队是富二代。他老是自掏腰包请客吃饭，还给办公室买了自动咖啡机、很好喝的咖啡豆和茶叶，十分豪爽。但是他们都没想到周队和周氏有关系，周氏是国内的知名企业、纳税大户，这样人家的孩子肯定都是在自家公司当小领导的，怎么可能会出来打工。
  周立言又继续补充：“按道理，我是应该回避这个案件的，但是如果只是你们几个去周氏，可能比较难见到他们总裁。不如让我充当敲门砖，到时候你们来问问题。收集证据的环节我会回避……如果案件真的和周青海有关，我会退出调查，或者把案件交给其他队的人。”
  大家都明白周队的顾虑。万一真的和他父亲有关，他参与调查，可能会影响判断，而且会被对方怀疑公正性。
  既然周队都想好了，大家点头应是。
  ……
  一行人回到周氏总公司。
  他们刚进门，就看到之前说过话的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看到他们，态度和上次见面相差很远，看起来不太高兴。侯远山上前和她交谈，她抬手制止他说话，然后直接拿起公司电话，拨打内线电话，请人出来和警方对接。
  前台小姐叹了口气，小声地偷偷和他们说：“不好意思，上面规定，不允许我直接和警方对接。上次你们找孟秘书，领导事后知道了，还骂了我一顿……我再帮你们，我可能就要被辞退了。”
  大家微微皱眉，看来周队的顾虑没有错，他们没有那么容易接近大公司总裁。
  没多久，一个看起来精明强干、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到一楼大堂，笑着向他们走来。她看出一行人里面周立言是主导，率先和他握手问好，“你们好，市局的刑警同志，我叫陈瑜，是周氏的公关经理。你们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尽量协助。”
  周立言：“贵司的总裁秘书孟飞，今天发现了他的尸体。我们正在调查他入室盗窃和死亡的案件……我们需要检查他的物品，询问他的领导和同事。”
  陈经理笑了，“我们可以把他的私人物品拿给你们，但是办公相关的物品可能涉及商业机密。我会找他的一些同事来配合你们问话，但是他的领导是总裁，总裁工作繁忙，不一定抽得出时间，请见谅。”
  周立言：“那先带我们到他的办公室吧，我们需要亲自取证。”
  陈经理还想继续打太极，不想让他们直接闯入。孟飞是总裁办公室的人，警察在哪里乱搜，领导不高兴她就麻烦了。
  周立言不想花太多时间在周氏公司，干脆直接打电话给周青海。他把孟飞入室盗窃、安装窃听器摄像头、逃避警方查问的事，和周青海简单说了一遍，把利弊都摊开分析。
  “……孟飞行事诡异，而且又在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上面的领导担心他是不是想刺探拐卖组织的事。周氏陆运海运规模不小，也是被怀疑的对象。你们还不如痛痛快快地配合我们调查，只有确定孟飞的事和周氏无关，你们才能继续安稳做生意。”
  一开始，周青海确实不愿意，协助警方调查。孟飞只是他总裁办公室其中一个小秘书，平时工作还算用心，没想到背地里是鸡鸣狗盗的人。警方来办案，被有心人看到，难保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影响企业形象……
  但是周立言说的话也有道理，万一调查组的人，真的把周氏列为拐卖组织的怀疑对象，这就真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