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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作者:逍遥红尘      更新:2025-04-06 12:25      字数:3669
  
  南宫珝歌揪下几丛,丢到了粪桶里,上面有了东西,桶里的东西终于不再晃荡。她这才放下心,开始走了起来,也不知道蹭了多久,才终于挪到了菜园里。
  南宫珝歌拿起粪勺,开始浇园子,心头一阵悲凉。
  说什么体会民间疾苦,她连这些都不会,以后回宫,是不是要请示下母皇,让她在宫里挑挑粪什么?
  悲壮而惨烈的浇园子终于完成了,南宫珝歌捏着鼻子,将桶洗好挑了回去,而此刻的香大娘,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正悠闲地闪着太阳,“哟,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掉进粪桶里了呢。”
  南宫珝歌无言以对,只好赔着笑脸。
  香大娘撇了眼一旁的桌子,上面还放着两个窝窝头和一盅炖好的鸡汤,“快点吃早饭,今日的窝窝头很香。”
  香么?可怜的太女殿下,满鼻子都是某种异味,什么都闻不到。
  “我,不饿。”忍住心头涌上来的呕吐感,南宫珝歌挤出三个字。
  香大娘以眼神示意着桌子上的鸡汤,“那你把鸡汤给你夫君端去吧,想来他也饿了。”
  南宫珝歌端起鸡汤,快步走向房间,身后香大娘看着她的动作,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微笑,感慨着,“勉强还算有些良心,可惜我当年如果醒悟的早点,就好了。”
  南宫珝歌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赶紧将鸡汤送到了楚弈珩的面前,“香大娘为你炖好了鸡汤,很香。”
  楚弈珩抽了抽鼻子,狐疑地看着她,“什么味道?”
  她不解:“什么什么味道?”
  楚弈珩手指挡在鼻间,表情很是隐忍,“呃……你是不是踩狗屎了?”
  狗屎?南宫珝歌扯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猛然反应过来,瞬间柳眉倒竖,“怪我吗?这种棉布的衣服本就吸味道,我挑了一个时辰的粪桶,还浇粪,当然身上沾染了些许味道。”
  楚弈珩抬头望她,口气很是无情,“那你离我远点,你这味,我喝不下。”
  南宫珝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非常生气地抢过汤碗,舀起一勺汤就往楚弈珩嘴巴里塞,“你敢不吃?我辛辛苦苦挑大粪不就是为了养你么?你好意思不吃?”
  楚弈珩被她塞着,不得不往下咽,眉眼间却是有些轻松。听着某位矜贵的女人委屈地絮絮叨叨,“楚弈珩,你可记住了,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好的。”
  某人含着汤,险些喷了出来。他偷眼看着南宫珝歌,某人眼中愤愤然,显是一脸郁卒。
  就算她休养好,就算她看破世情红尘,就算她脾气和善,挑了一个时辰的粪,也是会有脾气的。
  他的手拿过汤碗,顺势舀起一勺,送到了她的嘴边,“好了,我知道了。”
  语气,竟有些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不知是不是因为伤的原因,一向冷漠而凌冽的少将军此刻,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宠溺之态。
  这般眼神,眼前便是毒药,南宫珝歌也甘之如饴了。
  当鸡汤入腹,暖暖的,冲走了晨间所有的不愉。
  他放下汤勺,“现在,你一把屎一把尿地喂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平衡点了?”
  她这才醒悟过来,“你故意逗我?”
  楚弈珩眉头一扬,一幅你奈我何的表情。
  她心头碎碎念着,他是个伤患,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打……
  但是!
  南宫珝歌猛地扯下外套,兜头蒙住了楚弈珩的脸,“现在咱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味道一起闻。”
  楚弈珩被她这么一蒙,猝不及防地躺在了床榻间,发出一声闷哼。
  南宫珝歌有些紧张,赶忙扯开衣服,“怎么了,是不是压到伤口了?”
  衣服被拿开,露出的却是楚弈珩微带笑意的双眸,眼眸底波光潋滟,煞是动人。
  南宫珝歌心头一震,很快地挪开了眼睛,这样的一双眸子,她不敢对视。
  他躺在床榻上,修长的指节伸出,触碰上她的肩头,“你敷药了吗?”
  “什么?”她顺着他的动作,抚上自己的肩头,果然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昨日你拖着竹筏是靠这,今日又挑担,没有武功底子,只怕早已经磨破了吧?”说话间,他的手已经开始拉扯她的衣衫,没有了外衣,他的手很轻易地扯开了她的内衫。
  果不其然,从后肩一直到锁骨,红肿青紫,藤蔓勒过的印子清晰可见,有些地方还被磨破了,渗着淡淡的血迹。
  楚弈珩拿起床头的药,倒在她的肩头,“就当是报答你昨日为我敷药的恩情。”
  她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你手法挺娴熟的。”
  楚弈珩勾了勾唇角,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战场上的人,不会疗伤岂不是等死?手法熟练是因为疗的伤多了,见过的生死也多了。”
  最平淡的口气,说着最刺痛的话,她忽然有些感受到了,这位少年将军身上背负的责任。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他为她拉好衣衫,迟疑着开口,“今夜,你不要再睡脚踏了。”
  不睡脚踏?这房间里可就一张床。她难道要和他一起睡?
  不等她问出声,他已经平静出声,“香大娘是个粗人,屋子说闯便闯,若是再如今日般,被她看出什么端倪就不好了,何况,你将养的快,我们也多一分保障。”
  字字句句,合情合理,南宫珝歌似乎没有推辞的理由。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49章 秘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了下去。
  两人此刻也是有志一同,心中任何焦急、焦虑,都生生憋了下去,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楚弈珩和南宫珝歌的伤势,也在一点点地变好。
  这一日的清晨,当南宫珝歌醒来,发现自己的腰间,横亘着一条胳膊,而自己侧着身,从后背要腰身,再到大腿,完美地嵌在某人的怀抱中。
  最初一张床,两人各自占据着一边,中间宽的几乎能再睡一个人,而楚弈珩与她,亦是十分规矩不越雷池一步,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戒备开始渐渐松懈,慢慢地,就这么滚到了一起。
  起始,她还给自己找借口,是天太冷了,是床太小了,是被子太窄了,还有……他太香了。
  她是个女人,正常的女人,一个有着魔血在体内流动的女人,一个魔血在体内流动还感应到对方是解药的女人。天知道要不是她最后一点道貌岸然的理智和矜持,她说不定早就动手动脚揩油了。
  就算不是魔血,就冲楚弈珩如此诱人,她也扛不住啊。
  她这种女人,未必喜欢曲意逢迎,婉转温柔的男子,她喜欢自我、强大、有内心的男人,因为这种男人征服起来,才会有快感。
  洛花莳是,丑奴是,楚弈珩也是,她的身体,只是在她睡着的时候,遵从了她的内心而已。
  他此刻的姿势,甚至是强势护卫她在怀中般。这样的男人,又怎会是一般女子能够驯服得了的?
  她抬起眼,看着头顶上方他的面颊。完美的下颌如刀凿斧刻,紧抿的唇角散发着冷凝淡漠,眼角的弧度完美扬起,细密的睫毛层层铺排。修长的颈项之下,因为睡觉而凌乱的衣衫里,锁骨若隐若现。
  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就馋了。
  她与楚弈珩,因为特殊的原因,成了最亲密的陌生人,一起经历了生死、看过对方的身体,在一起拥着入眠过,可他们之间,又默契地避讳着交心,从不过问对方的私密,似乎这样的方式,就可以守住最后一道屏障。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南宫珝歌闭上眼睛,却发现,闭上眼睛的自己,感知却加强了。他在自己腰间的手,与自己腿部紧贴的大腿。还有小腹的呼吸,在每一次都触碰着她的后腰,另外……晨间男子某种独特的生理反应,亦是那么明显。
  这,想让人忽略都难啊。
  于是南宫珝歌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探测自己的内腑气息。
  她缓缓提气,丹田中刺痛和火烫的感觉已经开始淡了下去,只余下一些沉闷的痛,尚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真气,在一点点地凝聚,从她的筋脉中涌向丹田,疼痛也在一点点加剧,但南宫珝歌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强行地将真气灌入丹田中。丹田被撑开,同感开始强烈,但她不在乎。她想要知道此刻的自己,还能够承受多少。多承受一分,她就多一点保护楚弈珩的可能。
  现在的丹田真气,最多也就恢复了以往的三成,南宫珝歌咬牙,再灌入一些,哪怕五成也行。
  一只手,贴上她的胸口,炙热而修长,带着体温。
  一股暖流注入她的筋脉中,暖暖地包裹住她受伤的丹田,这个举动,是在试探她丹田的愈合情况,也是以防她冲动之下,再度伤了自己。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楚弈珩闭目的表情,仿佛还是睡着。只有他们才知道,这几日的靠近,在功力恢复之下,他们彼此的感知都在恢复,她的那点动作,被他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