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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作者:茶暖      更新:2025-04-06 12:10      字数:3758
  
  方才两个人往口中塞的肉不少,这会子稍微停顿下来,饱腹感渐渐涌上来,二人皆是不自觉地想打上一个饱嗝。
  但看到桌上还有那么多的鲜羊肉,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这都是因为夏娘子看到他们两个人十分喜欢吃涮羊肉,所以特地给他们两个人切的,若是这般剩下的话,岂非是对不住夏娘子的辛劳?
  再来,若是夏娘子看到剩下这么多肉,倘若因此而自信心受挫,往后做吃食也没有心劲儿了怎么办?
  他们两个人,才不要当罪人!
  于是,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手中的筷子越发加快了些速度。
  一旁享受着美味涮肉的乌金瞧见福管事和石大海两个人的模样时,哼了一声。
  幼稚的人类啊。
  还不如它们这些小狗实诚,这吃不下就是吃不下,还非要装模作样,啧啧,真是虚伪。
  夏明月瞧见乌金在那吃的开心,伸手拍了拍它的脑门,“乌金最近饭量有些大了呢。”
  是吧。
  它吃嘛嘛香。
  乌金得意地甩了甩尾巴,进食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虽然已经快饱了,但是也要多吃一些为好!
  ……
  铜锅涮羊肉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夏明月便将自己最初和贺老夫人说的那桩能够在长洲府城代替步云楼的生意先说给福管事听。
  福管事在听完夏明月的大致讲述后,连连点头,“羊肉滋味鲜美,这铜锅涮肉看着也新鲜,且只要夏娘子将这锅底的熬制方法交给底下人,哪怕夏娘子不在长洲府城,这铜锅涮肉也能接着开下去。”
  且夏日即将过去,秋冬时节围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美美的吃上一炖涮羊肉,再配上些酒水……
  单是想上一想,便觉得是绝佳享受!
  这生意,做得!
  不但做得,而且必定会生意红火,赚个盆满钵满。
  福管事跃跃欲试,当天便命人套了马车,亲自回去将此事向贺老夫人禀告一声,且在回到德馨园说清楚此事,得到贺老夫人的应允后,当天晚上便又乘坐马车回来,开始筹备开这铜锅涮肉铺子。
  福管事忙着去找寻合适的铺面,夏明月则是开始忙着筹备另外一些准备工作。
  首先是让石大海继续制作铜制的火锅。
  石大海此时已是有了趁手的家伙和制作铜火锅的地方,满口将此事答应了下来,开始选取铜料,开始制作。
  何顺子这里则是找寻合适的羊肉货源。
  长洲府城是此时最毗邻边关的城池,关外因为草原辽阔,水草丰美,羊肉的质感比着关内的滋味更加鲜美。
  论理来说,若是能找寻到货源,关外的羊价格便宜质量好,是最合适的。
  但夏明月在思索片刻后,仍旧是坚持从附近的农户手中收合适的羊,更让何顺子将要大量收羊的消息放出去。
  何顺子满口答应下来。
  夏明月的用意他是明白的。
  周边的村庄受战事影响多年,现如今好容易安定下来,可以耕种田地,养家糊口,各家各户过得都比较紧张。
  而养羊这种事,花钱买上个小羊羔,手勤快一些,多出去放牧或者割草,羊便能茁壮成长,一年半载地即可出售,也算是能够贴补家用。
  大量收购的风声放了出去,许多庄户便也就会早早做下准备,到时候庄户受益,他们这边的羊肉需求量也能得到保证。
  两全其美!
  唯一不好的就是稍微麻烦了一些。
  毕竟是到村中散收,凡事都需得细致认真,方能确保不出差错。
  不过无妨,他就是做这种事起家的,这样的事情根本难不倒他,他一定能做得得心应手。
  且看着那些寻常庄户拿到售卖各种农副产品银钱时那个高兴劲儿,何顺子觉得自己也会莫名地高兴起来。
  所以,都不是事!
  安置好这些,夏明月则是继续研究涮羊肉的锅底汤料,以及就着羊肉片吃的各种配菜和佐料。
  精益求精!
  就在夏明月一众人忙着筹备铜锅涮肉铺子时,陆启言被请到了安耒霆的营帐之中。
  “如何?”安耒霆直截了当询问。
  陆启言如实回答,“搜查走访数日,周边人皆是回答不知情,细查后也并未发现任何踪迹,看情形,应该是张明鑫早早做了准备,将家人尽数藏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张明鑫早早做了准备。”安耒霆沉声,脸色有些发阴。
  自上次的事情后,他对张明鑫临死之前放出的那句狠话始终耿耿于怀,心中不安。
  现在越查,越让他后背发凉。
  这个张明鑫,究竟留了怎样的后手?
  “厢指挥使倒也不必这般担忧,兴许不过只是张明鑫临死之前的口出狂言罢了。”卓定胜安慰道。
  第378章
  撒谎
  “现如今薛义早已斩首,赵家亦是被问责,温家虽然面上不受多大影响,但大家心知肚明,只怕连圣上心里都有数。”
  “他张明鑫不过就是穷苦人家出身的泥腿子,全靠厢指挥使您的提拔才有今日,背后也无什么门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卓定胜宽慰安耒霆。
  “嗯。”安耒霆点头,眉头不舒。
  这些话他都知道,且这段时日也听到了许多,甚至时常自己给自己念叨一番,也好安抚自己。
  但他心里仍旧觉得十分不安定,总感觉一定会出什么事。
  而且是大事。
  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的话,又感觉不会有任何事情。
  难不成,当真是他多虑了?
  这张明鑫,不过是临死前的叫嚣罢了……
  就在安耒霆忐忑不安时,军中来了人。
  是皇上派来传旨的礼官。
  安耒霆等人心中皆是一惊,不知为何此时皇上会有旨意下来,但仍旧是按着礼数恭敬跪拜行礼,迎接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整齐划一的声音之后,宣旨的礼官清了清嗓子,“神武军军指挥使安景忠,枉顾朝廷律例,军中法纪,以职务之便,在军中所需药材之事上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此等视军中将士性命为草芥之恶行,需重罚方能安稳军心!”
  “现革去安景忠神武军军指挥使一职,以正军法,厢指挥使安耒霆管教无方,罚俸一年,以示惩戒,钦此!”
  宣读完圣旨之后,一众人脸色顿时变了变。
  尤其是安耒霆,脸色几乎是阴沉的滴出水来。
  论说,此事早已平息,为何此时又有了责罚安景忠的圣旨前来?
  而且,他对外一直宣称所有事皆是由张明鑫所为,张明鑫也并不曾当众供出安景忠,整个军中都不再提及安景忠与此事有关,皇上为何就直接定了安景忠的罪?
  安耒霆在思索许久仍旧得不到答案后,冲礼官拱了拱手后道,“有关军需药材贪墨之案,我早已查明一切,并将此事详细上奏圣上,此事与犬子并无关联,为何圣上还要责罚犬子?”
  “下官此行只带来了圣上旨意,其余之事,下官并不清楚。”礼官道,“不过圣上还让下官带来了一些东西,让下官转交厢指挥使。”
  说罢,抬了抬手。
  身后的侍从立刻将一个木匣子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安耒霆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
  木匣子并不大,打开来瞧,里面是厚厚一叠子的纸张。
  一张一张地看去,安耒霆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越发难看。
  那些纸张不是旁的,是被拆开的账册,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薛义在为军中供应药材时的明细金额,以及分给安景忠的银两份额,且每一页上,皆盖有安景忠的印章。
  这些可以说是安景忠贪墨的铁证!
  皇上命人将这些东西与圣旨一并带了过来,为的便是让他知晓缘由,心服口服?
  “旨意和东西皆是已经送到,下官便不多停留,先告辞。”礼官拱手。
  “有劳。”安耒霆满心都因为安景忠之事烦躁不安,这会子也无心招待,只着人将礼官一行人尽数送了出去。
  礼官见安耒霆并无任何挽留之意,眼皮子耷拉了下来。
  虽说他们此次带来的旨意是罚而非赏,这安耒霆难免心中不悦,但他们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又在京中任职,到这里竟是连个接风洗尘宴都没有,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即便他要走,安耒霆也该留才对。
  最起码也该有一个态度。
  这安家,不大会做事呢!
  看起来待回京之后,他还有许多的话要说。
  礼官冷哼了一声,背了手离开。
  安耒霆捧着圣旨和木匣子回了营帐,在将东西放下之后,第一时间便是甩了安景忠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来的又急又狠,直打得安景忠眼冒金星,口中一片腥甜。
  安景忠吃痛不已,红肿着半边脸看向安耒霆,满脸委屈,“父亲,我不知道这些账簿都是如何来的,我从未在上面盖过自己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