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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作者:丛霜      更新:2025-04-03 11:45      字数:3700
  
  笼子隔断着距离,秦景曜的手却忍不住地想要靠近,那双令人沉溺的眼睛,他占据了每一处的空隙。
  “原来你也知道你没有选择,以后不许跟我提分手。”
  就算只有自己也还不够,秦景曜想要捏碎。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慕晚辣得扇风,“谈谈也不行吗?我想争取一下。”
  “不行。”秦景曜厌恶虚情假意,但是面对慕晚,哪怕对方只是放软了语气,他就心软得不断放宽底线。
  可就是连这点虚情假意,慕晚也不愿意给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水不解辣,秦景曜在蜜饯盒里拈了一块杏干,他把杏干喂给慕晚,“回学校就把东西收拾了。”
  “随便你。”慕晚没用嘴接,她从秦景曜手里拿走,打算塞到自己嘴里。
  秦景曜把慕晚手里的杏干打落在地,蜜饯滚上了灰尘,他又拾起一块色泽鲜丽的果脯。
  连形状都被精挑细选过,仿佛一轮半透着光的满月。
  秦景曜的手停在半空,“礼尚往来。”
  他卷着舌头,辣味是疼的,麻痹的。
  慕晚在秦景曜脸上看不见痛苦和不虞的神色,反而他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辉光,像是在等愿者上钩。
  大量糖分腌渍的杏干,甜味盖过了酸味,调和了舌尖被辣椒燃烧的痛感。
  慕晚衔住了秦景曜手里的东西,遂了他的愿。
  她是兔子,是鱼,可以是任何一种弱小的动物,却没有身为人类的权利。
  慕晚想要反抗,秦景曜就要驯化她。
  巷口的那株银杏,树龄百年,叶片如开合的小扇子,青色的果子还未成熟就坠落到了地上。
  荼蘼花也开了,意味着春天不再,慕晚丝质的裙角被灌木的勾刺挂住。
  白色的裙子挂出一角,和繁盛花瓣相同的颜色,像是天边倒斜着的月牙。
  “别动。”
  这裙子的料子很娇贵,是秦景曜买的,就这么被灌木给勾住,抽了丝大概明天是不能穿了。
  慕晚小心翼翼地回头,惋惜道:“勾坏了。”
  “不要紧,再买几条好的。”
  慕晚的裙角被人轻缓地放下来,微风裹着小腿,秦景曜正撒开了手,那裙子在他手里像是一道白浪。
  这花原来还有一个名字,叫“佛见笑”。
  佛见了荼蘼花,笑没笑慕晚不知道,她瞧见秦景曜是笑了。
  慕晚问:“笑什么,我很笨吗?”
  “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总是会笑,”荼蘼花枝缭绕,秦景曜抚平裙子,“就像我说不清喜欢,我同样也说不清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会开心。”
  …………
  学校宿舍里,慕晚合上电脑。
  其实除了电脑和平板,她好像也没什么行李要带。
  李妍手里拿了最新款的手机,“晚晚,谢谢你男朋友的礼物。但是我们还没见过他,他长什么样子啊?”
  “礼物?”慕晚并不知道这个事,“什么礼物?”
  于子书在找衣服,她哼着一两句串行的歌词,“就是你那个新男朋友给的礼物,一人一部手机一套化妆品,我就没见过那么大方的男人。”
  李妍和另外两个舍友把礼物拆开了,在官网上查到了价格,价格离谱到他们三个把包装都收得好好的,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收了。
  “你男朋友是托人来送的,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还给他。”
  李妍尚且还留有理智,但这可是真金白银啊,真要还回去至少得肉疼个一年半载。
  “不用还给他,你们收下就好。”反正秦景曜也不缺这点钱,但是礼物一送出去,慕晚的同学们就知道她又谈了恋爱。
  虽然没和秦景曜见过一面,却因为送了如此合心称意的礼物,好印象就已经先行留存在了心里。
  慕晚藏得太严实,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于子书佯装埋怨,“晚晚,你交新男朋友怎么都不告诉我,我还能替你把把关呢。”
  照片吗,慕晚思考了半晌,她手机里还真是一张都没有。
  人长得不错,就是一颗心又黑又坏。
  慕晚默默收拾零碎的小东西,“在一起挺突然的,我没有他照片,拍到了再给你们看吧。”
  于子书抱着开了机的新手机,幸福地躺倒在床上,“不管怎么样,给我这么多钞票,在我心中他已经是个大帅哥了。”
  李妍注意到了慕晚不寻常的举动,“晚晚,你要搬出去吗?”
  慕晚没有回避,直接承认了,“嗯。”
  “啊?”于子书瞪大了眼睛,她按着手机的按键,“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就要同居。”
  李妍也警惕起来,“对方不是学生?”
  慕晚的手没停,“他不是学生,比我大几岁。”
  他们还都是大学生,正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确实会吸引一些不轨之徒。
  都读了京州最好的大学,学习能力工作能力一应俱全,怎么着也不能一毕业就结婚。
  礼物值多少钱无所谓,朝夕相处的室友比没见过的陌生男人可重要多了,李妍说:“你要小心,不要被人给骗了。”
  慕晚点头,她有些感动,“我会小心。”
  “对了,晚晚。”慕晚这几天不常在学校,于子书却还能见到李明朗,“你和李明朗真的没可能了吗?”
  慕晚借了胶带,把纸箱封住,她喃喃道:“没有可能了,我以后也不会见他。”
  几次见到李明朗,对方的状态都非常不好,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明显是还没从失恋的伤痛里走出来。
  于子书认为慕晚未免太狠心了,可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无从知晓,如果只责备自己的室友,难道也不是太过片面了吗。
  唉,感情这种东西,真是没法讲。
  最后收拾完了,慕晚也就带了一个行李箱。
  秦景曜的司机把行李装上车,先让慕小姐上楼,而他自己则用电梯把行李给运了上去。
  “我的室友们要我带话,说谢谢你的礼物。”
  慕晚把行李箱摊开放在地上,她把电脑和平板拿出来,里面还有自己今晚要写的作业。
  秦景曜不关心别人的反应,“你呢,你想要什么礼物?”
  “最好的礼物,当然是一别两宽。你不愿意给,我说了也没有用。”慕晚往外拿东西,她盘腿坐在地毯上,“问这种问题,还不如问今天晚上吃什么。”
  秦景曜微抿了下唇,挖苦道:“关于今晚吃什么的问题,慕晚,你没发现是李明朗喜欢问吗?”
  他们是相爱过的情侣,一言一行都刻入了对方的血液里。
  “硬骨头打断了熬汤,今天的晚饭就吃这个。”
  “不行,依我看要加半瓶陈年老醋。”
  慕晚仿佛是在胡言乱语一样,明刀暗枪,两人分明是在对峙。
  秦景曜戏谑地调侃,“酸掉牙了。”
  “我还没说你要吃人呢。”慕晚暗暗地回怼,收拾东西的时候的把首饰盒带了过来,她拉开抽屉,里面却是一叠厚厚的信封。
  完蛋,这是李明朗送她的情书,被慕晚不小心带到了秦景曜的房子里。
  除了那只银戒,这是前男友留给慕晚唯一的纪念了。
  不能让秦景曜看见,不然他非要拿打火机烧了不可。
  慕晚动作缓慢地拉上首饰盒的抽屉,到底是李明朗一笔一画写出的信,她想好好留着,以后没机会还就算了,放在这里也挺好。
  秦景曜弯下腰,他的手摁住慕晚的手腕,“你在挡什么东西?”
  “耳坠。”慕晚在丝绒盒子里拿出了一对耳坠,试图粉饰太平。
  圆圆的珍珠耳坠,垂着金色的流苏,戴上去一定很漂亮。
  “你中间又停顿了,慕晚。”秦景曜没被一对耳坠所迷惑,他猛地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赫然放着一叠整齐的信件。
  信件被按照时间顺序保存,中间捆着棕色的亚麻绳。
  慕晚告诉自己要镇定,可秦景曜光是翻看了一遍还不行,他还要上手直接把绳子解开。
  到了这一步,慕晚自知是在掩耳盗铃,她不可以再装作熟视无睹的样子了。
  “这是我的隐私,秦景曜,你不能看。”
  秦景曜问:“谁给你写的信?”
  “别人。”慕晚理直气壮,“总不可能是我自己写的。”
  信封上光秃秃的,并无任何信息,不能说名字的别人,秦景曜只能想到一个人。
  情急之下,慕晚说:“是我同学给我的信。”
  “李明朗也是你同学。”秦景曜取出其中一封,封口的火漆印章依旧黏在牛皮纸上,可见信的重要程度以及收信人的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