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作者:
逍遥红尘 更新:2025-04-06 12:26 字数:3619
那院子里的人,不得将他们的殿下得罪成这副模样,最可怕的是,居然全身而退了!
慕羡舟不知道侍卫的心思,他满脑子里回荡着的,都是南宫珝歌的声音,“小帝君是您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殿下怎舍得不为她主婚?”
“人生的初恋啊,初次娶夫啊,初夜啊那都是不想留下任何遗憾的,您说是不是?”
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幕幕的画面,小帝君身着红色的喜服,牵着那男子一步步走入房中,红烛明媚摇曳中,两人交颈缠绵的身姿。
他的手猛地抽出身边护卫腰间的剑,剑光飞舞中,一旁的大树拦腰断裂,吱呀呀地落地声中,却骤然崩碎成数十片,碎屑四溢飞溅。
侍卫们下意识地彼此后退一步,毕竟摄政王殿下如此压制不住怒火的场景,还是太罕见了,她们十分担心,下一秒这剑便要劈到自己头上了。
有侍卫忍不住出声,“殿下,若是那院中人您不方便出手,属下可以代劳。”
“谁也不许碰他们。”慕羡舟冷眼扫过众人,“若他们有半分闪失,你们全部凌迟处死。”
“殿下,难道真的答应她的要求啊?”
手中剑,一寸寸地还鞘。
那眼中,分明满是血丝,发丝无风自动,气势狰狞。
他的声音,却是那般平静,“答应!”
第179章 真的要嫁?
南宫珝歌面对着打坐的安浥尘,很有些无力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安浥尘到底听进去没有,却还是说了下去,“‘东来’的人突然造访,想必是与‘北幽’有联合的打算,我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是联姻,虽然‘东来’多年未曾说过有皇子,我也曾心存疑虑,而慕羡舟突然想要立伺,则肯定了我对这个事情的猜测,他想把你当挡箭牌。”
之前她那些荒诞的行径,就是故意想要试探慕羡舟,当她看到慕羡舟的态度,便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安浥尘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她,依然是毫无心思波澜。
安浥尘忽然问出一句话,“你为何要对我解释这些?”
南宫珝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安浥尘解释这些,毕竟事情也是因他而起,若他不是误导了慕羡舟,他们根本不会有如此境地。
但她还是不愿意安浥尘牵扯在政治斗争中,“你是安家的人,朝堂之争与安家无关,我不想你涉足其中。和你解释,只是不希望你误会。”
“我非你爱人,不会误会。”他淡淡地开口。
言下之意,他不是南宫珝歌的爱人,自然也就不会失去理智为了她奇怪的行为而恼怒。更有一层含义便是,即便他恼怒,她也无需在乎解释。
南宫珝歌忽然有种,自己想多了的感觉。安浥尘的心思,岂会如同寻常世俗中人?是她矫情了。
南宫珝歌沉吟了下,“安浥尘,你带着莲花盏先走,你的武功自保足够,只要你走了,‘东来’就不会视你为眼中钉。”
“你呢?”
她思量着,才慢慢地开口,“慕羡舟只是拿你做挡箭牌,以他的聪明,若想要知道真相,必定会给小帝君解释的解释,可他始终将错就错,便是故意为之。只要你不在了,他另寻他人也好,想办法应付‘东来’也好,以他的能力,不会为难我一个小人物。”
再者,若是安浥尘放出讯息,要不了几日,“烈焰”的人马必到,她又有何好担心的?慕羡舟不会蠢到与“烈焰”为敌的。
安浥尘缓缓闭上眼睛,似又入定,却在入定前,淡淡地回应了她一个字,“不。”
“为什么?”南宫珝歌脱口而出的疑问,却没有换来他的回答,安浥尘的整个人浑然忘我,显然已是入定的状态。
南宫珝歌发现自从阵法中出来以后,安浥尘就进入了一种无法读懂的状态。之前她以为自己多少能猜到些安浥尘的想法,可见她还是太天真了。
难道他在阵法中悟到了什么,所以进入了新的境界里?可她对他气息的感知,又似乎并非如此。
不走?为什么不走?难道他真的想留下来和慕知浔成亲,在“北幽”当一个伺君?
如果他对当人伺君有想法,那为什么当“北幽”的?“烈焰”的其实也可以啊!
当然,这个念头仅限于南宫珝歌瞬间的吐槽,很快就从脑海中移除,毕竟安浥尘是不可亵渎的人。
而安浥尘也进入了“不想和你说话”的状态里,闭上眼睛入定,从他均匀平稳的呼吸里,南宫珝歌可以断定,安浥尘是真的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并没有任何心绪的波动。
从阵法中出来后,她觉得自己有些变了,安浥尘也有些变了,她变得愈发凌厉和活泼了,而他则更加的冷漠淡然。
也许是莲花盏的作用,也许是魔血激发的后遗症。她觉得自己就像抱着琵琶一阵狂乱拨弦,而对象就是一块石头,又象是充满了全力的一拳头,最终落在了棉花上。
她不明白安浥尘为何非要入“北幽”皇家,也不明白他就是不愿听自己的话,带着莲花盏先逃,毕竟他最初的愿望就是拿到莲花盏,将开启魔族之境的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上,以护安家周全。
什么时候,呆在“北幽”皇宫里,比保护圣器保护安家还要重要了?
思绪凌乱纷扰无比,南宫珝歌几乎一夜没有合眼,就这么干瞪着面前的安浥尘,直接瞪到了天亮。
天色亮起,困意才袭来,南宫珝歌的脑子也终于停止了乱七八糟的思绪,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中。
可才不过刚刚陷入睡眠,大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奉摄政王之命,前外来公子送嫁衣。”
猛的一嗓子,将才睡过去的南宫珝歌震了个激灵,好悬没从床上掉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背影。
衣衫飘逸,公子冰雪,他的姿态优雅的就像天际朝阳乍起之下的流云,有些淡淡的,却那么吸睛夺目。
安浥尘拉开门,正对上了门口的冷星。
冷星身后带着一群伺人,一字排开阵仗极大。当门打开的瞬间,所有人在面对上安浥尘的脸时,俱是浑身一震,随后低下了头。
神祇入世,凡人自惭形秽。这便是安浥尘出现的瞬间,所有人心头闪过的想法。就连见多识广,与无数后宫伺君打过交道的冷星,也是心头咯噔一下。
在她眼中,慕羡舟的容颜与气质已是天底下绝顶的人物,她甚至认为这世间不可能还有比摄政王更加华贵的男子。
可眼前这男人,似冰雪化人形,如玉髓凝精华,不沾染半分俗世气息,站在她的眼前,就连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也仿佛是糟蹋了他的气质。
她终于明白,为何小帝君宁可连皇位都不要,也要与他私奔。更明白为何摄政王殿下,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完了……
冷星的心头,静静地划过这两个字,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什么事?”男子的身后,传来了女人清澈的嗓音。
冷星抬眸看去,房内的轮椅轧轧响声中,红色的人影印入她的视线里。没有寻常病人的衰败弱气,她坐在轮椅上的姿态甚至让冷星联想到了小帝君坐在龙椅上的姿态,如此的自若,又仿佛掌控了一切。那双眼眸明亮地能洞穿人心,冷星又一次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摄政王殿下才有这般刺透人心的眼神,但她与摄政王殿下凌厉的感觉不同,她明明看上去更温和,笑意中让人心生亲近,却还是觉得自己被看了个通透。
看到一排伺人手中的东西,南宫珝歌心下了然,“摄政王答应了我的请求?”
冷星不自然地点了下头,心头却仿佛有些不自在。这种不自在,不仅仅是因为安浥尘的超然绝色,还有这名女子与安浥尘站在一起,那种浑然一体的质感。
他们明明是两个独自惊艳,截然不同的人,一坐一站,也没有任何靠近或者眼神的交流,可就偏偏给人一种处在同一个空间,他人无法插入的感觉。如此和谐相容,却又各自绚目,就象是日月交辉的美景。
冷星居然有了种不爽的感觉,对象就是那个她从来不敢质疑不敢反驳的摄政王殿下,还有被她宠爱伺候长大的小帝君陛下。人家这才叫天生一对,帝君见色起意,摄政王就巧取豪夺,这不是毁了他们的人生吗?她这颗在宫闱里冷了一辈子的心,居然为眼前这两个人感慨而唏嘘。
南宫珝歌看着眼前那个一脸悲戚的伺人,一瞬间甚至觉得,慕羡舟让她送来的,不是嫁衣而是丧服。
“放下吧。”南宫珝歌开口,打断了冷星的自我悲伤,挥手间让手下放下嫁衣,整理了心情才缓缓开口,“公子,我家殿下说、说今日、今日乃黄道吉日,今夜在、在宫中举行宴会。请公子穿喜服出席。”
南宫珝歌倒是没想到,慕羡舟的动作这么快,看来对“东来”的皇子殿下不是太满意啊。
作品本身仅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