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作者:
蒹葭是草 更新:2025-04-06 12:40 字数:3727
光吃分例恐怕请不动真佛。
太后迟疑:“她欠你什么了?”
不等石静解释已然反应过来,连着哦哦哦好几声。
“也好。”太后也给皇上带过孩子,还不止一个,听说了十二阿哥遭遇怎能不心疼,只不过皇上都不管,她没有立场去管。
现在有人管了,当然是好。
虽然让十二阿哥吃了些苦头,结果总是好的,往后可以安心读书,不怕再被人欺负了。
等苏麻喇姑出山帮着太子妃料理毓庆宫,宫里乱七八糟事能少一半,她的耳根子也能清净了。
“苏麻喇姑年纪大了,就让她住在我这里好了,你每天过来请安也能见到。”太后给石静出主意。
毓庆宫乱得很,搞不好是皇上给太子准备的磨刀石。如今太子有整治河道的差事,远离皇权中心,这块磨刀石怕是用不上了。
也不知是忘,还是另有用途,皇上从来没有过问毓庆宫事,好像并不打算拿走这块磨刀石。
石静却等不得,要清理门户,也是忌惮皇上,这才千方百计搬出苏麻喇姑这尊真佛。
若是让皇上把苏麻喇姑出山和石静,以及整肃毓庆宫联系在一起,君心难测,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让苏麻喇姑住在慈仁宫,对石静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石静承了太后情,可没想到苏麻喇姑一把年纪竟是个急性子,不等石静去找她,已然自己找了过来。
屏退屋里服侍的,对石静道:“太子妃打算什么时候接我去毓庆宫?”
太后年纪见长,还是像从前那样啰嗦,遇到一点小事就叽叽喳跑来问她,苏麻喇姑烦不胜烦,早在慈仁宫住够了。
石静没想到太后一肚子委屈,苏麻喇姑比太后还委屈:“毓庆宫乱得很,您当真想搬过去吗?”
她和太后都能想到事,苏麻喇姑深谙后宫生存之道,应该不会想不到吧。
“毓庆宫才多大地方,能有多少人,再乱还能乱得过太宗皇帝,先帝和当今的后宫吗?”苏麻喇姑不以为然。
那确实乱不过。
太宗皇帝有五宫福晋,全是正妻。先帝独宠董鄂皇贵妃,后宫纷争不断。当今更不用说了,东西六宫人满为患,人多是非也多。
养在太皇太后身边那些年,石静没少与苏麻喇姑打交道,自然知晓她是一个极有成算人,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既然她执意要搬到毓庆宫去住,肯定有法子过了皇上那一关,且不会让皇上看出什么来。
石静说好:“我这就让人把东偏殿收拾出来,您选个日子我来接您。”
“住什么东偏殿。”石静是苏麻喇姑看着长大的,对上她的时候,苏麻喇姑说话更随意,“宫里有宫里规矩,如果太子妃能一直住在毓庆宫,东偏殿是要留给皇长孙。”
民间也是一样,男孩子启蒙之前通常住在后院的厢房,方便母亲照顾。等开了蒙,才能搬去前院,由父亲教导。
说起孩子,石静垂下眼睑:“我与太子聚少离多。”
刚成亲那会儿她为了要孩子有努力,现在就有多失望。她用了历史上太子妃身份,恐怕也继承了她的一部分命运,注定子嗣艰难。
能不能生出皇长孙都是未知。
如今胤礽在河道总督府坐镇,经常外出公差,一去就是好几天,想要个孩子恐怕更难了。
苏麻喇姑盯着她看一会儿,压低声音提醒:“太子妃这衣裳的领子不够高,什么也遮不住呢。”
石静轻轻“啊”一声,心虚地提了提衣领,准确盖住了脖子上可疑红痕。
遮住脖子,脸却红了。
那天从养心殿回来,胤礽缓了一天才走,晚上在她沐浴的时候闯进来,非要亲自给她驱邪。
“你没听见苏麻喇姑说吗,我的命格贵不可言,邪祟不敢靠近。”她羞得缩在浴桶里,跟他打马虎眼。
胤礽笑着走到浴桶边上,居高临下看她:“是么,可我怎么看见你身上附了一只狐狸精呢?”
“你才是狐狸精!”还是男狐狸,专会蛊惑人跟他厮混,石静自知难逃,还是忍不住跟他斗嘴。
“原来我在你眼里,不是龙子凤孙,而是狐狸精啊。”胤礽似乎对这个评价很满意,并且很快身体力行,让她知道男狐狸精厉害。
她的皮肤本就敏感,尤其是脖子,碰一下便会出现淤青。偏他格外钟情她的脖颈,情。动时亲个没完,事后喘息着把头埋进去,在热水的加成之下,红痕几天都没消下去。
出门的时候,她仔细检查过,衣领够高,全都遮住了,别人也没看出什么。没想到苏麻喇姑一把年纪,眼神还是这样好使。
苏麻喇姑似乎看出了她心底的不安,呵呵笑道:“子嗣讲缘分,太皇太后十三岁进宫服侍太宗皇帝,直到二十六岁才生下先帝。太子大婚之后,把太子妃留在身边,一直没传其他格格侍寝,足见看重。”
太子坐镇河道总督府,离宫也有几日,可太子妃脖颈上的红痕仍旧如此明显,不难想见两人有多恩爱。
夫妻恩爱,才能瓜瓞绵绵,是好事。
记得太皇太后在世时,太子就喜欢太子妃,喜欢得不行,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知道太子妃有热症,慈宁宫服侍的怕担责任,不敢让太子妃吃饱。太子中午放学来一次,下午放学来一次,每次都不是空手来,总要带了吃食。
亲自服侍太子妃吃完,再陪她说上几句话才恋恋不舍离开。
就是离开,也要拉着太子妃手,求她把自己送到毓庆宫,然后再送太子妃回来。
她亲眼见过,两个小人儿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
每年仅有五天假期,办过该办事,太子把所有时间都耗在慈宁宫。
元旦陪太子妃画九九消寒图,太子妃画样子,太子上色。
给太皇太后画一张,给太后画一张,给皇上和几位公主各画一张,一整天就消磨过去了。
端午拉着太子妃跟宫女学包粽子,太子妃包一个,太子包一个,两人比赛,最后煮成一锅八宝粥。
运气好的话,她也能分到一碗。
端午节包粽子,中秋做月饼,万寿节蒸寿桃,皇上看见那一大锅歪歪扭扭的寿桃,笑着问太子将来是不是打算去御膳房当差。
到五月初三,太子生辰,太子就不动手,缠着太子妃给他绣荷包。可看见太子妃被绣花针扎了手,心疼得眼圈都红了,从此再没提过。
怕太子妃吃心,非说自己不喜欢荷包,从此腰间再没挂过荷包。
就是夏天熏蚊虫用香包也不戴,身上咬了包,吓得毓庆宫李德福天天捧着熏香炉跟在后头。
太子十二岁那年,太皇太后提醒皇上该给太子选宫女通人事了,结果派去的人全被赶了回来。
太皇太后这才注意到太子对太子妃特别的偏爱。
有一回她随太皇太后出门,中午在慈宁宫附近的夹巷里,看见太子把太子妃按在墙上亲。太子妃推了一下,哪里推得开,反被人压得更紧。
直到太子妃有些站不住了,太子才托住她的腰,哑着声音哄人:“掌珠,我不要什么通人事宫女,我只要你。”
太子妃吓坏了,摇头说不行,太子拍拍她的背:“小傻子,不是现在,等我们大婚再说。”
怜惜地看向太子妃:“你把你的第一次给了我,我的第一次自然也会留给你。掌珠,我谁也不要,只要你。一辈子都只要你。”
这番话似曾相识,听得她心惊胆战。转头看太皇太后,果然见她老人家沉了脸,表情冷肃。
先帝是怎么病的,又怎么没的,苏麻喇姑心知肚明。
这根刺一直扎在太皇太后心里,并没有随着先帝薨逝消失。
后来太皇太后找到太子问话,虽然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却没见到与之相符的行动。
太皇太后又找太子妃,让她劝太子按规矩来。太子妃顺从地去了,与太子在毓庆宫说了半天话,回复太皇太后说太子答应了。
几日之后,送去的宫女被太子临幸,皆大欢喜。
奈何太皇太后不信,又赏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宫女给太子,结果收获了一小滩鸽子血。
望着几可乱真的元帕,太皇太后闭了闭眼,吩咐她:“你把那几家适龄姑娘再捋一捋,写个单子拿来我看。”
“太皇太后,定下来事,还能反悔不成?”她小心翼翼地问。
石家姑娘被内定为太子妃,消息几年前就放出去了,眼看这姑娘都要及笄,太皇太后不会想换人吧。
若当真换了人,让石家的脸往哪儿搁。
就算石家能拉下这个脸,大姑娘曾经被内定为太子妃,住在宫里九年,与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恐怕很难再嫁出去。
这辈子就算完了。
先爱上是的太子,愚弄您老人家也是太子,与石家大姑娘不相干的话,苏麻喇姑只能在心里想想,哪里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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