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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作者:与金      更新:2025-04-01 09:36      字数:3287
  唐言蹊低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听颂死死盯着那一截尖细白皙的下巴,目光几近偏执:“你听说了吧,我的经纪人是李雨诗。”
  唐言蹊一僵。
  “如果你想,今晚来我房间,你可以睡个好觉。”
  -
  拍摄期间叶一弦心情不错,好状态也感染了跟她对戏的虞听颂。尽管还有些僵硬,但算是表现出了最基本的情绪,勉强合格。
  唐言蹊一直跟在叶一弦身边,没戏拍的时候就接替叶一弦助理的活,甚至助理也能指挥她去拿水打伞,叶一弦看在眼里,唇角轻勾。
  休息时,叶一弦又想出新的打脸戏份叫唐言蹊演,旁边没有摄像机,让唐言蹊一次又一次下冰冷冷的池子里去摸与男主的定情信物。
  说观众很乐意看恶毒女配悔不当初。
  结束今天工作的虞听颂该回酒店休息,可余光瞥见炽烈阳光下晃眼的白,她脚步一停。
  唐言蹊这几天根本没睡,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惊醒,身体虚得走路都会摔倒。
  池水不浅,又凉得刺骨,虽是夏日,她也冻得浑身打颤、面色惨白——虞听颂看着她惨白的脸,眸色渐深。
  真可怜啊。
  那个人会有这么可怜的时候吗?
  怎么不会呢?
  虞听颂又想到了周居澜。
  没有人能违逆周居澜,哪怕是多年好友李雨诗——言辞间也不乏对周居澜的忌惮,虞听颂听得出来。
  周居澜命令那个人做什么,那个人也会做的吧。像现在的唐言蹊一样,只是那个场景,虞听颂没有资格看见。
  ……真的没有资格吗?虞听颂眼眸微眯。
  唐言蹊动作艰难地淌水寻找,腰弯下去就直不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终于,她整个人往前一栽,哗啦一声倒进水中。
  四周寂静。
  叶一弦下巴微抬,助理这才敢找人下去捞人。
  转头看见虞听颂,叶一弦笑:“你有话跟我说?”
  “……”
  虞听颂看着被抬走的唐言蹊,声音很轻。
  轻得叶一弦第一遍都没听清,音调微扬:“你说什么?”
  虞听颂:“她很好玩,我也想玩,怎么办?”
  叶一弦眼神骤冷。
  -
  当晚唐言蹊并未来找虞听颂,且第二天起,叶一弦身后就少了她的身影,邢璐说唐言蹊高烧,昨晚就送去医院了。
  唐言蹊微博没有多少粉丝,她却拍了张在打点滴的照片报平安,只是眼神麻木,有挥不散的阴暗缠着她不肯放开。
  唐言蹊再出现是一周后,脸又瘦了一圈,还没巴掌大,穿上戏服空荡荡的,一阵风就能刮倒似的。
  她不在时,叶一弦脾气也变得十分暴躁,助理苦不堪言。她一出现,叶一弦变本加厉开始折腾她,该她做的不该她做的全让她做了,一天下来连口饭都没吃上。
  虞听颂没管她们,好好拍自己的戏份,忽视从远处投来的视线。
  直到这天她大半夜结束拍摄回酒店,在门口看见缩成一团的人影。
  虞听颂停在这人面前,垂着眼看她,表情寡淡、并不言语。
  唐言蹊慢吞吞站起来,表情怯弱:“你说……”
  “是,我认识周居澜。”
  唐言蹊眼眸微亮,然而虞听颂下一句却是:“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
  虞听颂没回答,开了门让她进去。
  门关后,虞听颂淡然道:
  “衣服脱了。”
  第12章 说她的叫声太尖细,不好听,只许她哼出来。
  唐言蹊怔住不敢动。
  她盯着眼前人闭合的薄唇,难以置信这四个字是从待人温和、好脾气到愿意为助理收拾烂摊子、永远在角落默默学习的好人口中说出。
  见她不动,这人似是等得不耐烦了,垂在身侧的手半抬。
  因此,唐言蹊脑中紧绷的弦瞬间断了,她幻想到很不好的事,表情失控地后退几步,腿抵住了床沿。
  “……”
  对上这人冷下来的脸色,唐言蹊咬红的唇瓣微张,短暂地吸入一口气,像是有话要说。可憋得眼周红了,那口气都没吐出来。
  再一次——
  当虞听颂那只抬起的手试探性落到她耳垂时,她仓惶抬起的睫羽湿了,眼中猝不及防掉下两滴清泪,耳边垂落的碎发随身体主人的颤抖而轻晃,然后被那两根手指攥住。
  像同时被攥住心脏般,唐言蹊屏住了呼吸,放大的瞳孔中清晰倒映着眼前人逐渐逼近的脸。
  她无意识松开唇瓣,眼珠紧紧追随这人凑上来的唇——停在脸侧。
  这人清越的嗓音刻意压低、压沉,混着丝丝恶意的笑:“你现在可以从我房间出去,但叶一弦一定会知道。”
  “你觉得她会不会玩死你呢?”
  “……”
  唐言蹊肩膀渐渐垮了下去,呼吸很轻。
  她的抵抗从头到尾都软得不像话,恶劣地说是欲拒还迎也不为过。她心里的痛苦挣扎只存在于眼底,浮起的泪水被光暖得亮而柔美,那痛苦碎成无数块,供人观赏。
  她已经在尽力配合罪魁祸首,她的身体她的精神都在配合她可怜又可笑的拒绝——
  但当这人停下不亲吻她,突然给她离开的权利,甚至好心告知她离开后要付出的代价。
  好像选择权给了她,她留下就表示她情愿,是她权衡利弊后的结果,而不是被人逼迫。
  突然之间,这件事变了性质。
  …
  虞听颂看着这双盛满痛楚的眼,心中缺掉的一块骤然被填满,她愉悦得险些笑出声。
  不久前也是这样一个晚上,在一间更豪华的套房中,有人轻轻碰她的唇角,问她是否自愿。
  她不停地掉眼泪,但在那人没有丝毫温柔的力道里,她点了头。
  今天晚上——她成了上位者,能尽情给予眼前这个小可怜爱与恨,随意摆弄别人的欲望,好像做出多过分的事都能被怯懦又美丽的身体包容。
  指尖不紧不慢地碰着唐言蹊的身体,像是拆礼物前的某种仪式。
  她确切知道这礼物今晚一定属于自己,所以拆之前的享受也是获得礼物的一部分。
  每一次触碰都会令这具身体如惊弦之鸟般战栗,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充满未知恐惧、怕得要命,却没有力气退缩。
  光是想着唐言蹊此刻会有的偏激念头,想她内心的无助彷徨,想她被两个恶人玩。弄的崩溃——
  虞听颂慢慢地、慢慢地笑了。她漫不经心问:“我刚刚说了什么?”
  …
  这具身体没有虞听颂想象得完美。
  纤弱的、苍白的,也许她本就不是喜欢欣赏这种类型的身体,她并不会因为谁在自己面前赤。裸而感到欢欣。
  这人在她的注视下羞耻地缩着肩膀与腿,眼泪无声沾湿尖细白软的下巴,微乱的发散在肩头。
  看着这人羞红的脖颈,虞听颂总觉得没那人的长,没那人的好看。
  兴味大打折扣。虞听颂指了指搁置在一旁的皮箱子:“打开,穿上它。”
  “……”
  唐言蹊几乎是扑过去。
  赤。裸着身体背对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不管里面是什么衣服都比现在状况要好。
  不是没想过里面躺着的会是怎样一套‘惩罚’,但她连身体都让这人看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穿的?她一时竟想不出来。
  直到看清皮箱里静静躺着的、端庄得体的淡绿旗袍与一套首饰。
  ——珠宝闪烁的微光像在讥讽她的低级幻想,古典雅致的刺绣图案那样精巧,看得出绣工多么用心,小小的一块,却比她整个人都贵得多。
  唐言蹊已经不知道该呈现出什么表情了,她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晃碎了,鼻子嘴巴都不在原位,仿佛不是个人了。
  “穿上它。”
  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命令着。
  一句话一个动作,唐言蹊低头去拿旗袍,忽而被旁边伸来的手制止。
  那人又说:“算了,我来帮你。”
  …
  唐言蹊从未被人这样服务过。
  陌生的手带着陌生体温落在她腰间,持续地抚摸,直至两个人的体温不分彼此。
  她低眸看着这双手为她扣着扣子,一颗又一颗,仔仔细细、从容不迫。
  她坐在床边,看这人半跪在她腿边,目光痴迷。以玩。弄她为目的的恶意消失不见,这人深深望着开衩设计下显得修长的腿。
  半晌,虞听颂的手碰了上去。
  小心翼翼地,像在触碰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唐言蹊又咬住了唇,这是她焦虑的表现之一——自从旗袍拿出来后,这人的眼神、*表情、肢体动作就彻底变了。
  她再傻也看得出来这身旗袍对虞听颂意义非凡,但为什么又穿在她身上?不怕她穿坏了吗?
  而且这身旗袍她穿着很合适,款样尺寸显然是量身定制,虞听颂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