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作者:
蒹葭是草 更新:2025-04-06 12:40 字数:3734
怎么小半年过去,变成二房上蹿下跳闹分家,长房按着不让,逼得二房用放印子钱来威胁,都不松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具体原因胤礽也不清楚:“传黎氏进宫问问就知道了。”
三日后,石静见到了黎百玉,问起分家事。
“二房闹分家是为了送宝珠进宫。”
黎百玉笑容苦涩:“你成亲才半年,石家又急巴巴地送个女儿进宫,算怎么回事。若宝珠是个聪明,进宫能帮你固宠,也不是坏事。可她在家时便什么都要跟你争,你阿玛怕你心里不舒服,也怕宝珠给你添麻烦,这才一直压着不让二房分出去。”
皇上偏爱姐妹花,却不肯给皇子们这个艳福。别说让某个皇子娶姐妹花,便是妯娌之间都少有姐妹关系。
唯一的例外是太子和胤禑,例外的原因可能是历史上胤禑本就是由太子和太子妃带大的。
也就是说,她嫁给太子之后,宝珠失去了嫁给任何一位皇子机会。
可分了家,长房和二房便是两家,宝珠婚嫁再不受限制。
“她不是在大选中被撂了牌子吗,怎么还能参加选秀?”大选三年一次,除非特殊情况,不能参加第二回,石静疑惑。
黎百玉叹气:“不是大选,二房想让宝珠参加明年的小选。”
大选出秀女,小选出宫女。秀女可充实后宫或者被指婚给皇子,皇室宗亲,是主子。宫女入宫服役,伺候人,是奴婢。
勋贵人家嫡出姑娘参加小选,二房这一家脑子没坏吧。
大约看出石静不解,黎百玉忙道:“二房搭上赫舍里家人,想让宝珠通过小选到毓庆宫来当差。”
二老爷一边闹分家,一边哄人,说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石字,等宝珠进了宫,正好给太子妃固宠。
宝珠还没进宫呢,便到处说当年在赫舍里家老夫人的寿宴上,太子见过她,当众夸她长得漂亮。
哪里有半点为奴为婢,替人固宠的意思。
“不怕丢脸就让宝珠进宫好了。”总不能为了一个宝珠,把整个长房都拖下水,石静淡然道。
黎百玉颇为诧异:“太子妃的意思是……”
“回去把家分了,让二房折腾吧。”就宝珠那点道行,进宫也是受罪,保不齐命都得搭进去。
石家在颁金节后分了家,二房赶上最后一批给宝珠在内务府登记入册。
为赶时间,二房放弃了一部分可以争取的财产,二老爷倒是很乐观,坚定不移地认为只要宝珠能进宫,损失点小钱不算什么。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赫舍里家给力,二房放印子钱的事被一笔勾销,没闹出乱子来。
“受乳母一家连累,揆叙错失了进翰林院机会。”
冬至节的时候胤礽回宫,把石家分家消息带给石静,蹙眉道:“揆叙年少气盛,睚眦必报,他在你手上吃了大亏,必然要千方百计找回来。”
“石家二房放印子钱的事,我都有耳闻,揆叙人在京城,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居然没有借题发挥,委实可疑。”
胤礽问石静:“你那个一心想要进宫堂妹,是个怎样的人?”
勋贵人家堂堂嫡女放着自行婚配康庄大道不走,偏要自甘堕落走小选进宫为奴为婢,估计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果然听石静道:“我那个堂妹你见过,在赫舍里家老夫人的寿宴上,你还夸过她好看呢。”
胤礽蹙眉想了半天,不确定地问:“我夸她长得漂亮?她长得很漂亮吗?比你还漂亮?”
石静白他一眼:“不过是去年的事,你记性这么好,别告诉我忘。”
又想起一种可能:“还是说你那时候夸了太多人漂亮,想不起来宝珠是哪一个?”
不得不说,这人天生一副好皮囊,尤其那双招人桃花眼,随便瞥到谁都容易给人造成错觉,认为他钟意自己。
当初她选择这个世界,不也是被他这副好皮囊给吸引了吗?
后来住进宫,更是被他巧立名目拉手,按在夹巷里亲吻,甚至允许他的手探进衣襟。
脑中想着这样不对,赶紧拒绝他,眼睛看到这张脸,身体自有主张地一动不动,任他施为。
真的很割裂。
若他肯开尊口,夸谁一句,记上个三五年不成问题,保不齐还有人愿意轻许终身。
她这个级别的穿越者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是情窦初开的宝珠呢?
“不骗你,我真想不起来。”烛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漂亮的线条,鼻梁高且直,莫名个人一种生殖能力很强的感觉。
男人站起身,在墙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天晚了,梳洗吧。”
石静伸手拦他:“不行,人是被你招来的,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二房走赫舍里家的路子,拼着损失财产也要把宝珠送进毓庆宫。以赫舍里家低调,和二婶的精明算计,怎么也该有几分把握才对。
而这个把握全在胤礽一念之间。
胤礽捉住她的手腕,低头在上面亲了一口:“在你之后,我眼中何曾有过别的女子。”
怎么没有,不但有,还睡过,还让人生孩子。
想着石静抬手咬上去,胤礽吃痛闷哼一声,听她道:“那李格格是谁,林格格是谁,大哥儿又是怎么来?”
嘴上不说,也愿意抚养大哥儿,可胤礽就是知道她心里介意这些。不过是因为喜欢他,才没有宣之于口让他难堪。
“李氏的眼睛像你,林氏……身形像。”胤礽艰难开口,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安疼痛的岁月。
掌珠说对他无意,这么多年真心错付,一腔热情结冰,他每天都浑浑噩噩,靠着从前的积累才没在学业上出差错。
尽管吃不下睡不着,身高却在不停拔节,不是后背疼,就是腿疼,有时候浑都身疼。
然而心比身体还疼。
时间一长,皇上看出不对,赏了两个侍妾供他消遣。
内务府都是人精,送来的两个姑娘与掌珠差不多的年岁,不管是容貌还是身形,都与她有几分相似。
那时候看着有七八分像,尤其是李氏的眼睛。如今再看,却找不出任何相似的地方。
所以李氏侍寝的时候,他不许她闭眼。
而林氏永远背对着他,不能回头。
有水珠砸在手背上,石静抬头。对上美人垂泪,便是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心,也说不出一句狠话来了。
她坐在炕上,倾身抱住胤礽的腰:“不说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石静说过去了,胤礽却想起去年在赫舍里家老夫人寿宴上发生的事,心里委屈得不行,眼泪成串往下砸。
把石静心都砸软了,忍不住仰头看他。
“我算着你除服日子,特意换了新衣裳去赴宴,结果石家人说你没来。”
说到最后几乎哽咽:“我用了七年时间说服自己,你对我无意又如何,我喜欢你,愿意宠着你就行了。”
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谁让我自己不争气,先喜欢上你,离不开你呢。就算你是块石头,我也要把你捂热了。”
本来只想告诉她缘由,解开心结,这下好了,把什么丢脸的事都说了出来。
“我夸你堂妹漂亮,不过是为让她给你带话。告诉你想要嫁给我的人很多,让你积极一点,别把我不当回事。”
说到这里又哽咽了:“可你根本不在意,也不想见我,让我扑空好几回。我堂堂太子,不管人家是否邀请,厚着脸皮把你可能出现的所有宴会都走了一遍。实在没办法,我才求了淑慧大长公主出面办春日宴。”
越说越委屈,站都站不住了,坐在石静身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
“掌珠,你好狠心。”他低声控诉,哭得像个孩子,“六年多未见,我想你想得抓心抓肺,你倒好,压根儿不想见我。”
他抽抽噎噎,比大哥儿还会哭,哭得还可怜:“你见了我也没好话,不是怼,便是讥讽。误会我,怀疑我,胡乱吃醋……”
说完抬头,红着眼睛看她:“掌珠,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石静掏出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泪水,拒不承认,胤礽反而笑起来:“你就是在吃醋!”
笑了几声,又悲伤起来:“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这辈子我只喜欢你,只想要你。管什么春兰秋菊,环肥燕瘦,在我眼中不及你一分。”
石静看了一眼墙角的自鸣钟,哄他去梳洗,胤礽不肯,非要拉上她一起。
任性得像个孩子。
可怜苏麻喇姑早早睡下,半夜又被吵醒,捂着耳朵听了一折子鸳鸯戏水。
事后,石静是被胤礽抱回内室,去的时候胤礽眼圈红红,回来时换了人。
躺在床上,他还不老实,可怜巴巴地拿了石静手往自己身下探。
石静不耐烦地抽回手,翻身:“明天再说。”
胤礽把她翻过来:“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总让我这样憋着,早晚憋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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