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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表妹上位手札 第46节
作者:以眉      更新:2025-04-01 09:40      字数:3405
  “你放开我。”崔雅贞又想故技重施推开他,只是这回被他紧紧束缚住,没有成功。
  卫暄眸中温和,语调平平地念道。
  “男坐女左,女坐男右。乃男箕坐,抱女于怀中,于是勒纤腰,抚玉体。”
  接着,他一只手揽住了崔雅贞的后脑,眼神从她的脸上,转移,聚焦于她粉嫩的小唇,又念道:
  “两面三刀形相薄,两口相嗎,男含女下唇,女含男上唇。”
  倏然,崔雅贞被他揽住头,亲了上去。这一回,卫暄不似从前的莽撞亦或者之前的泄愤,更有多了许多技巧。
  他微冷的舌缓缓进入,撬开她的齿关,吻住她的小舌,先是温柔似水又逐渐加深如同一场猛烈的暴风雨,而她就是暴雨之中海上的一叶小舟,随他掌控。
  她被亲的腿软,指尖痉挛,只能紧紧攥住卫暄的衣袖,一时竟忘了反抗。
  最后她几乎要缓不过气来了,许久他才终于松开。
  松开以后,她垂着头喘了几口气,又听见上面的声音:“一时相吮,茹其津液。”
  崔雅贞愈发觉得脸热,怒道:“你……”,却又因气息不足听起来如同情人间的娇嗔。
  瞧着她绯红的脸颊,与阳光下透亮的琥珀色眼眸,卫暄轻笑,“贞娘,你也不是很享受吗?”
  崔雅贞羞得向后仰,又被他揽入怀中,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可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檀香。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似是安抚。
  “莫要羞,你我才是最亲密的人。”
  说罢,他终于松开了她。
  崔雅贞急忙从他怀里跳出,站得离他远远的。
  不是不懂事的小女郎,那日她看过那本图册了,也知晓了男女之事。
  方才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情动。
  卫暄含着笑意,指了指她卧房里梳妆的地方,温声道:“来,贞娘,你发髻乱了。”
  被问那人如临大敌,警惕问道:“你要做甚么?”
  “贞娘,你发髻松了,我来为你梳妆。”卫暄道。
  “?”
  崔雅贞面露疑惑,抬手摸了摸自己现在松散的发髻,想到现在这副模样确实不合适出去见人。
  只是一个郎君会梳女子的发髻?他这样高傲的郎君为她梳头?
  于是,她半信半疑地坐在铜镜面前。
  向铜镜里面看去,之中的女郎,发髻凌乱,面色潮红,他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
  崔雅贞羞得咬唇,心中忿忿。
  倏然她瞧见铜镜之中又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人直接罩住了镜中她的影子。
  她又发觉头上一松,原是他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发钗。
  鸦色的发丝柔顺地披在肩上,如同尚好的绸缎。
  头顶被人轻柔地抚了抚,她瞧见镜中自己发顶上那双纤长的玉手。
  现下,她还是不相信他会这些,刚想开口就见他拿去了桌上的发油。
  镜中人将发油倒在手心,又揉至发上,最后拿起青玉梳,从发顶梳至发尾,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崔雅贞心中讶异,他竟如此熟练。
  镜中白皙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鸦色的发丝间,一只手时不时温柔地扶住她的脑袋,间或搓磨着一绺。
  崔雅贞呆呆地看着铜镜里他的动作,她竟有一种举案齐眉闺房之乐的错觉。
  许久,发髻终于梳好了。
  镜中的女郎梳着高髻垂髫端庄又好看。
  她听见发顶上的人,清越的嗓音,
  “一梳梳到尾,白发且同心。”
  “贞娘,我心中有你。”
  卫暄身长八尺有余,镜中看不见他的神色。
  一时间,似有一股暖流汇入她的心中,又酸又胀。她嗓中一空,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这次过后,崔雅贞有半月没再见过他,她料想他应是去处理叛军的事情了,新帝登基应还有许多事务。
  透过窗棂,她抬头瞧见窗外的半轮月,又低头瞥见墨花月白,疑雪满前村。
  快要下雪了。
  她知晓。
  她在这里呆了许多时日了。
  这些时日,崔雅贞也没闲着,她在想法子逃出去,只是沧濯院里的下人嘴紧得很,她半个字也敲不出来。
  她又想从夫子那里入手,谁知夫子们的嘴比下人们还严实,除了教习之类的事情,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
  唯有一人,有时还会与崔雅贞闲聊几句。
  那便是教她的李大夫。经过她的旁敲侧击知晓了李大夫与她猜想的一样,不是京中人士而是陈郡人,已成婚行医数年,丈夫在陈郡。
  闲聊之中崔雅贞知晓了李大夫与其丈夫感情不错,而李大夫心善又心软。
  相处时,夫子们都唤她徐夫人,听说是七郎君嘱咐的。听到这个称呼之时,崔雅贞心中暗暗,啐了他好几口,真是无耻。
  与李大夫相处半月有余,二人逐渐熟络,有时李大夫也会好奇她的事情,崔雅贞次次都故意垂下头,露出悲伤的神色,接着什么话也不说。
  李大夫倾囊相授,崔雅贞学到了许多。同时,也在悄悄谋划逃离之计。
  这日刚与李大夫学完,二人言笑晏晏,倏然门口来了人,那人头戴笼冠,身着皂色朝服长身玉立,衣袖上还带着些许外头的雨水。
  李大夫行礼之后,识趣地离开。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崔雅贞注意到他面上难以遮掩的疲意,知晓他这些日子应是忙得没有一刻停歇。
  卫暄唤小厮为其更衣,换上常服,又是一席白衣,显其出尘之姿。
  崔雅贞坐在榻的左边,他上前坐到了榻的右边。
  倏然,他上前抱住了她,她的下颌放在他的肩头,卫暄越抱越紧像要将她融入血肉。
  他抱着她,闻见那熟悉的桂花香只觉得安心,缓缓阖上了眼睛。
  他的嗓音略带疲惫,“贞娘,再等等,还要等等。”
  崔雅贞腹诽,等什么?但她不会说出来,现下得装作柔顺才好。
  见她不言语,卫暄勉强打起精神,笑道:“不说话,贞娘你心里又在想什么歪招。”
  闻言,崔雅贞心惊自己分明还没开始做怎么又被他看出来了,莫不是试探……?
  “你很累?”崔雅贞半天憋出一句话。
  “嗯,最近朝中事务很多。”卫暄温声道。
  许久,崔雅贞才说出一句安慰的话语,“哦,那你好好休息。”
  又过了几日,院里的侍卫告诉她卫暄被出了公差,要一日才能归来。而这些日子里各家都在陆陆续续地归京,卫家许多郎君女郎们也归来了。
  她知晓时机到了。
  午后,她又跟着李大夫学习,观察到门口的侍卫离的有些距离,书砚又被她支走了。
  学到某处之时她刻意卖弄了一番卫姑姑曾经教予她的。
  李大夫大喜,问道:“徐夫人你是如何知晓的。”李大夫虽然唤她夫人,年岁却比她大许多。
  崔雅贞刻意沉默片刻之后,潸然泪下,哽咽道:“我曾经与我姑姑学过一些,只是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李大夫:“为何?郎君那瞧着那样温和有礼,不想不讲理的人,夫人与郎君说说应是……”
  听见她说卫暄温和有礼,崔雅贞心中冷笑不止,卫暄温和有礼,那都只是表象。她真是想撕下他的假面,教众人都瞧瞧他的真面目。
  不过面上崔雅贞表现的愈发难受,豆大的泪珠一下子就落下来。
  她又道:“只是郎君心狠……唉。”她摇摇头,愁绪挂在面上。
  李大夫瞧见她这副模样,连忙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背脊。
  “夫人莫要伤心,都会过去的。”
  在李大夫看不见的地方,崔雅贞又四顾了一番,刻意将李大夫拉到屏风之后,倏然靠在她的肩上,哭泣哽咽,说出自己想好的措辞:“李夫子其实我并不是郎君的人,我是被郎君他……”
  “抢来的!”
  也没错,确实是被抢来的。
  接着她就开始闭眼胡编乱造,“我与郎君的哥哥本是两情相悦,谁知郎君竟单恋我!·········最后,我被郎君巧取豪夺带走,与我心爱的人,相隔两端。”
  李大夫听得这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几乎要留下眼泪,她说道:“没想到郎君竟是这种人。”
  转而,崔雅贞马上要跪下,低声又痛苦地说道:“求夫子帮我。”
  眼见她如此,李大夫慌忙扶起她来,却不敢应下,她也并不敢得罪卫暄。
  崔雅贞察觉李大夫眉眼之间的犹豫之色,连忙道:“夫子,我心爱的人与郎君权位相当,你若助我们团聚,他定会重谢你,那时候郎君也不能如何。”
  这些时日,她观察到李大夫冬日的衣物之上有补丁,来来回回也就几件,她便知晓李大夫缺银钱。
  “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团聚,我宁可撞柱而死。”崔雅贞知道得再逼一下,加把火否则李大夫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于是,她面露决绝的神情,盯着桌角。
  无人受的住威逼加利诱。
  李大夫一看便急了,问道:“夫人想我如何帮,我尽力。”
  闻言,崔雅贞才好似回了魂,她低声道:“我并不想为难夫子,夫子对我这般好。”
  接着,她悄悄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到李大夫的手中。
  又道:“夫子,就麻烦你将这个荷包挂到青石居门前的树枝之上,青石居就在你离府的路上,还请夫子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