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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作者:逍遥红尘      更新:2025-04-06 12:25      字数:3611
  
  声音在房屋里回荡,却是没有人回答,显而易见主人并不在家。
  南宫珝歌看了眼竹筏上的楚弈珩,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快速地走到正在晒的药架旁,南宫珝歌在药架上翻找着,东边拿一点,西边拿一点,反正在她的认知里有用的,都没放过。
  有去热的,有补血的,有收敛伤口的,有止疼的,一股脑儿地都收入怀中,顺道点燃了小药炉,开始熬药。
  闯了别人的家,用了别人的药,南宫珝歌看着风中还发着高热的楚弈珩,索性不管不顾,四下看看后,发觉除了主屋外,还有一间空着的房间,她扶着楚弈珩进了屋躺下。
  楚弈珩有些迟疑,她已先行开口了,“一切有我,你安心休息。”
  药力挥发,楚弈珩沉沉睡了过去。
  南宫珝歌长长地吐了口气,为他盖上被子,走出门去。这才觉得自己浑身酸疼,内腑一片火烧般的疼痛。
  不过是拖着人走了些许路,就又震动了伤处吗?南宫珝歌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还有肩头,被藤蔓勒的火辣辣的疼,她也没去看。目光只是在药草上搜寻着,有没有能够帮助内息恢复的药。
  很可惜,她失望了。
  恢复内息的药,通常都是各种稀世罕见的灵草炼制而成,才会在江湖上被人求之若渴,于寻常百姓而言,却是没有什么用处,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出现。
  就在她看着药草的空挡,身后突然传来了大喝的声音,“好大胆的贼子,居然敢到我家行窃。”
  南宫珝歌听到声音,脚下飞快的闪躲,没有武功,身法反应倒还在,就在她侧身的瞬间,一条大粗棍子带着凌厉的风声,从她眼前划过。
  南宫珝歌不由咋舌,这力道,如果她躲闪不及,只怕脑袋都要开花了。
  眼前,一名四十上下的女子,膀大腰圆,拎着棍子对南宫珝歌怒目而视,“敢偷我的东西,我非打死你不可!”
  南宫珝歌忙不迭地开口,“大娘,您听我解释。”
  还不等话音落,她就看到那根巨大的粗木头,朝着她的头顶再度落下。
  现在她就是个弱女子,唯一能做的选择当然是——跑!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拔腿就开始在院子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口中飞快地说着,“大娘,我们真不是坏人。”
  那女子也是丝毫不放弃,举起棍子就追着南宫珝歌,口中也是不停,“不问自取是为贼,还说你不是坏人?我从来没在村子里见过你,可见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宫珝歌刚停下来,想要说话,眼见女子追上来又是一棍子,她跳起脚只好继续跑,“我与夫君行船路过,不料江水湍急,船翻了,我夫君受伤发热,本想等大娘您回来再求药,但我见他情势危机,才顺手先取了药。若我是贼,何必留下跟您解释?”
  大娘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南宫珝歌,“你以为你解释我就信了?”
  南宫珝歌脸上挂满讨好的神情,“真的,我夫君还在屋内躺着,您可见过连行路都艰难的贼么?”
  大娘柳眉倒竖,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什么?你们还住了我的屋子?”
  眼见着那粗大的棍子又举了起来,南宫珝歌赶紧开口,“大娘,我赔,我赔您的损失还不行么?”
  “赔?”大娘将信将疑,扫了眼自己外面晒着的草药,“止血草、七星藤、血竭,呵,你还拿了当归、白术、茯苓,啊!我的十年老山参!!!”
  每说一句,语气就凶上一分,外加咬牙切齿磨牙的声音,南宫珝歌陪着笑脸,笑得脸都快僵了。
  大娘扑到自己晒的草药边,心疼的几乎快要声泪俱下,恶狠狠地瞪着南宫珝歌,“你倒是会挑好的拿,但凡成色不错的,都被你拿走了。”
  南宫珝歌呵呵干笑,“略懂,略懂。”
  大娘朝着南宫珝歌摊开巴掌,“一共一两银子,外加你睡了我的房间,给我二两。”
  二两,若是放在平常时期,怕还不够她一顿饭钱,可是在眼下……
  一文钱难倒皇太女。
  南宫珝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我没钱。”
  “什么!?”大娘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几乎震得南宫珝歌耳朵都聋了,“你没钱说什么赔偿?”
  “我们掉在江中,所有的财物都被江水冲走了。”
  “那拿东西赔。”
  “东西也冲干净了。”
  大娘的脸色变得又青又红,手中的棍子又举了起来,朝着南宫珝歌兜头打了下去,“没钱没东西就说赔偿?你不仅偷老娘东西,居然还调戏老娘,今天我跟你没完。”
  眼见着又要挨打,南宫珝歌拔腿就跑,大娘不依不饶,在后面直追,两个人就这么绕着院子开始了你追我打。
  一炷香后
  大娘气喘吁吁地扶着墙,“小贼,你给我站住,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要香大娘!”
  南宫珝歌也是不断喘着气,没有了武功,她纯粹靠身体和香大娘硬跑,奈何身上伤势未愈,这一通跑下来,她丹田疼的都快炸开了。
  “香大娘,我知道不问自取是我的错,不如这样,我留下来给您干活抵药钱,您让我夫君留在这里用药,行不行?”
  香大娘上下打量着南宫珝歌,露出嫌弃的表情,“看你这么瘦弱,怕是做不了什么事。”
  “我可以的。”南宫珝歌忙不迭地点头,“您不是追了这么久也没追上我么?我身体可健壮了。”
  香大娘勉为其难地开口,“那你会种稻子吗?”
  南宫珝歌脸上一红,默默地摇了摇头。
  香大娘嗤了声:“那你会打谷子吗?”
  南宫珝歌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再度摇了摇头。
  香大娘的脸色,同样不比南宫珝歌好看多少,“你会种菜么?会翻地吗?会耕田吗?”
  她说的又多快,南宫珝歌的脑袋摇得有多快,一番话下来,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难看。
  香大娘直接哼了声,“那你会什么?”
  南宫珝歌小声得不能再小声,“琴棋书画算么?”
  “琴棋书画能当饭吃吗?”香大娘看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不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这样的人居然有夫君?”
  一世帝王,两世太女,南宫珝歌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香大娘,“要不,您想想还有什么我能做的?”
  “不用了!”香大娘没好气地抡起了棍子,“走走走,老娘这里不养闲人,这次的药钱算了,带着你的夫君给老娘滚。”
  “不行!”南宫珝歌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不走,您就派点其他活给我吧。”
  她已经想好了,楚弈珩的伤势一定需要长期的调养,而香大娘这里不缺基础的药物,如果现在离开,两人身无分文,连个栖身之所都找不到,何况为他疗伤,今天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留下。
  “你不走是吗?”香大娘朝着门外走去,“老娘去喊人,抬也给你抬出去!”
  就在香大娘的手扶上门板的瞬间,另外一间房门口传来了虚弱的声音,“等等。”
  南宫珝歌循声看去,楚弈珩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房门口,身体勉强倚着门框,“大娘,我们这就走。”
  阳光落在他羸弱的身体上,仿佛要穿身而过,风掠过他的发丝,似要将人吹散了般。
  他看向南宫珝歌,“阿辞,别求了。”
  他,是不愿意看到她低声下气吧?
  南宫珝歌摇头,他不愿意,可她愿意。
  香大娘看着楚弈珩的脸,脸上暴躁的神情竟然慢慢平息,化为了疼惜,终是一跺脚,“罢了罢了,看你病的不轻,就留下吧。”
  当视线转向南宫珝歌的时候,却还是一脸的不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竟娶了门这么好的夫君,真是委屈人家了。”
  南宫珝歌指着自己的脸,无言地看向楚弈珩。
  她求了那么久,被追了一炷香,差点挨了十几棍子,说的口水都干了,竟然比不过楚弈珩短短几个字。
  香大娘走到楚弈珩面前,“小哥你面色苍白,可见失血过多,一会让她去给你炖只鸡,赶紧补补吧。”
  楚弈珩挤出一丝微笑,“多谢大娘。”
  香大娘叹息着,“真是天见可怜,这么标致的小模样,伤成这样。”随后没好气地瞪着南宫珝歌,“还不快去后院抓鸡?你该不会连杀鸡都不会吧?”
  南宫珝歌表情有些勉强,“我……”
  如果就是抹脖子,她当然会,但是在她记忆里,她吃过的鸡好像都是没毛的,她不会拔毛啊。
  香大娘气呼呼地往后院走,“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南宫珝歌看着楚弈珩,不好意思地笑了。
  耳边,传来香大娘的声音,“笨女人,你浇菜园子会不会?”
  听上去,似乎不怎么难。
  南宫珝歌可不敢再摇头,“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