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言揉了揉她的头发，很认真地说：“下次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找我，不要害怕麻烦我。知道了吗？”
  “什么都可以问吗？”程昭抬头，看向周立言。
  “什么都可以。”周立言笑着点头。
  “……那我可以问，你和顺晟的关系吗？”程昭忐忑问道。
  “可以啊，”周立言看了一下程昭的裙子，“不过，我们先回去吧，然后我慢慢告诉你？”
  程昭囧了一下，她确实要快点回去酒店。
  幸好这边离酒店不算太远，开车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
  回房间整理好，程昭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
  房间电话响了，周立言接听，挂断后出去套房门外，拿了一杯子红糖水回来，递给程昭。
  周立言：“我看网上都说，你们经期需要补充一点糖分，就问酒店要了一杯红糖水。”
  “谢谢，”程昭接过红糖水，“其实这些因人而异啦，我不会肚子疼，但是会感觉很累。”
  周立言：“累的话，就好好休息吧。案件的事，需要奔波的部分让我们来。收集线索回来，我们再一起讨论。”
  程昭连忙拒绝：“不至于，不至于，我可以正常工作的，不用这样迁就我。”
  周立言：“那你不舒服的时候，记得和我说。”
  程昭点头。
  周立言坐到程昭身旁，从身后环抱着她，隔着衣服用手心焐热她的肚子。
  “你怎么突然想知道我和顺晟的事？”周立言有点好奇。
  程昭把在洗手间偷听到的八卦，说给周立言听：“……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点联想到你了。”
  周立言想了一下：“其实八卦的内容基本上都是真的。顺晟是周氏的子公司，大老板周青海是我父亲。我家的情况我之前也有和你说过一些，比较复杂，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你详细说的，对不起。”
  程昭：“你也不用道歉啦，你之前也有说过一些，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复杂，也没想到你家这么有钱。”
  周立言给程昭大概地讲了一下周家的发家史，又讲了一下周父的身世和情史。
  周爷爷周奶奶的那个年代经历过一些动荡，周奶奶因为意外伤了身体，不能怀孕。周爷爷对妻子很好，但是很看重传宗接代，于是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生了几个私生子。最后周父得到了继承人的身份。
  周爷爷去世以后，周奶奶本来不理周家的事，但是周立言长得像周爷爷，她起了怜悯之心，把他领回家养大，后来还把一部分遗产给了他，让他可以脱离周父的经济控制。
  周家的现状，是周父掌权，周立言的大哥三弟争权夺势，周父的其他私生子在一边虎视眈眈，甚至周爷爷其他私生子的后代，也在浑水摸鱼。
  周家的确很有钱，但是也是一个泥潭。
  周立言没打算回去再争什么，他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听完了周立言的话，程昭转身抱了一下周立言，表示安慰和理解。
  程昭：“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有喜欢的事业，有足够的经济来源。已经比很多人都幸福了。”
  周立言：“现在还有你陪着我，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两人静静依偎在一起。
  程昭本来因为两人家庭差距而感到了一些压力，不过听完周立言的坦白，她又觉得无所谓了。
  交往本来就是他们两个的事而已，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现在他们彼此喜欢就足够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立言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你的事，我还没有和家里说。之前我们刚在一起，我担心说了，他们会来打扰你。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出差，估计他们会猜到我
  们的关系。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回去之后和他们挑明，说清楚我的态度。他们说不定会来找你，你怕不怕？”
  程昭噗呲一下笑了：“难道他们会和电视剧那样，拿一笔巨款让我和你分手吗？”
  周立言苦笑：“还真有可能。你会抛下我吗？”
  周立言的语气和眼神都带着一丝忐忑，程昭笑了：“只要你不离开，我就不会抛下你。”
  周立言满意地笑了，“一言为定。”
  ……
  陈岳那边，针对泄密者的调查完成了。
  泄密者名单包含了程昭系统标记的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先秘密监控了内鬼的一举一动，没有把人抓起来。
  周立言这边可以放心和陈岳的其他队员对接案件，互通消息，调查的进度一下子快了不少。
  之前程昭发过去的照片，陈岳他们找到了照片上的民宿和女人。
  那个民宿刚好在金堂饭店旁边，那个女人是民宿老板的女儿。
  陈岳他们没想过民宿老板女儿和酒吧老板之间有关系。因为民宿老板女儿也很少出现在民宿，据说常年在国外工作。他们调查的时候都忽略了这个人。
  那两张照片是很久以前的照片，陈岳他们花了一些功夫才确定了女人的身份。
  酒吧老板李凯，是金堂饭店经理李怀的弟弟。
  那个酒吧很可能是李怀的产业。
  民宿会不会也和金堂饭店有关系？
  陈岳他们之前多次上门查探，都没发现地下赌场设置在哪里，也没看到赌客们是怎么进出的。民宿和金堂饭店相隔不远，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陈岳他们继续查探。
  周立言他们为了继续钓鱼，没有直接加入陈岳的调查队伍。
  ……
  钓鱼行动也有了一些进展。
  有人接触侯远山，问起了周经理的喜好。
  侯远山按照剧本的设定，先是怀疑对方的来历，听到他们有门路去参加赌局，又看到他们的宣传单，才答应回去询问周经理对赌局感不感兴趣。
  周立言当然不会说自己不感兴趣了，还追问了有什么玩法，可以赌多大。
  因为他们这段时间的演戏，还有顺晟和合作公司的背景，赌场的人没有怎么怀疑他们的身份，很爽快地给他们发出了邀请函。
  邀请函上面，规定了只能被邀请者只能带一个人一起入场，集合地点在金堂饭店，入场时间是夜晚19～22时。
  周立言他们有点苦恼，周经理带谁过去比较合适。
  周立言是一定要出席的。
  剩下的几个人，程昭武力值不够高，但是她的观察力最敏锐；侯远山亲和力比较强，有一定武力值；陈丰武力值最高，但是他的强壮太明显了，很引人注目，不方便低调行事。
  邀请函上面的集合地点、入场时间，这些用词也让他们有点在意。
  陈岳他们勘测过金堂饭店，那边的地质不适合挖大型的地下室，即使有地下室，面积应该不会太大。但是金堂的资金让他们感觉，这个地下赌场规模不少。
  集合点在金堂饭店，会不会大赌场在其他地方？
  经过一番讨论，最后还是决定周立言带着程昭去赌场。
  程昭有观察力，周立言有武力值，应该足够应付场面。
  ……
  周立言和程昭一番打扮伪装，然后到了金堂饭店。
  靠近饭店的时候，程昭凭借系统，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这个建筑二楼一楼最右侧的房间，和三楼的房间有一些偏差。通过系统的提示，程昭发现那里有一个秘密通道，从二楼通往一楼，甚至可能通往地下。
  程昭悄悄地告诉了周立言。
  两人偷偷把消息传了出去，并让侯远山、陈岳等人先不要轻举妄动。
  金堂饭店的人把周立言二人引进店里，让他们按邀请函规定，先点了一个很贵的套餐当做门票。
  他们照办了。
  饭店的人把他们带到二楼，进入了密道。
  密道通往了地下，连接着一个面积不算太大的娱乐场，里面玩的东西，似乎也不是什么高额的赌博项目。在娱乐场里面玩的人也不算很多。
  周立言装出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生气地说：“我付了这么多钱买那个所谓的门票套餐，你们就给我玩这种东西？”
  第70章 赌场“赌徒永远觉得自己下一把就可以……
  看到客人生气的样子，带路的服务员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淡定又带着一丝讨好，笑着说：“请客人稍安勿躁，这里算是我们的赌场前厅。请你们在这里等候片刻，我们会有专人来搜身，以防有客人带了危险武器或者什么作弊设备到赌场里面，请见谅。”
  周立言、程昭微微皱眉。
  他们身上没有拿明显的武器，但是带了微型的窃听器，还有几件不显眼的小装备。小装备设计别致，挺难发现实际用途。但是窃听器万一被发现，他们的身份就要露馅了。
  服务员离开了，应该是去找搜身的人过来。
  周立言和程昭对视一眼，拉着她到旁边的沙发坐下。他靠近程昭，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低声说：“你把你身上的窃听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