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燕也过去，静静地看着陈一平：“你不解释吗？”
  陈一平低下头：“……是我放的毒药，你们带我走吧。”
  周立言继续询问：“你先说说你的作案步骤吧。”
  陈一平：“去完洗手间之后，我偷偷把毒药下到阿南的水里面，然后趁乱丢掉了瓶子……阿南的杯子应该也有我的指纹。”
  吴白看向鉴证科的工作人员，眼神询问杯子上面指纹的情况，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吴白扣住陈一平的手，给他上了手铐：“那请你先和我们回去警……”
  “等一下！”程昭突然出声，打断了吴白的话。
  “？”众人疑惑地看向程昭，等待她解释。
  程昭也不卖关子，她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在心里想明白了。她的推测通过了系统的验证。
  “陈一平不是凶手，”程昭胸有成竹地说，“真凶是他的女朋友，叶燕小姐。”
  “什么？！”大部分人都很惊讶，周立言若有所思，陈一平有点慌乱，反倒是叶燕看起来有点淡然。
  叶燕：“……我和方凯南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你说是我做的，证据呢？”
  程昭：“证据就在你的随身物品里面——那个折叠镜，曾经装过包着毒药的纸巾，上面应该可以检测出纸巾和毒药的成分！”
  刘千峰看了
  看自己手里药粉瓶子，装毒药的不是这个瓶子吗？
  吴白也有同样的疑惑，他直接问了出来：“装毒药的不是那个瓶子吗？为什么还要另外分装？叶燕为什么要杀方凯南？”
  程昭把程露刚刚发给自己的照片，放大之后给其他人看。
  程昭：“死者和陈一平有暧昧关系，张小英朋友看到的红发高个女人，就是陈一平假扮的。”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看向陈一平，陈一平看起来很阳刚，居然是同性恋？
  陈一平恼羞成怒：“你别说了！凶手就是我，你们把我带回去就可以交差了！你不要乱说了！”
  叶燕被指责是凶手，男朋友还被指出是同性恋，但是她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是好像在欣赏男友气急败坏的样子。
  程昭：“叶燕应该是之前察觉了男友和方凯南的情人关系，又意外得知他们偷卖化工厂材料的事，然后偷偷拿走了一瓶毒药。
  “她知道瓶子上面有他们两个人的指纹，拿瓶子的时候特意戴了手套。倒出足够的毒药之后，她把瓶子放好，准备用来栽赃陷害他们其中一个人。
  “吃饭期间，方凯南和陈一平先后离开了座位，张小英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叶燕找了机会，把毒药放进了陈一平的杯子里。没想到方凯南拿了陈一平的水喝了，他毒发之后，叶燕趁乱丢掉了装药粉的纸巾，和之前准备好的药瓶。”
  周立言：“陈一平的杯子？”
  程昭：“是的，叶燕想要杀的人，应该是陈一平。”
  “没错，”叶燕冷笑一声，“虽然我也想要方凯南死，但是我更想杀了陈一平。”
  “为什么？”张小英看看陈一平，又看看叶燕，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一切。
  叶燕扯了扯嘴角：“陈一平，你要不要和大家说说，方凯南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一平低下头，保持沉默。
  事已至此，叶燕也不想隐瞒了，她很干脆地说出了一切真相：
  叶燕和陈一平、方凯南是半年前在酒吧认识的。
  方凯南对她感兴趣，曾经献过一段时间殷勤，但是她对方凯南这种类型不感兴趣，反而对陈一平比较有好感。后来方凯南没有再对她表示好感，反倒是陈一平开始追她。没多久，他们确定了情侣关系。
  慢慢的，叶燕感觉到一点不对劲，她和陈一平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特别容易喝醉，偶尔就喝断片。她是调酒师，很清楚自己的酒量。
  与此同时，她发现陈一平和方凯南很亲密，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兄弟情。
  她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因为一起偷卖东家的财物，所以才关系紧密。
  后来，她意外发现了自己喝醉的真相，陈一平和方凯南才是真正的一对，陈一平接近她，是为了方便方凯南对自己下手。
  最令她奔溃的是，她被感染了艾滋病毒。
  于是，她决定向毁掉她的两个渣男复仇。她偷走了一瓶毒药，打算找机会对陈一平下手，然后嫁祸给方凯南，或者把两个人都杀掉。
  “……没想到最后毒死的是方凯南，他们两个杯子是放在同一侧的，我不清楚他是拿错了，还是当众和陈一平秘密调情，和他交换了水杯喝水。”叶燕冷笑，看向陈一平。
  “我曾经是喜欢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把我当成你们的玩具。你是不是猜到是我下的毒，但是害怕被揭穿你们的烂事，所以才包揽罪名？”
  第58章 后续和新案件偷卖化工材料的案件也有……
  叶燕的话说完，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纷纷看向陈一平，想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陈一平脸色灰败，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你……我也喜欢你，但是我爱阿南，他想要的我没办法拒绝……我本来想承担下一切罪名，阿南死了，我也不想你坐牢。”
  叶燕嗤笑：“无所谓了，你喜欢谁你爱谁的可以。而且你想要顶罪也没有用，警察都查清楚了。
  “我得了那种病，得个小感冒都可能会死，生活要小心翼翼，我的亲友可能会远离我，我的工作估计也会保不住。我的身心都变得不自由，这样和坐牢有什么区别？现在活着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牢笼了……
  “我留你们的指纹，主要就是要警察去查你们的事，把你们的烂事抖出来。现在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警察先生，你们带我走吧……可以的话，我不想和陈一平坐同一辆车。”
  叶燕说完，就低下头，不愿意再看陈一平一眼，静静地等待警察把自己带走。
  这样的小请求，吴白自然不会拒绝：“好的，没问题，请你们三个都和我走一趟吧。”
  张小英：“啊？我也要吗？我想快点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
  她听到叶燕说她被感染了艾滋，她就陷入了恐慌状态，害怕自己也中招了。如果不是警察还在场，她肯定会直接跑出去，打车到医院。
  刘千峰：“张小姐你别急，你和我们录完证词，我们直接送你去医院，帮你联系医生。”
  “好吧……”张小英点点头，警察带她去医院，也省得她去了解要做什么检查了。
  她现在心里一点都不喜欢方凯南了，那个渣男死不足惜，既然他喜欢男的，为什么还要祸害她们呢？
  不过渣男已经死了，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案件真相查清了，凶手也逮捕归案。
  程昭和周立言的协助任务完成，因为案子是二队的，他们不需要跟着回去加班，可以直接回家。
  陈一平和方凯南在化工厂偷材料、产品的事，也不用程昭他们操心。
  被盗物品种类和数量的统计；联系化工厂；确定买家身份……工作量挺多的，不过这些都是二队吴白他们的工作了，估计复工之前都搞不完。
  …………
  吴白、刘千峰收队，把相关的人和物证都带走了。善后的清洁人员也来到案发现场做清理工作。
  饭店里面的人没有嫌疑，可以自由离开了。
  有的人嫌过年遇到这种事太晦气，一解封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但是有的人看到没有危险，就留在现场，还想和老板、服务员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和服务员陈玉已经被警察交待过了。所以他们只对外宣传案子是熟人作案，目的是为了复仇，具体信息警方很快就会公布。
  人们议论纷纷，都很想知道发生的事，甚至还有人想过来问程昭、周立言。
  程昭看起来很和善，但是周立言在外面都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有距离感。大家都不太敢靠近。
  程昭一行人也没久留，拿好东西就去结账。
  老板本来想给他们免单，以此感谢他们帮忙解决饭店里的案件。不过周立言拒绝了。你来我往地推让了几番，最后老板给他们打六折。
  老板：“……六六大顺，大家都拿个好意头。”
  ……
  离开了饭店，程露缠着程昭，追问案件的来龙去脉。
  程昭有点顶不住程露的攻势，周立言笑了：“没事，这个事估计很快就会上新闻。药品的事先保留，投毒案可以说。”
  程昭想了想，她也觉得后续就是周立言说的那样。
  毕竟新年里面有人在饭店中毒，不公开说明案件真相，估计会引起很多流言恐慌。不过药品流出的事，估计不会轻易公布了。
  于是，程昭简单地和程露讲了一遍案件的经过。
  程露听得连连惊叹……当众下毒、栽赃嫁祸、双性恋、出轨、三角恋……可惜她不能现场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