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作者:
锁乐 更新:2025-04-06 11:56 字数:3501
魏让跟随在李谡身边,时间一长,便也沾染几分他的气度,今日审问几个采买的管事,倒真将几人唬住了。
魏让听人跟随来的内侍一一问话,一面翻阅王府近几个月采买的账册,果然教他发现有异。
魏让指着账册上几个字道:“帐中所记合。欢散是何人所要?”
这合。欢散的功效魏让倒有耳闻,此物一贯是秦楼楚馆在用。
听闻不论男女,若服用了此物都会意乱情迷。
“这……这……”
三个管事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
魏让翻阅了几本账册,只记有一月前购买合。欢散的记录,又见几人不说话,便高声道:“来人,将这三人带下去杖打二十大板再带回来问话。”
说罢守在殿外的几人便要来将人下去。
“小人说!小人说!”一名管事一边叩头一边回话。
魏让勾了勾唇角,端起案上一盏茶,不急不缓吃了,将茶盏放回案上,这才道:“说罢。”
那名管事先是左右看了看另外两人,伏地道:“这合。欢散是咱们王爷要的。”
魏让瞪大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失态便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跪地之人:“怎的这么巧合?一月前端王府购入了此物,昨个儿公主又在你们王府出事,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莫非当真是你们王府有人给公主下药?”
几人头摇得的似拨浪鼓。
魏让却不着急,暗道:只要一人开了口,不怕其余人不说。
果然,听前面那人回话,另一名管事想既已经说了,也不怕多说,只怕自己不开口,板子落在自己身上,便也交代:“回内侍的话,此物一直是王爷在用,小人们从不……从不沾手啊!”
“一直?”魏让察觉此言有异,微眯起眼。
一人忙解释道:“王爷自收用了薛娘子,便一直在用此物,只是王爷先前有过吩咐,不允小人们将此物记在账册上。这次账册记上了这笔账全赖新来的人不懂规矩。小人几个耍了个懒,想着王妃和王爷从不看账册,便也放任一次。”
“原来如此。”魏让思忖,又好奇问道:“薛娘子是何人?”
一人抢回道:“是去年宫中分下来的罪奴,原先只在院外做洒扫的伙计,偶有一次,王爷撞见薛娘子,听闻她识字,便将薛娘子调入书房服侍。”
“罪奴?”魏让暗自呢喃,又问道:“她是个什么来头?”
此事三人便不知情了。
魏让便问:“此物一直在何处收着?”
“王爷如今常宿薛娘子房中,想是被薛娘子收着罢!”
魏让心下一动,叫人将三人扣押住。
自己则去回禀了庄姝。
庄姝那边也寻到了些苗头,婢女们的证词一一指向那位薛娘子。
待魏让前来将几个管事的话回禀了,庄姝心道此人嫌疑最大,便唤人将薛三娘捉了。
庄姝在端王府一直待到日暮。
虽然薛三娘有嫌疑,却没有实质的证据,也只能将她扣押在端王府。
几人回了宫。
庄姝记挂薛三娘一事,又听说是罪奴,便让魏让去查她的身世。
魏让应下回道:“既是宫中分下去的,宫中定有记档,待奴婢有了结果再来回禀良娣。”
庄姝颔首,浅笑:“今日有劳魏内侍。”
魏让受宠若惊,忙笑道:“奴婢能得良娣吩咐便是奴婢的荣幸。”
庄姝道:“想必殿下还在等内侍回去回话,咱们就此分别。我今日身子乏,先回宜秋宫。”
魏让听到她说身子乏,哪里还敢耽误她,忙拜别了庄姝。
庄姝回道宜秋宫,匆匆梳洗一番便上榻睡了。
今日劳心费神,着实累了,庄姝躺在床榻,不多时便陷入沉睡。
李谡回来时,庄姝尚在沉睡。
他在榻边静坐了一会儿,借着案上夜明珠的光端详着庄姝的睡颜。
这几日两人各自有事,算起来,已有一日一夜未见。
李谡正欲离开,庄姝却似有察觉般,微微睁开了眼。
庄姝迷迷糊糊似见了太子,含糊喊了一声:“殿下?”
李谡见她醒了,有些懊恼:“孤吵醒你了?”
庄姝起初还以为做梦呢,眼下伸手被他拉住,才知一切不是梦。
李谡扶着她坐起来,“阿姊一事明日交魏让去查办,你身子重,还是在宫中休息罢。”
“不。”庄姝拒绝道:“有始有终,妾想帮阿姊将此事彻查到底。”
“此事你已做得很好。”李谡对她一向不吝夸赞。
庄姝被他这样一夸便笑了笑。
“殿下扶妾起来罢。”说罢,庄姝冲他伸出另一支手。
李谡牢牢抓住,扶着她下了榻。
第90章
陆临谋害公主者,杀之。
二人正在用膳,云映自外进来道:“殿下,良娣,魏内侍来了。”
庄姝心想怕是薛三娘身份有了结果,便唤了魏让进来回话。
魏让进殿给二人行了礼。
庄姝见他手上捧着一个册子,便问:“可是薛三娘身份有结果了?”
魏让一早做了准备,听庄姝这般问,忙将册子翻开躬身递了上去,“这是《宫人册》,请良娣过目。”
雁远接过,摊开在庄姝面前让她看。
庄姝见上面标注薛氏女意桐,因父犯贪墨罪,于元义十八年十月廿八日贬为官奴。
魏让在旁补充道:“这薛三娘正是罪臣薛昂的女儿,薛昂去岁因晋陵水灾一案判了流放。”
庄姝与李谡对视一眼。
庄姝先前便在猜测薛三娘的身份,如今听魏让道来,知此事定是薛三娘故意为之,便道:“薛三娘意图谋害公主,还劳魏内侍再走趟端王府,先将人提
去刑部,待明日我们再去审问。”
“是。”魏让领命退下。
魏让离去后二人便都起身。
庄姝拿不定主意:“殿下,薛三娘一事可要告诉公主?”
李谡难得叹了口气:“此事只怕想瞒怕也瞒不住。”
李谡所言不虚,翌日成钰便得知薛三娘一事,当即去往刑部拿人。
魏让留了人在刑部,得知成钰公主一早便说要提审薛三娘,忙进宫禀了魏让。
宫里头魏让得了信,遂禀明太子,“殿下,可要奴婢将此事禀告给良娣?”
李谡想到昨日庄姝一脸倦意,不忍心让她来回奔波。
“你去宜秋宫向良娣回禀此事,只说阿姊去了刑部,让她不必去刑部了。”又道:“既然阿姊知道了,薛三娘便交由她处置。你务必留人在旁看守,切莫闹出人命。”
“是。”魏让应下,带着两名内侍往宜秋宫赶去。
雁远适才服侍庄姝起来,刚退出内室便听殿外宫女来报,说魏内侍有事求见良娣。
雁远蹙了蹙眉,魏内侍怎来的这般早?如此下去,良娣身子如何能遭得住?
此时阿福正带四名宫婢提着早膳赶来,见雁远站在门口,便冲她打了个招呼。
阿福见雁远满脸不高兴,便问:“雁远姐姐怎的了?一早便板着张脸。”
雁远嗔了阿福一眼,又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阿福点点头,讨好地对她笑了笑。
雁远见她笑盈盈似个小太阳,便说:“你且进去陪良娣用膳,我前头有点事。”
阿福应下,笑道:“姐姐去吧,我进去服侍良娣用膳。”
雁远拍了拍阿福的肩,带着两名宫婢走了出去。
雁远出来,只见魏让正等在殿外,便对他福了一礼,“魏内使有何事?良娣眼下还在用膳,请内使稍候。”
魏让听闻庄姝在用早膳,笑说:“不打紧,殿下有话让我来传给良娣,我在此稍候便是。”
雁远听他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便请了魏让进偏殿等庄姝。
直至庄姝用过膳,雁远才将魏让求见一事说了。
庄姝听罢看了眼雁远,道:“怎不早些通传?快让他进来。”
雁远便叫人将魏让请来。
庄姝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魏让便将李谡的话转述给她,又说起今晨成钰公主去刑部一事。
“阿姊知道了?”
魏让点点头,“恐怕是端王府传过去的风声。”
庄姝面上露出些担忧之色,“眼下如何?”
魏让道:“奴婢还不清楚,奴婢这边给良娣回了话便去刑部走一趟。”
庄姝沉吟片刻,到底没有违抗李谡,便说:“也好,内侍去罢,若有甚么事,定派人来宜秋宫回话。”
“奴婢遵命。”魏让不迭应下。
雁远和云映本就十分担心庄姝身子,对此自然乐见其成。
雁远唤长琴将阿白抱来,劝慰道:“良娣只管在宫里等消息罢。”
庄姝望着远处失神,听见了雁远的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这两日魏让着实忙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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