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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作者:锁乐      更新:2025-04-06 11:56      字数:3500
  
  一幕幕在云映脑海闪过。
  马车似乎就是在酒肆门口开始失控的。
  云映便将马车在酒肆前突然失控之事说了。
  李谡皱着眉,问:“哪家酒肆?”
  云映道:“回殿下,是姚记酒肆。”从前她跟随在太子身边,对京城各大食肆酒楼略知一二。、
  “姚记?”
  云映回是。
  此外,其余的她们一概不知。
  李谡声音冷了几分,“良娣又为何会昏迷?”
  长琴道:“女医说良娣恐是因近来食欲不济加之体力不支才晕倒的。”
  “食欲不济?”
  长琴颔首回是,她觑了一眼太子神色,辩解道:“自开春良娣便有些不大吃得下饭,原只以为是季节更替造成的。从前在王府良娣便是这般,王妃请大夫诊治,大夫说不碍事,过些日子就会好。”
  “荒唐!
  长琴一颤,身子抖得似筛糠,“奴婢该死。”
  二人忙伏在地上。
  “此事孤怎不知?”
  云映道:“良娣说殿下公务繁忙,不许奴婢们拿这般小事打搅殿下。”
  近来南边小国屡次进犯,李谡因此事终日不得闲,前些日常常至深夜才回。
  李谡已猜到是庄姝授意,一时又怜惜又气怒,嘱咐道:“事关良娣,往后事无巨细都要向孤禀明。”
  二人齐声应是。
  待云映和长琴离开,魏让进来道:“殿下,右卫率求见。”
  李谡揉了揉眉心,清醒几分,正色道:“叫他进来。”
  “是。”说罢,魏让请樊九进了书房。
  樊九仍是一袭黑衣,想来他一直在外奔走,一刻不得歇。
  樊九进来后冲李谡做了一揖道:“兽医和仵作勘验了失控的两匹马,马腹中皆有惊石散残留。”
  惊石散原用作治疗内伤有奇效,但因人服用此药后若受到惊吓便会失常,故而此药早年便被禁用了。
  这倒与云映方才所说对得上。
  庄姝几人所乘马车酉时从姚记酒肆经过,姚记入夜每隔一个时辰便要敲锣半刻,想来马便是因此而受惊。
  只是这惊石散又如何会马被食用?
  是谁想至阿姝于死地?
  下药之人竟算得这般准,可见心机深沉。
  李谡的双拳不由握紧,面色变得尤为凝重,“如今可查出是何人下药?”
  樊九道:“臣无能,暂时并未找出下药之人。”
  李谡思忖片刻:“将此事转至大理寺,你协助大理寺查办,一经发现下药之人,捉来孤面前,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说罢,李谡将腰间玉牌解下递给他。
  见玉佩如见太子,樊九双手高举,“臣领命!”
  第77章
  贺喜怎么这么能睡?
  一早便有两只喜鹊飞到长吉殿寝宫前啼叫不止。
  皇后不耐地皱了皱眉,道:“那几只鸟一早吵甚么?教人把它们轰走!”
  沁玉往外觑了一眼。
  她晨起便注意到殿外两只喜鹊,冲殿门口的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去处理。
  一面替皇后梳妆,一面逗趣道:“听着像是喜鹊报喜呢,莫不是咱们宫中要添喜事了?”
  皇后昨夜没睡好,双眼略显浮肿,不甚在意地笑笑:“咱们宫里有甚喜事?”她指尖轻轻一点,从妆匣里挑了个金簪。
  待她上了妆,从铜镜中望去,气色已好了许多,便由沁玉扶着起身。
  殿外,几名内侍宫女拿着长棍要把树上鸟赶走。
  此时殿中一名小内侍跑了来,满脸喜色,顾不得失态,只一心要将好消息禀了皇后。
  沁玉正服侍皇后用膳,见他提着衣角着急忙慌跑了进来,仪态全无,不由冷着一张脸。
  那小内侍将奔跑时偏了帽子扶正,跪地给皇后道喜:“奴婢给皇后报喜!今早太子府派人来传话,道庄良娣有喜了!”
  小内侍的声音又尖又细,听着令人难受,此时却也掩不住语气中的喜色。
  皇后一愣,继而眉宇都舒展开,她放下筷箸,将他唤起来回话。
  “太子府几时派人传的话?阿姝有孕,这倒是件喜事。”说罢,她扭头看了看沁玉:“你这丫头,真是有一张巧嘴。”
  沁玉也笑,亦附和小内侍在皇后面前说了几句吉祥话。
  小内侍喜滋滋:“太子府的宫人前脚传的话,奴婢后脚就来给皇后报喜了。”
  皇后甚是开怀,连说要赏,便将长吉殿中的一众宫女内侍都赏了。
  又道要给庄姝送去赏赐,一时高兴得竟顾不上用膳。
  不多时各宫嫔妃前来请安,便都知道庄姝有孕的消息,纷纷对皇后贺喜。
  皇后十分受用,也无心应付众人,只留吕妃同她一起挑选送去太子府的赏赐。
  未到晌午,庄良娣有孕一事便在宫中传开了。
  圣上下了朝从内官口中听闻了此事。
  他自书
  案抬头,见太子端端正正坐在小案前,正凝神翻阅昨日的邸报。
  圣上不清不重咳了一声。
  李谡听见声响,抬头欲唤人进来倒茶。
  圣上却冲他摇摇头,示意他走近,道:“朕听闻你府上良娣有喜了。”
  李谡肃穆的神情略微松动,微微勾唇道:“儿原打算午膳时再将这个喜讯告诉陛下,不想教人登先了。”
  圣上重重哼一声,指责道:“这样大的喜事,三郎你竟要藏着。”
  李谡微微一笑,道:“儿府中家事哪里比得上国之重事。”
  南边不平,圣上愁绪颇多,一上午接连见了几个大臣,仍是没有定下要派何人出征。
  圣上闻言短促一笑,捋须道:“三郎此话非也,你是太子,你的子嗣便是国之重事。”
  李谡依旧自持只颔首称是。
  圣上欢喜,他心中亦高兴。
  未几,便见圣上笑意逐渐消失,换作一副愁容,“南国来犯,此次出征,三郎心中可有人选?”
  李谡思忖半晌,终是开口:“平阳王世子穆竣有胆有谋,可堪此任。”
  “平阳王世子穆竣?”圣上重复着穆竣的名字,忽地又想起庄良娣便是他的义妹,看向李谡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审视。
  李谡面上并无异样,倒教圣上辨不清他的用意。
  平阳王手握五万精兵,若再派穆竣出征,重兵在握,难保他们一族不会生出二心。
  况庄良娣如今有孕,如此放权,只怕不妥。
  李谡自然明白圣上的顾虑,便道:“吕严长居南边熟悉南国地貌形势,由他挂帅最为妥当。其子吕广牧虽年少却也是个良将,他与穆竣各领都尉一职,想来稳妥。”
  圣上默不作声,一时也顾不得李谡,站在案前兀自沉思起来。
  李谡不打扰他,回了案前继续翻阅昨日邸报。
  不多时便听圣上吩咐内官将吕严父子与穆竣一并宣进宫。
  吕严几人在宣政殿面圣,一聊便忘了时辰。
  待几人退下,已过了午时。
  圣上自三人离去后,对吕广牧和穆竣亦有赞美之词。
  见李谡神色淡淡,圣上不由多了几分笑颜:“三郎心中怕是一早便有人选了罢。”
  事实如此,李谡也不扯谎骗他,只是将心中顾虑说了:“吕广牧和穆竣终究不曾上场杀敌,儿虽心中认同他们,却也不敢拿此事儿戏。”
  圣上亦点点头,“朕瞧他们二人倒是机敏,吕严一贯小心谨慎,有他做主帅也好稳定军心。”
  他拍了拍李谡肩膀道:“你们这些年轻的儿郎虽有本事却也还需历练。”此话意有所指。
  李谡恭敬颔首。
  眼看时辰不早,念及他府上有喜,圣上索性放他回府。
  却见李谡面上并无喜色,圣上佯装怒气道:“怎的,朕准你回去,你倒不高兴?”
  李谡对他作了一揖,“儿深谢阿耶,只儿眼下还不能回府。”
  圣上板着脸问:“为何?”
  李谡便说要先去大理寺走一趟,又将昨日庄姝街上出事之事说了。
  圣上听闻有人故意加害太子良娣,勃然大怒,一掌便将案上砚台打翻了,对李谡道:“此事一定要严加察看,胆敢谋害皇嗣,其罪可诛!”
  “是。”李谡又是一礼,他要的便是圣上这句话,又回道:“樊九已拿了儿的玉牌前去查案。”
  圣上点了点头,“朕这没甚么事,三郎你且去吧。此事关系到皇嗣,定要查清楚。”
  李谡一揖,退出正殿。
  此时宫中的赏赐陆续送到太子府的映月居中。
  雁远自一早便因庄姝有孕这个喜讯高兴坏了。
  继而才知此事,她竟是三人中最后一个知道的。
  只她顾不得吃醋,京中各府送来贺礼;宫里皇后吕妃,亦送了诸多赏赐,便是连不相熟的好些宫妃也派了内监来送贺礼。
  她与云映忙着接待来人,收物造册,半天脚不沾地,混似陀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