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急忙否认。
  不过，伸长脖子瞅了眼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们有点心虚怎么回事？
  而小肚子随着呼吸有节奏鼓动的大宝并不知道，想在小媳妇出产房的第一眼看看她的愿望也有可能实现不了。
  因为与此同时，粤省第一人民医院的产房外，苏爱国正一脸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的瞅一眼产房紧闭的门。
  苏柄亮被他的身影晃得头晕眼花，“你别在我面前晃荡，女人生孩子虽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但这是在医院，比在家里生有保障多了，你给我安静点，别弄得连我也跟着心浮气躁，坐下！”
  苏爱国撸了把头发，双手叉在两侧腰间，低头问道：“爸，我这心神不宁担忧老婆孩子，是我能控制的吗？要不，您老先回去？反正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苏柄亮一听说让他先回去，连忙摇头：“不回不回，我在这里等我孙子出生，我要第一个抱抱他，我不回去。”
  苏爱国为了缓解心里的紧张，故意逗他：“你张口闭口就是孙子，万一我老婆生的是女儿呢？”
  “”
  苏柄亮听了这话傻眼了，这个可能性他没有想过，会是孙女吗？
  “啊，呸呸呸！”
  猛地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苏柄亮瞪眼怒道：“你小子满口胡言，小心得罪胎神，我说是孙子就是孙子！如果真是孙女，那老头子我以后就招个上门孙女婿，生下的孩子照样他姓苏！”
  二十几年之后的事，苏爱国觉得没必要现在跟老头子争论，现在还是老婆顺利生下孩子最重要。
  思及此，他的视线又转向了产房紧闭的房门。
  看这小子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搞得苏柄亮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小子，你说这女人生孩子要多久？”
  苏爱国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第一次当爸又没经验。再说了，在这里最有经验的不该是您吗？我问你，当初我出生时用了多长时间？”
  苏柄亮有点心虚，当初老婆生孩子，他没在家，是他妈也就是苏爱国的奶奶帮忙接生的，从发作到生用了多长时间，他还真不清楚。
  “这事过了几十年了，我怎么还记得起来，这事要不你回家上柱香问问你奶奶？”
  苏爱国无语的想翻白眼，不过，上香还是得上，到时让奶奶保佑孩子和孩子他妈平安顺利。
  “这么重要的时刻都不记得，爸，你到底什么事才能让你念念不忘，不会是隔壁邻居的阿桑吧？”
  “你小子欠揍，阿桑可是你的长辈，是你能打趣的！”
  “爸，您这是被我说中，羞恼成怒了？”
  “臭小子，没大没小，欠揍！”
  父子你一句我一句斗起了嘴。
  别说，在此种情况下，斗斗嘴还真能转移注意力，缓解紧张。
  只不过，斗嘴归斗嘴，随着时间的推移，产房的门还没有打开，父子俩的心又揪了起来。
  “爱国啊，这生孩子怎么要这么长的时间？生孩子不就是和母鸡生蛋一样，一用力，滑溜一下就生出来了吗？”
  “爸，我早说了，我第一次当爸，真没经验。”
  “你说，你老婆进去这么久了，不会帮我们老苏家生了一大串吧？”
  苏爱国无语，擦了擦额头的汗，“爸，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早期检查，医生早告诉我们是单胎了。”
  “单胎啊，真可惜，要是双胎或者三胎多好，一年就抱俩或者仨，多带劲。”苏柄亮说着说着就傻乐起来。
  “刘慧梅的家属？”
  “生了生了，我就是刘慧梅的家属，医生我老婆现在怎么样？”
  苏爱国拽着苏柄亮挤到产房门口，嘴上答着话，眼睛已经黏在了护卫怀里的襁褓上了。
  “母女平安，产妇还在里面处理，等会儿才会出来，这是你们的孩子，是个女孩。”
  “女孩？”苏柄亮傻了，乌鸦嘴应验了。
  “对，女孩，现在提倡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你们家属可不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护卫将孩子交给苏爱国，期间还不忘说教。
  第316章 同行
  H省省城距离粤省羊城不算太远，坐火车也就十几个小时，如果是后世的动车也就是几个小时就能到，非常方便。
  但在这个车马慢的年代，十五六个小时，如果是坐硬座时间很难熬。
  林舒和顾久选择了卧铺出行。
  只不过，原是想让林大山和刘小娥一起坐火车去粤省，两个老人不同意，最后，考虑到顾久过去了要办事，林舒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孩子，便刘小娥答应一起去趟粤省。
  说实话，对于没有出过远门的农村妇女来说，去一个说话都听不懂的省份，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这不从进入火车站，刘小娥就一路紧张的拽紧了林舒的斜挎包，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
  顾久胸前挂着二宝，两只手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领路，林舒抱着大宝跟在他后面，最后是提着一个行李袋的刘小娥。
  林舒时不时还得回头顾及刘小娥，别让她掉队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所订的卧铺包间，看到包间里其他两个空位上的人时，林舒暗道了声晦气。
  六人位的卧铺包间里，左右两边各上中下三个铺位，林梅和张勇占了左手边的下中两个铺位。
  张勇躺在中间的铺位上休息，林梅正在整理行李，看到他们进来，眼里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刘小娥是最后一个进入车厢，发现林梅也在火车上，震惊的瞪大眼睛。
  “梅子，怎么你也在火车上？这是准备去哪儿？”
  遇到熟人算是缓解了她出门的紧张，稍一抬眼看到已经坐起来的张勇，笑着打招呼：“张勇也在啊。”
  “伯娘，你这是跟女儿女婿一起坐火车去哪？是去粤省？”
  最后一句话，张勇是看着顾久问的。
  “对，是去粤省，年底了那边的厂子有许多事要忙，我跟着一起去帮忙看看孩子。”刘小娥点头，笑着问道：“你们也不会是去粤省吧？”
  “真是太凑巧了，我们也是去粤省，算是同路。”张勇笑了笑回答，一边说一边打量顾久和林舒的脸色。
  顾久把胸前二宝的背带解开，把她放在下铺的床上，再帮忙林舒把背带解开，抱起大宝也放在床上，然后再整理行李，把用不到的行李就塞进床底下。
  张勇没想到去趟粤省进货，在火车上居然遇上了顾久他们一家。
  张勇从铺位上跳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顾久一根，“九哥抽一根？”
  顾久指了指床上的两个孩子，婉拒道：“谢谢，孩子们还在车厢里，这里面空间太小不适合抽烟。”
  张勇一愣，似乎以前抽烟从来没考虑过孩子，第一次听到这话，还觉得新鲜。
  随即他歉意的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等会儿我抽烟就到过道上去抽。”
  刘小娥作为长辈，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不得不和张勇林梅打招呼。
  而林舒早就和林梅撕破了脸，彼此都没有任何交谈的想法。
  林舒想着能不开口就尽量别开口。
  顾久就没办法，张勇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他找顾久闲聊，顾久不好不理人。
  刘小娥看车厢里气氛不对，指着几个保温杯，让林舒去打几杯开水回来。
  “妈，保温杯里有水，在家的时候就灌满了。”
  林舒无奈，让两个孩子坐在床里侧，她就靠在外面。
  顾久体贴的拿出早准备好的零食袋，里面分别装了不少干果、饼干、水果等，都是林舒和两个孩子爱吃的。
  这一下别说林舒了，就是两个孩子也顾不上几个大人的阴司，笑哈哈的抢着要吃零食。
  “妈，这个牛肉干是在哪买的？味道不错，很好吃。”林舒尝了一块牛肉干，味道非常适合她的口味。
  刘小娥拍了拍二宝弄在床上的饼干碎屑，笑道：“前两天我让你爸弄了几斤牛肉，特意小陈做的五香牛肉，她的厨艺好，做出来的牛肉比外面买的好吃。”
  说着，她摆了一些牛肉干在小桌子上，招呼林梅和张勇吃。
  张勇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和女人孩子抢零食吃。
  而林梅摆摆手，她要面子，林舒的东西她怎么可能随便拿来吃。
  两个孩子不得一刻安静，此时车厢里面就呈现出两极分化。
  一边热热闹闹分享美食，一边冷冷清清相顾无言。
  张勇想趁着在一个车厢里，多和顾久联络一下感情，再怎么说他和顾久算是连襟，关系好了以后办什么事也方便。
  只是顾久一路上要照顾孩子，并没有多少时间去陪他闲聊。
  两个孩子闲不住，吃饱喝足便在车厢里呆不住，要顾久和林舒带着他们一起去车厢外的过道上玩。
  站在边道上的椅子上看车窗外倒退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