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者:
丛霜 更新:2025-04-03 11:45 字数:3697
她没有任何表达欲。
慕晚尝试着将注意力聚焦在纸张,钢笔沁出了大团的墨水,在纸张上变成了一个污浊的黑点。
“我换一张纸。”
秦景曜把抽屉里所有的信纸都拿了出来,“不知道写什么,我帮你。”
他掐着慕晚的后颈,身影欺压过来。
写信有固定的格式,秦景曜呼出热气,“该称呼什么?”
“秦景曜?”慕晚叫了一声,后颈传来阵阵温凉,那支线条流畅的钢笔握在手里像是有千斤重。
秦景曜不满意,“不是这个。”
慕晚开口道:“男朋友。”
秦景曜的手往下移动,他挑刺,“太假了,慕晚,你自己都不信。”
慕晚咬着唇,默不作声地忍受着秦景曜乱动的手,她抬笔在信纸的最上方写下两个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只是将姓去掉留下了名。
多了几分亲近,却没有那么虚情假意。
秦景曜吻着慕晚的耳垂,他垂眸看了一眼道:“继续。”
他们之间没有能让慕晚留念的事,没有情的书信算哪门子情书。
“你学的难道不是新闻专业,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写不出来了。”
写起新闻评论来一套一套的,给李明朗的回信也写了整整一页,只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有什么难的。
慕晚的写作能力退化得让她自己都感到乍舌,此时此刻山穷水尽,大脑空白。
秦景曜等得够久了,他把沙漏倒过来,“多想十秒,就脱件衣服。”
慕晚没搭理这个可耻的要求,她强迫自己静气凝神,动笔写下了一行字。
“我不喜欢这句,重新想。”
“秦景曜!”慕晚甩了钢笔,指尖把信纸攥成蜘蛛网似的褶皱,“你别太过分。”
写得好不好都由他说了算,他哪里是想要一封信,倒不如直接上手脱她衣服算了。
金色的砂砾漏干净最后一点,秦景曜轻笑一声,“你想脱哪件,选一个。”
慕晚不打算陪秦景曜玩下去,“我不选,我也不写。”
刚走出两步,人就被抱上桌子。
秦景曜握住女孩的小腿,缓缓地往前拉,直至两具身体贴合得紧密。
信纸被扫落在地,金箔华美,拖出了一条迤逦的线。
男性的高大骨架挤着慕晚胸前饱满的两团,心跳要冲出血肉,呼吸着的热气重合纠缠。
“我不要你写了,我要你亲口说。”
身下的办公桌凉飕飕,慕晚的小腿自然地下垂,“我不说,你放我走。”
“你能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秦景曜撩起女孩的衣摆,他的手稳住纤弱的腰,唇噙住慕晚的唇。
慕晚被吮吸得舌根发麻,腰间的手向上攀升,覆盖住了后背的两排扣子。
即使没碰过这种衣服,聪明如秦景曜,他也能无师自通,两根手指灵活地将系带扯开。
没脱外面的衣服,秦景曜选择脱了最里面的那件,扔到了办公桌上。
“你犯贱。”慕晚咬住了口腔里的东西,血丝混着唾液,让她不禁想要干呕。
秦景曜就是个贱人。
舌尖被咬烂,秦景曜声音暗哑,他吻着唇瓣,“我不想听这个,说喜欢我。”
慕晚吐出一口,带着血丝,她还不忘用纸巾擦干净。
抱着的人不肯出声,秦景曜就隔着布料抚弄,带着薄茧的掌心揉搓,轻一下重一下地来回交替。
慕晚弓着背,她找不到可以支撑的点,“别,别动了。”
“说喜欢我。”
贱人,慕晚喘着气,恶狠狠地说:“喜欢你。”
“别这么看着我,”秦景曜的眸色极深,他从烟盒里掏出支烟,那手上沾的不知是谁的唾液,“我又没脱下面那件。”
“我也喜欢你,晚晚。”
“死了变成鬼也喜欢。”
不要再说了,慕晚护着胸前,她把内衣摸了过来,背对着秦景曜把衣服穿好。
秦景曜咬着烟,平整的衬衫搅出了纹路,“暑假的时候留在京州,我可以给你找实习工作。”
期末考试过后,就是两个月的暑假,慕晚不想两个月都留在京州,每天和秦景曜待在一起,她会疯掉。
“我要回家。”
宁可不要实习,慕晚也要回家。
洒金的纸铺在地上,秦景曜毫无负担地走过来,“我让你回去,最多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慕晚固执己见,“两个月我都要回去,我想我妈妈。”
秦景曜的目光慑人,“你就不想我,刚才还说喜欢我,转头就给忘了。”
他也想放人走,可是只要一闭上眼就全是她,她的笑,她的味道。
慕晚的肩膀颤了颤,她只好妥协,“我要先回家。”
“好,回来的时候我来接你。”秦景曜抖掉烟灰,他低声说:“别骗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第28章 高中同学
七月的云城,暑热恼人。
慕晚刚回到家里的时候睡了几天懒觉,养精蓄锐过后是心口的空荡。
日头燥热,而她无事可做。
暑假,中小学的学生也陆续去兴趣班学习了。
每天下午,都有一个六年级的小女孩来慕晚家里,向静会教她弹一个小时半的钢琴。
闲着没事,慕晚到厨房里给那个小学生切水果吃。
面对学生,作为老师的向静拔高了要求,板着一张脸,仔细地听着曲子的节奏,纠正女孩错误的指法。
“停,这一段再来一遍。”
慕晚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到休息时间了。
那孩子叫张妙芙,家里开着空调,在钢琴老师的指导压力下,稚嫩的脸颊仍然出了淅淅沥沥的汗水。
“手背拱起来,手腕放松……”
“错了,手指往回勾。”向静瞧着小姑娘的状态有点差,她让人休息十分钟,“是不是天太热了,还是中午没睡午觉,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慕晚拿毛巾擦干了手,已经等待多时,“芙芙,来姐姐这里吃水果。”
小姑娘下了凳子,一溜烟跑过去吃水果,嘴甜道:“谢谢姐姐。”
“她刚才哪里错了,你过来试试。”
此刻向静完全就像是个老师,而不是自己的妈妈,慕晚走过去,手指碰上琴键,将那段曲子弹奏了一遍。
“怎么样?”
“还凑合,在大学里头还练钢琴吗,手倒是没生。”女儿勤奋好学,向静眼里增添了骄傲的神采,“妙芙,就照着姐姐刚才弹的学。”
慕晚转了个身,“妈妈,都放暑假了,干嘛还对芙芙那么严厉。”
张妙芙细嚼慢咽,手擦了擦头发上的湿汗,“放暑假也不行,姐姐,妈妈说我马上就要小升初了,要抓紧。”
小姑娘一本正经,慕晚和向静相视笑了一下。
教育内卷得突飞猛进,身在教育系统的向静感受最深,她感慨说:“现在的小孩,真的不比以前。”
水果吃完,张妙芙也打起了精神,完成了一个半小时的练习。
“老师不是说表现好了会给芙芙唱歌,姐姐也会唱吗?”
突然问到了慕晚,她自然没有妈妈唱得好听,本来钢琴学得也只是有模有样,唱歌那就更是不行了。
向静担心过了时间家长着急,“今天来不及了,你妈妈不是马上就要来接你了,下次吧。”
十来岁的小朋友最讨厌大人的欺骗,高温天气里,张妙芙简直像是一块化了的牛皮糖,非要黏着老师和姐姐唱歌听,怎么都不肯乖乖回家。
“今天是哥哥来接我,又不是妈妈。”
到了时间,门铃果然响了,张妙芙第一时间跑过去开门,她见到哥哥,高兴地叫道:“是哥哥,哥哥来听老师和姐姐唱歌了。”
张妙芙的哥哥指着小丫头的脑门,“不要在老师家里大呼小叫,没礼貌。”
向静着实没了办法,她之前就答应了学生的,老师是学生的榜样,当然不能开空头支票教坏了小孩。
“姐姐和老师都唱,唱完和哥哥回家。”
张妙芙说好,搬了板凳坐在上面,还要拉着哥哥也坐下。
“哥哥,你快坐下,姐姐要唱歌了。”
张新觉被妹妹缠着坐下来,他默默注视着弹琴的女孩。
一如高中的那个晚上,台上的聚光灯明亮,她坐在钢琴面前,头发扎了上去,仿佛整个人都被照得发光。
向静和慕晚合唱了一首《在水一方》,歌声清莹,绿草白雾,苍茫迷离。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慕晚的声音比不得母亲嘹亮,可张新觉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毕,张妙芙拍手鼓掌,她把拍得热烈的手举起来,叫醒了呆愣的哥哥,“哥哥,姐姐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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