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和吴白、程昭招手示意，让他们快点跟上。
  程昭连忙跟上，好奇地问：“你同事有没有说，是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他们两个，都是在邓归帆的一处个人房产里面被找到。他们两个好像起了争执，执法人员到场的时候，邓归帆刚好捅了宋凯云一刀。”
  程昭十分惊讶，“啊？他没死吧？”
  “没死，急救处理得及时，宋凯云先送去医院了。我们先回去审问邓归帆，然后再去医院找宋凯云。”
  …………
  到了警局，张同让程昭在审讯室玻璃外围观，自己和吴白进去审问邓归帆。
  程昭点头，留着外面，看他们审问犯人。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邓归帆坐在审讯室，额头有一块瘀痕，惊慌失措地咬着手指甲，手臂还带着几道抓痕和针刺的伤痕。
  张同、吴白把那个装着带血的酒店胸牌的证物袋，还有鉴证科拍摄的现场照片，往桌子上一放。
  邓归帆瞪大双眼，面如土色，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张同敲敲桌子，沉声说 ：“你的名字？”
  “什、什么？”邓归帆眼睛开始乱瞟。
  吴白字正腔圆地说：“说出你的名字。”
  “……邓归帆。”
  吴白笑眯眯地看着犯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请到这里来吧。”
  “……”
  吴白循循善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宋凯云醒来，他先招了，你再说，性质又不一样了。”
  邓归帆叹了口气，肩膀塌了下来，“……你们都查到了，要问什么就问吧。”
  张同说：“刘虹是不是你杀的？”
  “那个是一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把事情经过都一五一十告诉我们。我们会找宋凯云对质的，他现在情况很稳定，你捅了他一刀，他不会给你隐瞒的。”
  邓归帆吞了几口口水，说：“宋凯云采购主管的位置，是靠我坐上去的。他要讨好我……”
  “我不缺钱，但是家里老婆管得严，而且又不好看……宋凯云就偷偷给我找女人，贿赂我……”
  “昨晚宋凯云给我找了个女大学生，下了迷药，送到约定好的房间……他之前给我找的，大多数都是事先说好了，愿意的……昨晚那个，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同意的，就直接上了……”
  “后来早上她清醒了，我正准备叫她离开，好去找人清洁房间……没想到她穿好衣服之后，突然开始打我，还说要报警……”
  “我和她争执起来，一时没留意到我们到了房间的阳台……阳台的玻璃还没有装上，然后她突然就掉下去了……真的是一个意外。而且她一开始也没死的，她撞到了一楼的雨棚。然后我就叫宋凯云过来，带她去医院，还有安抚她。”
  第37章 隐情程昭感觉宋凯云和邓归帆，都有所……
  张同皱着眉，问：“她是几点坠楼的？你为什么不当场送刘虹去医院？”
  “应该是九点四十几分吧，我当时就给宋凯云打电话了，我等他来了才离开的……”
  邓归帆一脸晦气，“至于送她去医院……这个女的是宋凯云带来的，当然应该他来收拾残局。我当时有个会议，需要在十点半赶回公司。如果我自己送她去医院，我老婆就会发现我偷吃的事了。”
  两位刑警都沉默了一下。
  张同问：“刘虹的事先放一放。你先说说，为什么宋凯云今天到了你家，还被你捅了一刀吧。”
  邓归帆顿了一下，然后生气地说：“说起这个，我那是自卫反抗……”
  “宋凯云说要当面和我讨论刘虹的事，我就让他去我的一个住所。他说刘虹死了，然后威胁我，要我给钱他。他一下子要几十万，我当然不乐意。”
  “争执之间，他推了我，害得我额头撞到桌子。然后我就拿起桌面的水果刀自卫，没想到不小心捅了他一刀。”
  吴白问：“邓归帆，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吗？你要知道，宋凯云的伤急救及时，他很快就可以接受我们询问了。你说谎，对你没好处。”
  邓归帆面带犹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找宋凯云对质。”
  …………
  程昭在审讯室外旁听，同时密切留意系统事件显示的内容。
  邓归帆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系统把他所说的内容标记到关联表。
  但是，是否清楚刘虹意愿的事，邓归帆说谎了。他说他不知道刘虹不愿意的时候，系统没更新这部分内容，程昭就猜他是知道的，然后系统果然更新了内容。
  另外，关于宋凯云威胁他的事，程昭感觉他没有完全说实话，可能是隐瞒了什么，没有说出来。
  程昭不禁叹气，可惜系统不能显示他隐瞒了什么。不过宋凯云没事，这些应该可以去试探询问宋凯云。
  暂时没有其他问题询问，张同和吴白走出审讯室。
  张同问：“目前案件经过，已经比较清晰了。你要跟我们去医院，看宋凯云吗？”
  程昭点点头，“去看看吧。”
  “好，那就出发吧。希望他已经清醒了，我们早点问完，早点下班。”
  一行人出发，前往宋凯云所在的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告诉他们，宋凯云伤口已经缝合完毕，刚刚已经清醒了。
  一行人便直接来到宋凯云的病房，开始询问宋凯云。
  “宋凯云，我们已经审问过邓归帆了。”
  “……他招了吗？”
  “招了。而且他也说了你做的事。”
  宋凯云苦笑，“那你们还来问我做什么？”
  “这是必要的程序。而且你也不会想要我们只听邓归帆的一面之词吧……你把你知道的事，都说一说吧。”
  宋凯云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语言，说：“之前总经理要求，让我最近给他安排一次娱乐活动……就是给他安排女人。”
  “我本来联系了一个之前有做过**的女生，让她来昨晚的活动做礼仪小姐，没想到那个女生居然爽约了。”
  “我和总经理说，晚几天再找人给他。但是他不愿意，非要我按原来的时间给他安排人，还说如果我找不到，他就把下个月的项目交给另一个人去做。那是一笔巨款，随随便便都能捞到好多好处，我不想错过。”
  “刘虹之前来过我们酒店打工，长相不错，性格也比较软弱，而且还是个穷学生。我就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临时来做个兼职，给她介绍一个有钱朋友。不知道她是不是没听明白，反正当时刘虹答应了兼职。”
  “到了差不多约定的时间，我发信息让刘虹出来找我……因为怕她不听话，我给她准备了一杯加了料的饮料……”
  “刘虹喝了饮料，然后我带她去了二号副楼410。我当时和邓归帆说，让他完事之后告诉我，给我一点时间和刘虹沟通……”
  “但是到了第二天，邓归帆居然打电话告诉我，说刘虹从阳台掉下去了！然后还要求我去送刘虹去医院……”
  “他说完就挂电话了，我只好快速赶到酒店，带刘虹去医院。她上车的时候虽然状态不太好，但是她还活得好好的，就一直哭。”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开车。没想到半路她居然没有了声响，我才发现她好像没气了……”
  “然后我就急了，想赶紧去医院，没想到撞了人，自己也撞到路边了。我看到路边有交警来了，一时冲动，就把刘虹放驾驶座了……”
  “反正他们遇到车祸，也会给司机叫救护车。然后我就逃跑了。”
  张同问：“那你今天怎么去找邓归帆了？”
  “……警察同志，我就是去找邓归帆要钱的。他本来应该早上醒来就叫我，让我去和刘虹谈的……现在刘虹跳楼死了，还连累了我，那当然应该赔偿我的损失了……没想到他不肯给钱，我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撞到桌子，然后转身捅了我一刀。”
  …………
  问完宋凯云，医生在一旁虎视眈眈，催促着让问话的众人离开，“问完就让病人休息吧，病人需要休养。”
  “好好好，现在就走，后面有其他问题，我们之后再来问。”
  程昭一边走出病房，一边思考。
  宋凯云说的也是实话，系统也标记了他说的内容。
  但是，程昭感觉宋凯云和邓归帆，都有所隐瞒。
  程昭看向张同、吴白，问：“宋凯云去找邓归帆的时候，身上带了什么？”
  吴白看了一下手机的信息，说：“我们同事说，宋凯云身上只有钱包、钥匙、手机。”
  程昭继续问：“那宋凯云和邓归帆的手机，我可以看看吗？”
  吴白看了一下时间，点头说：“可以啊，回警局就可以看了。时间不早了，你
  现在去吗？”
  程昭眨眨眼，也感觉有点饿了，但是明天再去警局太麻烦了。她说：“去吧，我看看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