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框随着他说话的节奏闪烁：“错误的信息带来错误的推测，错误的推测导致错误的结局，哥谭的小丑还在，小丑病毒尚未释放，但是我已经是完全体状态，你觉得，感染从哪里来？”
  “从哪来”几个字加粗大写抖动，表强调。
  我心想，没什么好强调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从意识中来。
  大概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想，布鲁斯用一段又一段话证明他的结论，并且直接跳到全新结论，说我感染了若干平行宇宙超人，进而间接毁灭了若干多元宇宙。
  他把情况渲染得很严重，仿佛我离开后那些世界就毁灭了，如果是真的，我确实会难受，但是，但是我想说，经过我的分析，他说的话不太可信，具体分析稍后再说。
  我很想反驳他，但是，眼前那些黑底红字框完全占据了我的视野，我根本看不清布鲁斯在哪里，该死的，狂笑病毒的效果是占据视野吗，这和把人变成瞎子有什么区别，该死的黑底红字框。
  除此之外，耳边的笑声越来越响，布鲁斯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为了测试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我试着发出声音，但是有些奇怪的是发不出正常声响，只有咯咯声。
  真难听，比笑声还难听，不测试了。
  彻底听不见布鲁斯的话了，他说的话完完全全以文字框的情况在眼前展现。
  纯大写字母，生气，非常生气，一长串大写字母阅读简直异端！
  括弧，事后捣蛋鬼说我这时候表情严肃，脸上带绿条纹，就连眼睛变成了黑底绿色，非常不详。嘶，超人吸气，狂笑病毒竟然自带美妆效果，未曾想到的道路。
  布鲁斯的话一行接一行出现，因为文字框配色太反视觉，再加上大写，老实说，我没怎么认真看，让超级大脑把内容记下来，准备以后闲了慢慢看。
  文字框终于停止了跳动，大概是布鲁斯说完了，我扫过去，从大堆大写字母中一眼瞧中几个熟悉的单词。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
  ！！！
  我就说他还有救，他还记得我们的友谊！
  带着这激动的心情，我耐着性子阅读眼前长段文字，前面太长忽略，后面的句子挺短，读一读。
  “笑一笑，庆祝我们即将到来的伟大胜利。”
  我笑了，为我们的友情而笑。
  就在我笑出声后，耳边那从未消散的笑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眼前的黑底红字框也逐渐变淡还我正常的视野。
  我听见布鲁斯在我身边哼歌，歌声轻快，看见他在我身边踩舞步，动作灵活。
  一个人唱歌跳舞有什么意思，庆祝当然要两个人一起。
  我邀请他跳舞，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哦，庆祝多元宇宙毁灭，听上去是他最新的项目，既然如此，我复读一下，确保不会打断他的思路。
  他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们默契十足，跳完整曲探戈。
  接着那些黑底红字框又出现了，这一次还算识相，没用大写，是正常可供阅读的小写字母。
  文字框转述布鲁斯的话，他希望我向他臣服，一起完成毁灭多元宇宙的伟大事业。
  看见了吗，一起，一起！我的心情有一点点激动，于此同时，那些黑底框不停变着花样在我眼前播放“臣服、臣服、臣服……”这些字眼，烦不胜烦。
  耳边也时刻出现“向他臣服”的声音。
  这是狂笑病毒的机制还是其他？
  算了，以后再研究，现在先把这玩意打发了。
  我回忆电视上看过的古典礼仪，模仿里面的骑士动作，单膝跪地宣誓自己的效忠。挺有意思的，感觉完成了一场优质cosplay。
  布鲁斯很开心，他开心后，我耳边和眼前的异像立刻消失。
  我悟了，超级大脑告诉我，这些框框和声音是布鲁斯通过狂笑病毒对我下的控制命令，最好是听从，不然吵死你的眼睛和耳朵！
  真可怕哦，这病毒。
  看在拉奥的份上，也看在我们的友情的份上，我配合一下布鲁斯，一些不影响我们伟大事业的命令我听就听了，至少能让眼睛和耳朵舒服点。
  也许是我刚刚的效忠cosplay很有效果，布鲁斯玩出了兴致，玩出了期待，他命令我和正义联盟的成员一起玩一场，名字叫正义联盟在开会。
  区区小事，配合，完美配合。
  演出圆满结束，布鲁斯说我们的配合无懈可击，确实，我也这样觉得。
  接着，布鲁斯让我去干掉莱克斯·卢瑟。
  我持反对意见，我认为如果要毁灭多元宇宙，卢瑟不能杀，不仅不能杀还要吸纳进队伍，发挥其才能。
  理由如下。
  毁灭多元宇宙是项大事业，而大事业往往需要很多人手，我们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狂笑病毒上，是病毒就有解药，纯靠我们俩再加病毒，搞不好累死了都不能毁灭多元宇宙。
  而卢瑟的脑子很好使，他和我作对时大招小招阴谋阳谋层出不穷，论武力能在我手下走一个回合，论脑子能和蝙蝠侠打擂台，多好的打工人，可不能毁灭。
  再说，毁灭多元宇宙，什么叫毁灭，炸掉地球叫毁灭吗，不，对此我又有反对意见了，我认为把地球建设得完美无缺，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歧视，人人生活在安宁平和的世界，然后把这一切还给人类自己，他们自己破坏美好，这才叫毁灭。
  毁灭，就是把美好戳破。
  欲要毁灭，先行拯救。
  建设世界需要卢瑟这样的人才，他一直觉得人类才是地球的主宰，杀了他干什么，留着为建设全人类的美好未来打工！
  文字框和画外音比较傻，当我做出要杀卢瑟的行动时，它们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它们是所谓的狂笑病毒控制机制，那这个机制感觉规避起来很容易。
  我违反了它们，拒绝杀掉卢瑟并且邀请加入卢瑟进入我们的队伍，对话框和话外音疯了，疯狂叫嚣。
  但是，它们的疯狂除了占据我的视野我的听力，好像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我，还是我。
  而它们的干扰对我而言似乎也在逐渐减弱，也许，我可以像克服氪石一样，通过有计划的接触它们而逐步免疫影响？
  日记的最后，我写下记录用来提醒自己，要是最后完全免疫了狂笑病毒的控制，记得装作还受控的样子，小事上随便应，大事仔细思考后再看情况。毕竟，布鲁斯费了这么大心思，最后一点效果都无可能会失望，没必要让他失望。
  一切为了先建设后毁灭世界而努力，
  完美的计划，笑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7章
  捣蛋鬼深深怀疑自己跨越时间的方式不对，不然无法解释眼前混乱的一幕。
  事情是这样的，狂笑蝙蝠控制狂笑超人干掉莱克斯·卢瑟，他胜券在握，他已经开笑，但是，但是事情出了一点变化，受控状态的狂笑超人并没有杀掉卢瑟，反而邀请其加入队伍。
  狂笑蝙蝠的嘴角微微下撇。
  接着，卢瑟应允了超人的邀请。
  最佳拍档二人团加入第三人，狂笑蝙蝠嘴角放平，垮起个脸，不带一点狂笑味，完全是蝙蝠侠不赞同的样子。
  至此，事情还在计划之中，团队人员之间小小的抵触罢了，问题不大。
  然后事情就以捣蛋鬼看不懂的方式一路疾驰。
  莱克斯·卢瑟放开超人的手，后退两步，指向旁边站着的蝙蝠侠，大声：“超人，我要告发蝙蝠侠卧底，他假装黑化，实则暗中手下留情，于我们毁灭多元宇宙的事业大大不利！”
  捣蛋鬼：不是，莱克斯·卢瑟你发什么疯呢，你也中了狂笑病毒？
  莱克斯·卢瑟没中狂笑病毒。
  狂笑病毒传播源本源、狂笑蝙蝠郑重表示卢瑟突然发癫和病毒没有一毛钱关系，生产狂笑病毒浓缩剂也需要成本和时间，隔壁大都会人根本不配他用病毒这种手段。
  括弧，狂笑蝙蝠眼里超人不算大都会人，算氪星佬。
  莱克斯口出狂言，看着明显不符合人设，但是超人没有丝毫惊讶，他点点头，表情认真，说：“证据，不能凭空诬陷，要有证据。”
  相当完美的求真态度，就差哪个笔记本和录音笔记录了，非常符合记者人设。
  但是，超超，事件源头就是错的，越认真越荒诞喂。
  要什么证据，证明蝙蝠侠不是假装黑化做卧底吗，捣蛋鬼在心里咆哮，这用个鬼的证据，这话题怎么看都不该存在。
  话题继续存在，并且忽略话题本身的不合理之处，整个交流过程异常合理。
  莱克斯·卢瑟从抽屉里掏出文件，冲蝙蝠侠冷笑，说：“我当然有证据，看，这是我对阿卡姆疯人院病人的体检报告，里面所有病人，上到小丑下到普通精神分裂，每个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前额叶，成为了真正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