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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作者:锁乐      更新:2025-04-06 11:56      字数:3499
  
  万毓说:“今日是我叨扰了。”
  苏如笑说:“郡主莫要说这话,郡主能来,公主十分高兴,只小郎君这几日染了风寒,身边离不得人,不然公主定要亲自来见郡主的。”
  万毓听说小阿瑾染了风寒,忙问了病情,得知眼下已经要好了,便放下心来。
  苏如生怕怠慢了她,便将六名宫女做了安排,又将院中事物一应安排妥当才辞了万毓回成钰身边复命。
  陆从瑾已被成钰哄入睡。
  成钰出了内室,轻声问苏如:“阿毓怎的来了?”
  苏如摇头,又听她问:“可是又同宣王妃闹脾气?”
  苏如道:“奴婢瞧郡主神色倒如常,兴许只是住王府不舒服,喜欢咱们公主府?”
  成钰捏了捏眉心,面上露出少见的疲惫神色,“她喜欢就让她在公主府住下。阿瑾这边让奶娘看护好,夜里有事再唤我。”
  苏如赶忙点头称是。
  二人一面说了一面往外走去。
  成钰回到自己房中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她这几日实在是累极了,今日也再无精力去陪万毓说话。
  苏如见她两只眼睛都发红,心疼地说:“公主也早些沐浴歇息吧,这几日您都没睡好,再这么撑下去,身子都要熬坏了。”
  成钰听罢摆了摆手,短短数日,她却仿佛过了几年。
  她侧卧着在榻上,一只手撑在案上,让苏如替她摁压肩膀。
  苏如替成钰捏了半晌,不由问:“殿下现可觉得舒服些?”
  未闻成钰回答,苏如不安,忙住了手,待探了身子去看,成钰已然支着手靠在榻上睡了过去。
  见她眼下发青,联想这几日公主所经历的乌糟事,苏如心下暗暗叹气:她们金尊玉贵的公主,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第5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殿下,你还有三坛呢。……
  翌日宫女替万毓梳洗时才发现她腕子红肿,忙禀了苏如。
  苏如听闻上禀给成钰。
  成钰一早得知此事,唤了府里的御医一道前往万毓住处。
  “怎弄伤的?”二人坐在榻上,成钰视线落在万毓又红又肿的腕子上。
  万毓觑了眼正案上写药方的方御医,她不敢有隐瞒,便将昨日街上之事说了出来。
  成钰聪慧,一下子捉到关键处,便问:“昨日太阳都落山了,你跑来我府中,可是又遇到甚不开心的事?”
  万毓不肯说缘由,只说在宣王府里待得不开心,不想住那儿。
  成钰知她与宣王妃不合,也不劝说她回去,只道:“你若不想回去
  只管在我这住下。”
  万毓颔首,眼里亮晶晶的闪着光。
  二人一道用了早膳,跟在陆从瑾奶娘身边的小宫女已等在成钰殿前等候传话。
  “今日小郎君身子已大好,早晨吃了一回奶,现下由宫女陪着在内室顽耍呢。”因小郎君身子大好,宫女说话声音都大了许多,脸上亦是喜洋洋的神情。
  成钰欣慰地点了点头,“本宫午时去看他,你们都将小郎君看护好了。”
  “是。”小宫女福了一礼,退了出去。
  待宫女退下,成钰还有许多事物要办。
  “把人带上来。”说罢,成钰端坐在上首。
  苏如给底下两个宫人使眼色,两人忙往后院去了。
  不多会儿三个家丁带了个被堵住嘴的妇人前来,成钰让人给那妇人松了口。
  那妇人听得众人唤她公主,早吓得腿软,站也站不起来,只趴着向成钰行礼。
  成钰眼风凌厉,在妇人身上扫视一眼,那妇人已颤颤巍巍不敢抬头。
  “听闻前些日是你来我府上给驸马传信?”
  “不敢……老奴不敢。”那妇人眼睛睁得老大,心中懊悔不已,头亦紧紧叩在地上。
  苏如看成钰神色,听罢妇人的话,大声斥道:“在公主面前你胆敢扯谎?要想活命,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来。”
  那妇人听得“活命”二字哪里还敢不依,不住点头道:“老奴说,老奴说,老奴都说。”
  “奴原是淳华巷薛家府上管采买的,三年前,因奴儿子在扬州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奴与夫君便随儿子去了扬州。今年举家搬回京城,却闻得薛家出了事。老奴在薛府受薛夫人恩惠,便使了点银钱买通狱卒同薛家夫人见了一面。岂知薛夫人在下狱后没几日便去了,狱中只有薛三娘同薛家五郎。老奴见了三娘一面,她跪着求老奴来给陆家郎君啊……不,驸马,给驸马传话,只说求驸马看在二人青梅竹马的份上救她一命。”
  青梅竹马,成钰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
  妇人继续道:“老奴知晓驸马每日必要早起上朝,每日便等在您府外,只为给驸马递这么一句话,旁的就再没有了。公主明鉴啊!”
  苏如恼极了这妇人,若不是她给驸马递话求得驸马去牢中保人,又如何引得公主与驸马置气?便道:“你买通狱卒,就这一个罪名也够吃几板子了。我且问你,现如今薛三娘在何处你可知道?”
  妇人头摇得似拨浪鼓,道:“这老奴不知啊,老奴只替她递了话给驸马,后来再也没见过薛三娘子。”
  饶是苏如如何威逼利诱,那妇人皆是说不知道。
  成钰看她应当是真不知晓,便不再为难她。
  只对她给驸马传话一事耿耿于怀,叫人打了几板子再将其送回了家中。
  入夜,陆临下值回府照旧宿在书房。
  常荣在屋内点了暖炉,又将案上换一支新烛。
  陆临负手走来,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字帖,唤常荣替他研磨。
  常荣愁着一张脸,一面研磨一面将今日府中发生的事告知他。
  常荣是陆临从陆府带出来的人,自小跟随在他身边,亦清楚陆临与薛家三娘子的纠葛。
  说罢,原想自家郎君有些反应,却见陆临还一脸无事般模样临摹字帖,急道:“郎君本就做错了,何不向公主认个错呢?”
  陆临并不理会,只安心写字。
  连着数日,成钰与陆临暗暗较着劲儿。
  借住在公主府的万毓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待问了苏如,得知薛家三娘一事,万毓拿上马鞭就要出门,好在两名宫女拦腰抱住她。
  苏如也怕她冲动当真跑去书房将驸马揍一顿,忙安抚道:“郡主莫要冲动,公主自有主张,您可不要打乱了公主的计划才是。”
  万毓听了苏茹的话才镇定下来,只她仍在院子里挥着马鞭连声怒骂,将驸马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如在旁一边劝解一边偷笑,单论骂人这项,还得看这位万毓郡主呢。
  万毓得知公主与驸马不合,在府中呆得也颇不自在,又怕成钰将气恼都憋在肚子里,只撺掇成钰带着陆从瑾回宫住几日。
  成钰亦想冷一冷陆临,便遂了她的意。
  皇后得知成钰和万毓要进宫小住自然十分高兴。
  当晚便设了私宴,将东宫刘中蓉庄姝一并喊了来。
  只太子妃近来受了风寒又倒下了,唤了宝瓶亲自去皇后跟前请罪。
  庄姝倒是带着云映几人高高兴兴赴宴。
  私宴便设在长吉殿内。
  眼下已到了冬日,殿门口挂上厚厚的帐帘,云映同雁远替庄姝掀了帘子。
  庄姝进了内室,忙抖落了身上的寒霜。
  云映替她解下围脖和大氅,庄姝甩脱了身上的重物,只觉一身轻。
  成钰与万毓正围着陆从瑾顽耍,见庄姝进了殿,万毓跳起来,“良娣来了。”她上前拉起庄姝往坐榻上走去。
  小案上已摆了一盘棋,原是等她来下棋呢。
  长琴与阿福一人捧着一个坛子,庄姝唤二人将酒坛交给长吉殿的宫女,便让她们退去阁间候着。
  万毓见那两个坛子好看,不由问:“那是什么?”
  庄姝执着棋子道:“是我酿的桂花酿。”
  万毓听罢来了兴趣,丢下手上棋子跑了过去。
  成钰听说是她自己在东宫酿的桂花酒,便道:“你竟有这闲情雅致。”
  庄姝不好说是因应了太子,只笑了笑。
  成钰唤了宫人来烫酒。
  此时皇后亦至。
  三人同皇后请了安,一一落座。陆从瑾尚小,已交奶娘抱去后殿哄觉。
  席上,宫女替几人斟了酒,成钰见杯内液体呈淡黄色,清澈透亮,凑近鼻尖亦闻得一股桂花发酵过后的醇香味,她不由点头赞:“这酒酿得好,不比宫中差。”
  庄姝含笑道:“公主谬赞了。”
  皇后闻言也来了兴致。
  几人竟将两坛桂花酿尽数饮尽了。
  皇后与成钰母女二人说话,皇后三句不离阿瑾,可见是真疼这个外孙。
  “我瞧阿瑾这回瘦了不少,小圆脸都瘦削了。他近来胃口可还好?若是府中喂养的奶娘不够,只管从宫中调配过去,再如何可不能委屈了阿瑾。”皇后话中隐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