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作者:
丛霜 更新:2025-04-03 11:45 字数:3665
酒灌进喉咙里,涩味苦味交错,玻璃杯脱手,又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块。
秦景曜的手托着慕晚的后脑勺,吻了上去,舌头撬开牙关,掠夺残留的味道。
慕晚推着秦景曜的胸膛,嘴角溢着酒液的痕迹,散落的发丝粘在了一起。
酒精灼烧着食管,口腔里的酒味越来越淡。
慕晚的手掐住秦景曜的脖子,两人倒在沙发上,她将男人压在了身下。
秦景曜的脖子被女孩的两只手掐住,他的眼睛瞬间清明,撤去了唇舌。
视线交汇,此时此刻,爱恨情仇四面俱全。
“秦景曜,你再不放开,我就掐死你。”
以为是她的威胁起到了效果,见秦景曜冷静了下来,慕晚渐渐地松了手指。
“好啊,记得给我陪葬。”
秦景曜摁着慕晚的头,手插进头发里,吻得更加投入。
他放任女孩掐着自己的喉管,红色缓缓地攀升上冷白的皮肤,因为窒息,额角跳出了青色的经络。
慕晚斗不过秦景曜,她的力气也不足以把一个成熟男性掐到毫无气息。
吻得过于激烈,掐着脖颈的手使不上一点力气。
慕晚率先认输,指尖软了下去,累得趴在秦景曜身上喘息。
“好遗憾,”秦景曜绕着慕晚湿哒哒的头发,浸入的葡萄酒闻着让人醉,他叹息道:“我没能死在你手里。”
组局的朋友另外找了一个包厢,大家看似都若无其事地打牌,实际上全都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地听着隔壁的声响。
门被打开,秦景曜搂着慕晚的肩膀朝着外面走。
掐出的印子历历在目,仿佛是一条锁住脖颈的锁链。
慕晚绝对是下了死手的,但她低估自己男朋友的承受能力。
熨烫得平整的衬衫满是酒渍,领口肆意地开了两颗扣子,秦景曜怀里的女孩罩了一件西装外套。
许宏扬想着去劝劝,结果愣是一步也没迈出去,伫立在门口望着两人离开了。
他进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门口。
“怎么样了?那姑娘没事吧?”
组局的朋友担心不已,害怕出了人命,着急地追问:“要不然我还是叫个救护车吧。”
慕晚砸了一个装酒的杯子,按秦景曜睚眦必报性子,往人头上砸一瓶酒都是轻的。
“不用。”虽然披了一件外套,许宏扬扫了几眼,慕晚分明一点伤口都没有。
那两个人,秦景曜出事,慕晚都不可能出事。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人群里有问的,有幸灾乐祸看戏的,更有冷眼旁观的。
许宏扬只能这么概括,“他们好像打了一架。”
慕晚和秦景曜的衣服都脏了,凌乱得确实像刚打过一架。
“四哥把那姑娘打了。”坐牌桌的一个女孩唏嘘不已,看吧,这就是男人,你永远比不上他在人前的面子。
“慕晚打了秦四。”许宏扬做了个卡脖子的动作,秦四的脖子都是手印,他瞎了眼才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靠!”
房间里蹦出了几句骂声,他们就没见过命那么硬的姐妹儿。
做人老婆都没这么干的,何况是一个以后还不一定有准头的女朋友。
这哪里是小情人,倒像是上辈子秦四欠的冤债,他跟下降头似的宠着个女人。
那边,秦景曜带着自己那个冤家回了和苑。
慕晚被秦景曜连灌了两杯酒,进了房间都摸不清方向,仰躺在床上。
头顶的强光刺眼,她晕得一动都不想动。
脚底的触感温凉,两只沉甸甸的鞋子被人解开了带子,慕晚想上床睡觉,随即就把鞋子给踢掉了。
“你做什么?”
面前的男人脱了被红酒泼到的衬衫,他接着抽出皮带,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际。
“做你。”
慕晚反应了一会儿,她没忘记骂秦景曜是混蛋,从床上窜起来就要逃走。
“不是要跟我算账,你敢走一个试试。”
慕晚拧开房间门,客厅里黑漆漆,身后的灯光照亮了长方形的一块地面。
一个人影闪了过来,和她自己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瞳孔骤然紧缩,慕晚的脚踏出去,她的腰被秦景曜从后面抱住。
“有没有人,救命。”
这套房子没有别人,房间里面只有秦景曜。
“放开我,你放开我。”
门仍然是开着的状态,有一道光明和黑暗的交际线,就像是在梦里,慕晚怎么也奔跑不出去。
挣扎间,慕晚又要逃脱,秦景曜拽住她纤细的脚踝。
慕晚被绊倒在地毯上,手掌摩擦着柔软的毛,她被男人拖着,好像在拖回一只捕获的猎物。
秦景曜压着女孩的后背,手伸进裙摆里,撕开了碍事的衣服。
慕晚的后背裂开一条大缝,窗外下起了雨,清寂的雨晃动着绿翳翳树,盛夏的繁盛早就一去不复返。
后背落着稀疏的吻,她的双腿被人分开。
慕晚闭着嘴,一句话也没有说,语言如此苍白无力,她在一遍遍的失败里学会了沉默。
一颗明亮的星星都没有,只有持续不断的雨水,和令人厌恶的冷。
秦景曜扭过慕晚的脸,她含着满眼的泪珠,悲惨又绝望。
现在的死亡好过活着,慕晚死了一般行尸走肉,但她保存着痛的知觉,却没有欢愉的快乐。
“我难道就那么比不上他吗。”
秦景曜咬住女孩后颈的皮肉,他的指尖滑入慕晚的唇瓣,在里面搅动,“你总是哭,哭得我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
她在梦中从没叫过自己的名字。
“你一点都不爱我,”秦景曜的心脏抽动,他眼里是无边的夜色,“你爱他。”
慕晚无法反驳,她口中只能摇出破碎的叫声。
温度攀高,冷热交替,雨声潇潇。
秦景曜笑着退出手指,扯出晶莹暧昧的丝线,“我原谅你的不忠。”
女朋友偶尔的精神出轨无伤大雅,她只要能回来,就没有关系。
他有的时间和慕晚耗。
第44章 一缕头发
外套里掉出了一个红色的纸包,秦景曜从地毯上捡了起来,这里面有他的一根头发。
慕晚听了秦景曜的话,一直把护身符放在身上。
可她所受的灾祸都是面前这个男人造成的。
秦景曜把红色的护身符放在慕晚的手里,她躺在床上睡着了,盖着一张薄被,全身□□。
指间的红纸掉了下去,落下去的时候像是一片干燥的秋叶。
有人告诉他,爱是放手。
秦景曜又捡起来,他蜷起女孩的手指,和她一起攥得紧紧的。
这次慕晚手里的护身符没有掉下去,正好放在她的手心里,被汗沾湿了一点,红得恍若心脏的颜色。
好了,这次是她没有放手。
秦景曜走出房间,他站在露台上,有雨丝飘进来,空气潮湿。
打火机灭了几次,火苗顺着风向,舔舐着男人的虎口。
点着了烟,秦景曜背靠着玻璃,京州的繁华如醉梦,他已经看得厌倦。
房间茫茫白色里,女孩握着那抹红色。
秦景曜唇里衔着一根烟,雨水打落睫毛,他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是自己变成了慕晚股掌之间的东西。
为什么自己要放手呢,为什么不是慕晚爱上他。
秦景曜站了许久,连头发丝都是冷气,他在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
把自己洗热,他才上床贴着慕晚睡了。
…………
慕晚清醒后,她坐起来,被子滑落,一头的秀发也垂着。
头发已经洗过,但她仿佛还能闻到红酒浓郁的气味。
手里有个东西,是秦景曜给自己的护身符。
虚伪的混蛋也会有爱吗,慕晚不相信。
她穿上衣服,尽管不想看见,可皮肤上的痕迹还是时刻在提醒着自己昨天的不愉快。
今天是工作日,慕晚已经睡过了头。
就这样吧,她不愿再理会工作。
“出来吃饭。”秦景曜进来,见慕晚已经穿好了衣服,“帮你请了一天假,今天休息。”
她昨晚喝了酒,夜里又基本没有睡,第二天怎么可能再起来去电视台工作。
秦景曜亲自请了假,那边的领导说什么也得批,还让贴心地让闻佳发了信息让慕晚好好休息。
慕晚没有说话,她像是没缓过劲,胃里是酸的,是空的。
秦景曜望着床上的人,他也不走,就那么等着。
等得够久了,久得秦景曜意识到这样的僵持不会有结果。
眼角的余光里,男人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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