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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作者:一点风声      更新:2025-04-01 09:37      字数:3280
  又一会儿,肩上没了动静,仿佛秦青晏已经睡着了般。严悦保持着姿势没动,依旧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只有一个人了,”声音哑涩,“没有家了……”
  严悦耐心等她说完,再轻轻道:“你还有我,有我们。”
  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严悦也紧紧抱住秦青晏,给够她能给的安全感。
  到家后不久,秦青晏发起了低烧,她不肯去医院,严悦便喂了她一些药,结果却没有用,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严悦没办法,只得强行带她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确定只是发烧,便开了几瓶药水打点滴。
  病床上,秦青晏已经睡着,严悦守在床边,回着工作上的消息,很快就处理完毕。
  帮她理了理额前湿发,用手探了探额上温度,还是很高。
  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外面天还是很亮,趁着秦青晏睡着了,严悦起身去附近买些她爱吃的水果,醒来后如果想吃也能立马吃得上。
  第29章 宴会
  大约半瓶水过去后,秦青晏迷迷蒙蒙地醒来了,入目就是苍白的天花板,白炽灯单调地亮着,往下看是三四瓶大小不一的药水瓶挤在一起,顺着细管望到自己扎针的手背。
  周围空无一人,她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忽而听到水声响起,她赶忙偏头望去门口,眼神带着不确定的企盼。严悦洗好水果,提着篮子走出,看见秦青晏醒了,心上一松。
  赶忙问:“头还疼吗?”坐去病床旁边椅子,水果放在床头柜子上。
  “不疼了。”秦青晏盯着她说。
  严悦伸手探了探额前温度,还是很烫,看样子还没有完全退烧。
  “还有两瓶,吊完后应该会好些。”严悦说,“饿了吗?”
  “你吃饭了吗?”秦青晏语气虚弱反问道。
  “还没有,我不饿。”严悦柔声说。
  秦青晏了然地说:“我饿了,想吃馄饨,大份的。”
  外卖到时,馄饨还很烫。
  升起床板,秦青晏瞥了眼满满当当的馄饨,说:“太多了,你先吃一点吧,我吃不下那么多。”
  严悦这才明白秦青晏的用意,笑着顺她意的吃了几个。她前面说不饿是真的,至少没感觉到饿。
  吃了五六个垫了肚子后,用勺子挑起,稍微吹一吹后,递到秦青晏嘴边。
  秦青晏很给面子地将剩下的一口气全部吃完。准备好的水果也多多少少尝了些。
  准备回去时已经晚上八点多,街上亮着五颜六色绚丽的光,来往其中的人们比白天更精神,也更有股难得自由的活力。三三两两相伴而行。
  秦青晏望着遇到的每一个人,看着他们的笑,她也笑着。今天不算多好,但严悦让它变得很好。
  再看回严悦,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对方也笑着回握了握。
  病好之后,秦青晏继续忙身于拍戏。严悦应邀出席一场晚会,来往的都是商界各精英人士,除工作上的必要外,她一向少出现这种场合。
  这次来是代表严家,和严以承一同出现那刻,免不得引起一阵骚动与讨论。在众人打探的目光中,严悦凑近严以承*低语了几句,他点点头,严悦便独自坐去无人的角落,静静等待着结束。
  面前桌上除了酒就是饮料,她一样也不喜欢喝,倒了杯温水,小口饮下。
  余光瞥到有人朝她这一方走来,投眼看去,是许家长女许长兰,与她相伴而来的男子,严悦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记起他的身份,郑崇与许长兰的侄子郑景腾。
  他们挽着手过来,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严总,您旁边有人吗?”许长兰问。
  严悦轻轻一笑说:“请便。”留了眼他们挽着的手,不动声色地移开。
  许长兰报以一笑,走动落座时,旗袍下若隐若现的修长白腿十分撩拨人。身姿轻盈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郑景腾俊朗帅气,在保养有方的许长兰身边,俩人看上去近乎于姐弟。
  他起身作势倒酒,不动声色抽出了不自在的手臂,礼貌性也是私心问了严悦一句是否要喝些什么。
  很显然,严悦婉拒了。
  “严总是不喝酒吗?”许长兰问。
  “特殊情况会喝几杯,”严悦说,“我并不喜欢酒。”
  “景腾。”许长兰叫他,郑景腾立马明白,将要起身,又因严悦一句话略显失落地坐了回去。
  严悦:“多谢好意,我喝温水就够了。”她身前还有大半杯。
  看严悦并不十分想聊天,许长兰也就没打算拐弯,直接问了她此行来的目的。
  “严总,京郊新开发的项目我看严氏不断投钱,许家也来加一脚如何?”许长兰问。
  严氏做事十拿九稳,跟着他们走,果子少点就少点,起码有就行。
  “你想投资?”严悦来了兴趣,原来算的是这一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许家到底也只是小门小户,能有一杯羹分就再幸运不过了。”许长兰说。
  严悦笑笑说:“许家家底总不至于因为进去一个郑崇就萎靡不振,郑夫人的玩笑话过大了。”
  许长兰保持着微笑,严悦的字字句句都在戳她,她却不能不忍。
  “严总家大业大,根底深厚,再大的风浪也只是掉片新鲜叶子,无足轻重。郑崇是他自作孽,不可活,许家怎么会因他有所动摇。只是我相信,没有人会嫌钱多吧。”许长兰道。
  严悦听着她的话,喝了口水,说:“许家如果这时候出手,只会是血本无归。”
  “为什么?既然风险这么大,那严氏还一味砸钱?”许长兰不解,脑中全是与京郊有关的各种凌乱信息。
  “好比肉包子打狗,还是一条饿狠了的狗。你需要砸死它,就得准备好一堆包子。严氏不缺这点包子。许家的家底,也许刚好喂饱,却没有再多的包子砸了,最后只能是拱手送人。”严悦笑着说。
  她的话听上去半真半假,至于是真是假许长兰没法判断。京郊那块香饽饽她早有打算,如今让她放弃,怎么都觉得不甘心。
  严悦会那么好心帮自己?可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那么许家不就败在自己手上了吗?
  许长兰独自沉思着,严悦悠闲从容地又抿一小口温水。
  自她们谈话开始,郑景腾便不时将目光投向严悦,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抬手,所有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
  在入宴厅时,他就注目在她身上了。一袭白色晚礼裙显出极好的身材比例,极浅的一根渐变灰色线条从肩膀处绕至腰部,在腰侧几乎成为白色,融入雪白的裙身。
  又一偷眼望去,留意到她脖上项链。
  QQY……
  那是什么意思?郑景腾收回目光,不失分寸也免让许长兰起疑。
  许长兰精明地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二人道别严悦,离开去敬其他董事时,她笑容未变,话语深而莫测:“刚才我差点以为,你要走不开脚了。”
  郑景腾心中咯噔一下,淡声道:“我记得严悦并没有爱人,她脖间戴的那三个字母会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奇那个而已。”
  冷淡的语气,带着被误解的不满。许长兰果然安下了心,松声安慰道:“好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严悦没有可能选择一个对她毫无助力的人。”
  郑景腾动了动牙,眼睛直视前方。
  “说说你看到的东西。”许长兰说。
  郑景腾便讲给她听。听完后,许长兰也是一头雾水,但她没兴趣深究,只在心中留意了这三个字。
  余下的时间,严悦都倍感无聊,远处严以承一身笔挺黑西装,熟练从容地与各家总裁谈笑风生,一时间,她似有安慰,又有一丝感伤萦绕心间。
  手机亮起,秦青晏回她了。
  严悦:“拍完了?”
  秦青晏立马回:“嗯,你呢,还没结束?”
  严悦:“没有,得劳烦秦老师接我一趟。”
  对方立马回了她一个立正敬礼的表情包,让她不禁莞尔。
  放下手机,严悦拿起杯子再喝一口温水。
  约摸二十分钟后,秦青晏已经到了晚会外,给严悦发了消息。严悦便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吃,却有了很强的饱腹感。
  桌上一大瓶水,如今只剩下一半不到。
  她过去向严以承说明了几句,严以承抿抿唇,好一会儿道:“不回家吗?”
  “不了,今晚有约,朋友都在外等我呢。”严悦笑说。
  纵使没有约,严以承也知道严悦是不会去的。他盼望一家团圆,却也不想让严悦为难。半晌,只说了句让她注意安全,便送她至门口,目送她上车,再折身觥筹交错的名利场。
  车上的严悦远远望着弟弟成熟坚挺的背影,儿时随意松散的头发现在打理得一丝不苟,皮鞋锃亮,步伐稳重,从容地走进一堆谄媚声里。
  她收回眼,深吸了口气,快速眨眼平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