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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作者:逍遥红尘      更新:2025-04-06 12:25      字数:3602
  
  “你的目的,我一定为你完成。”他嘶哑着嗓音,语调古怪,难以分辨他的情绪里,究竟是偏执,还是其他的什么……
  “杀她的机会我有无数次,但你只有一个,我不做赔本的买卖。”她没有如以往那般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很多机会,错过一次,也许就是错过一辈子。”黑暗中,那情绪难辨的声音响起,却是他说过的,字最多的一句话,“我不想你遗憾。”
  两人靠的极近,她的真气在他身体里流转,两人身上的水汽开始蒸腾,衣服逐渐被烘干,却也在热气之下,弥漫出了两人身上的气息,交融着。
  南宫珝歌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丑奴,黑暗中,她的眼神明亮如水,清澈无比。
  他的伤不算重,气息平稳之下,只需休养几日就好。
  南宫珝歌的手,贴上了那寒铁的面具,“有些人,失去才是遗憾。”
  她的声音,绝非如她眼眸那般冷静,带着些许的颤音,却又极难辨别出来。
  山洞外,大雨侵袭了听觉,却在这倾盆大雨中,她听到了一丝衣袂的声音,停留在了山洞外。
  她的嘴角,再度扬起了微笑。
  她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不过,她已经重伤了言若凌,以她的判断,普通人受到她那一招的攻击下的筋脉损伤,言若凌此生,怕是从此要缠绵病痛,短命不寿了。
  既然来了,那就痛快地再打一次好了。
  南宫珝歌笑着,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男子背手而立,双瞳停在她的脸上,长发如火,带着探视的眼神,“你是何人?”
  第72章 脾气不太好的莫言
  身为太女殿下,她所面对的,无不是对她恭敬仰慕的眼神,和顺从卑微的话语,这般倨傲直接的态度,除了撒泼的香大娘,也就只有他了。
  南宫珝歌似笑非笑,“询问他人名讳之前,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吗?”
  他倒也没有迟疑,简短地吐出两个字,“莫言。”
  莫言?
  她很快地在心头搜索了一番,确定这个名字她并不熟悉,甚至江湖中,也没有过莫这个姓的名门望族。
  她的思量间,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又一次问出了他的问题,“你是何人?”
  南宫珝歌没有回答,“我好像没答应过你,告诉你我是谁。”
  他是言若凌的人,虽然她不惧怕言若凌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没有昭告天下自己行刺了“东来”太女的打算。
  这个回答,显然是让红发男子有些不满,他眼神一凛,眸中火光乍现。
  这位,似乎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南宫珝歌如是想到。
  不过,已经容不得她继续想下去了,因为对方的剑已经扬起了烈焰的光泽,冲她直奔而来。
  果然……脾气不怎么好。
  南宫珝歌脚下轻动,轻巧地避开了这一招。
  现在没有了杀言若凌的急迫感,她有的是时间与这个人缠斗下去,也有的是时间,去满足自己内心的好奇感。
  从在香大娘家第一次见到他,她的内心深处就充满了对这个人的好奇,对他来历,对他武功的好奇。
  男子不再多言,而是手中的剑,扬起密不透风的招式,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风雨中,道道烈焰之气,浓烈而炙热。
  南宫珝歌全力躲闪招架着,偶尔一两次回击,却也是一触即分,她始终在观察着,想要从这名叫莫言的男子身上,看出他的来历路数。
  然而,她注定是要失望的,不仅对方的所有招式是她看不穿的,还增加了更多的不解之谜。
  剑招可以从如火般刚猛忽然转变为水银泻地般的防守,轻功可以刹那转变为鬼魅飘忽,任何一种武功,按理说与内息都是一脉相承的,而他各种武功的变化,简直让她摸不着头脑。这人,更像是生生练了一部藏书阁。
  完全不一样的质感,在他身上矛盾又融合,还没有半点联系,南宫珝歌就差口出脏话,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你不必枉费心机了。”莫言眼眸霍霍,声音却冷,“你看不出我的来历的。”
  “那就不玩了。”目的既然已经不可能达到,她似乎也没有和这人纠缠下去的必要了,“我们之间无冤无仇,就此江湖不见。”
  南宫珝歌飘身而退,身姿轻灵。
  “你的目的没达到,真的会不纠缠吗?”他的嘴角,扬起的是一缕轻蔑,淡淡地斜睨着她。
  南宫珝歌心头微微一沉,仿佛猜测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莫言的身上,自带着一股睥睨的质感,仿佛任何事,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中,不在乎,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而已,“你以为你震伤了她的筋脉,她从此就寿数难长,一两年后死了,你也算达到目的了,是吗?”
  南宫珝歌眉头一皱,不说话。
  莫言的嘴角,微微一勾。
  他本人是极为锋利的面容,轮廓深邃之下,更显凛冽的气质,他的唇形弧度极好,却也是锐气十足,这样的人笑起来,只是更突出了他的不屑和讥诮感。
  “天真。”不仅眼神轻蔑、笑容讥讽,连语调都是不屑,“我若要救,她便是筋脉尽断,我也可以让她恢复如初,你永远也等不到你要的结果。”
  南宫珝歌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的眼底弥漫开了一股杀气,和莫言身上一样凌厉的杀气。
  她不喜欢他身上的气质,那种在他眼中,所有人都不配他多言,不配与他斗争,不配成为对手的气质。
  高高在上,俯瞰他人的感觉。
  “你是‘东来’的人?”她压制心头的怒意,冷然开口。
  “她不配。”果然,她听到了想要听到的字眼。
  “那你为何保她?”她身上的气势,隐隐待发,“否则,你不必追来,只为警告我不用枉费心机。”
  她之前便好奇,这男子对她没有杀意,但穷追不舍而来,询问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目的。
  原来,是来给自己警告的。
  “于我有用。”他显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若我一定要杀她呢?”
  “要么等我成事之后,要么杀了我。”他的回答,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话语中的漫不经心,仿佛是一种笃定,“不过你应该做不到。”
  这男人……高高在上也就罢了,还带着一股子虎劲,说话直接的就像他的武功,逮着人心窝子一直戳,戳得人难受无比。换一句话说,这叫找打。
  至少,教养如她,脾气好如她,现在就很想打他。
  “还有,我成事之后,你大约也没杀她的能力了。”明明是平铺直叙的语言,偏偏更欠了。
  如果是平时,南宫珝歌不会与他计较,更不会与他缠斗,但这一次不一样。他给她的,不仅仅是警告,而是让她死心的话——她永远都没有机会杀了言若凌。
  南宫珝歌的嘴角,慢慢扬起了笑容,杀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开。
  他的眼神里,写着“愚蠢至极”,睨着南宫珝歌。
  “对不起,她的命,我必须取,而且,绝不等待。”南宫珝歌咬着牙,眼神通红。
  她等待了两世的仇恨,她布置了那么久,甚至让洛花莳和凤渊行为自己打掩护的局,不容失败。
  如果他是她的阻碍,那就铲除了这个阻碍。他想要做言若凌背后的靠山,她就把这座山踏平了。
  感受到了她的气势,莫言只是抽了下嘴角,“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一次解决麻烦,免得你再来骚扰。”
  他是不屑南宫珝歌的,而他有他不屑的资本,南宫珝歌隐隐察觉到,或许他还有什么本事,是之前没有拿出手的。
  但她不在乎。
  南宫珝歌的手,缓缓提了起来,两人身上的气场隐隐碰撞着。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之间,插入了一道身影,带着寒铁面具的身影。
  南宫珝歌手一滞,“你下去。”
  “不。”嘶哑的嗓音,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护卫不死,不可对主人动手。”
  “我能应付。”她的眼中,是藏不住的在意,“这是命令。”
  “不顾主人安危的命令,可不执行。”丑奴的倔强,也超过了她的预期。
  大敌当前,先起内讧。
  南宫珝歌有些丧气,她既赶不走丑奴,也不可能先打丑奴一顿,这原本杀气腾腾的现场,竟然变得有些好笑了。
  就在这无语僵持中,她忽然敏锐地察觉到,那个原本高高在上的男人,看着丑奴的眼神变了。
  原本的高高在上,不拿正眼看人,却忽然变得深沉起来,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温暖,他看的是丑奴,却又像透过丑奴,看着别的什么人。
  不仅如此,他竟然收剑归鞘,“看在他的面子上,今天我不和你斗了。下一次,我便不留情了。”
  莫言再度抬眸,深深地看了眼丑奴,竟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