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于枳柚笑，“谢谢，那我就收下咯。”
  见她拿走吊坠，小黑龙扭头钻进宝石堆，缩回尾巴，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于枳柚快被萌翻了，把手心里的宝石挨着堆到它上面才关上柜门。
  书桌没变，但她的座椅和位置变了。
  原来黑色的座椅被换成白色人体工学椅，腰垫高度刚刚好，按下旁边的按钮可以把椅背后调同时前面的脚垫也会抬起，形成一张临时单人床。她试了试，体感非常棒。
  她和秦夜的凳子靠得很近，被移到书桌的中段。秦夜位置前是他的办公设备，而她面前也是一样。
  无名的暖意在心里泛起涟漪，她摸了摸手里吊坠，这是秦夜特意定做的吧。
  “看什么？”秦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于枳柚抬头，摊开掌心给他看，“一只小可爱送的。”
  秦夜神情温柔，“喜欢吗？”
  “你设计的？”
  秦夜到她身边坐下。 “嗯。”
  “那只小人鱼也可爱，要不也送我，或者换一下？”
  他摇头，一眼看穿于枳柚的小心思，“不换，不送。”
  “为什么？”
  秦夜牵起放了吊坠的那只手，手指弯曲，于枳柚被动握住吊坠。
  “这是你的。”
  于枳柚耳朵有些热，她眼神闪烁不自然的收回手，“你找我那么久，只是因为小时候我送你鳞片的原因吗？”
  她心跳很快，声音不大但秦夜听得清楚，余光中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侧脸上。
  过了很久，清冽的嗓音在身边响起却不是她想听的答案。
  “墨阳星好玩儿吗？”
  “……”
  即使没有鳞片他也会找她，但现在他不想回答，秦夜直觉无论怎么回复于枳柚都可能想歪，他不想再从于枳柚口中听到那两个字。
  “一般。”于枳柚闷闷不乐，戳着男孩吊坠在桌面滚来滚去。
  “……”
  展柜门打开，小黑龙扇动展翼落到她面前，金色小人鱼从它嘴里滑出来落到小龙人旁边。
  “给你。”秦夜看她，眸色不如刚才光亮。 “你喜欢的，都可以给你。”
  小黑龙趴到桌面，伸着小头在于枳柚手指上蹭了蹭，眼巴巴的望着她。
  于枳柚心里小小揪了一下，为什么有种她欺负人的感觉？
  她把人鱼吊坠重新推到小黑龙怀里，拿起小龙人说：“这是我的，那是你们的。”
  火星一点一点聚集到一起，重新点亮暗红的眼眸。 “好。”秦夜轻声应到，唇角浮起浅浅的笑容。
  “今天墨阳星有人失控，我看到他的精神体差点就完全融进身体了。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是不是会死？”
  秦夜对于枳柚说得事不意外，“精神体和人是独立的两个存在但又因腺体联系在一起，幼崽时期是精神力与人融合并非精神体，只有在腺体接收人身无法承受的精神力浓度时，才会发生精神体和人类融合的情况。”
  “腺体不是分泌能量的吗，怎么接受外来能量？况且还是在大街上。”能量失源症患者就是通过接收外来能量缓解腺体的压力，达到控制病情的作用，但据于枳柚所知，那是要在医院使用特定设备才能完成。
  秦夜打开桌上的设备，一个房间里的监控视频投影出来。
  “这是……康毅中？”
  “嗯。”
  画面里是一个几平米的小房间，两边是白墙，监控对面是一扇铁门，门上有个护栏样的小窗。有人把一盘饭菜从铁窗出递进来，康毅中拿着盘子坐到床边，筷子在饭盘里搅动好像在找什么。他手一顿，筷子从米饭里夹起一个玻璃珠大小的果子。康毅中站起来面向监控，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面对监控把果子放进嘴里咽了下去。手腕和脚腕处的金属扣疯狂闪烁红灯，设备对精神力的压制更快激起了他的兽性，盯着监控摄像头疯了般大笑。
  “顾爷回来了。哈哈哈哈……”
  他嘴巴张很大，笑声越来越尖锐刺耳，眼睛瞪得要凸出来，脖子上的青筋肉眼可见的爆出来一路延伸至额角。房间光线不强，充血的脸看起来不是红而是发黑，果子咽下去的瞬间，于枳柚看到他头上的鳄鱼瞬间涨大，体内窜出无数能量将鳄鱼缠住强势的往里拖。鳄鱼挣扎一秒便停止了动作，瞳孔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猛然低头钻进康毅中的身体。
  当赶来的人冲进房间时，鳄鱼已完全融进身体。康毅中皮肤变得粗糙，眼白染成黄色眼黑化成条竖线，突然扑向后方的队伍。五名监管员都无法抵挡这计爆冲，康毅中嘴角裂开快拉到太阳穴，张开满是尖牙的嘴一口咬到身下男人的脖子上，直接贯穿了那里特质的护颈金属环。
  第39章
  另外四人迅速把手中的压制器扎进康毅中的身体，一支压制器可以轻松让一个S级精神力者丧失攻击能力，现在同样的东西共有四支，齐齐插在康毅中的背上。然而对他来说却没起到该有的用处，康毅中反手拔掉压制器冲出房间。
  画面角度变为监狱走廊。
  康毅中不管不顾的撞开赶来支援的监管人员，像头脱离控制的野兽。突然，他跟今天下午那个兽化男的一样重重跪到地上，四肢怪异的支撑身体仰头怒吼，浓厚的精神力从体内爆开，两边关上的监狱门同一时间发出巨响、被破开撞进各房间。身后的监管员被掀翻滑向远处，画面也在这时变得漆黑。
  “他死了。暴毙。”
  于枳柚看了他一眼。
  然后，秦夜又把兽化男发狂过程的视频给于枳柚看。
  兽化男从电竞设备店走到阳台边望向远方，原本还悠闲自在的状态眨眼间变得呆滞，接着掏出果子直接咽了下去。他弟弟不明所以，看他情况不对只是问了句就被他一口咬住，好在闪得快，否则被咬的地方不是手臂而是脖子，再之后于枳柚都清楚了。
  她看着视频久久说不出话，那个果子就是所谓的越阶晶果？顾爷是顾彻渊？康毅中知道果子的作用还吃，他肯定以为自己可以凭借暴涨的精神力硬闯出监狱，却没想到直接要了自己的命。他是为了越狱，那兽化男又是为了什么才选择在人流量巨大的商业区吃药？甚至毫无预兆。
  秦夜可能是看穿于枳柚的疑惑，也可能单纯想告诉她，“目标在你。”
  “？”
  “这是路人拍的。”秦夜调到另一个视频，这是正在拍日常的女生无意中拍到的画面。 “他出来看了一眼这个方向，”秦夜指了指，“你当时在那里。”
  她仔细看了看，兽化男看的是瀑布左边，画面没拍到于枳柚两人，但从视线估计确实是她俩坐的位置。可是目的呢？测试她的能力？方式太过于勉强。如果不是巧合，她能想到的只有两点，要么是想杀她，要么就是让她直观体验一次兽人发狂暴毙的过程。
  又或者两者皆有。一个吃药导致失控的野兽，无意中伤到甚至杀死了刚上任的蓝星星主，当事人紧跟着立刻暴毙。是故意还是无意均死无对证，只能划分为倒霉的意外，既可以是警告也可以是别的。
  “炽焰星主的报复？”最近和她有过直接冲突的只有叶塘。
  秦夜看她，“星主之间有暗杀行为不奇怪，但叶塘没这么无脑。”
  星盗……？
  这件事中，对方唯一算漏的一点就是于枳柚的能力，他们肯定没想到必死的人居然被于枳柚保住了命。
  “他弟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晶果，而他还在昏迷。”
  于枳柚拖着脑袋说：“那只能等他醒过来再说了。会不会有人去灭口啊？”
  “不会。”秦夜卷起她垂下来的发丝放在指尖把弄。
  于枳柚了然，也就是说兽化男现在已被苍宇星的人保护，听秦夜的语气，去的人级别可能很高。
  “顾彻渊怎么回事？他的追随者很多？”
  秦夜摇头，“我没见过他。当年他一直游荡于星际中，没有固定落脚点。因为能力强，很多黑户和被其他星球排斥的居民都寻求他的庇护，以至于他的势力逐渐强壮。再后来就传出他四处迫害别的星球的行径，最后被夏灼远用他下属的命威胁把他引入陷阱抓捕归案。从他成功逃狱开始彻底销声匿迹。他的行为不好说，但因为责任心强、对下属上心这点确实拥有很多追随者。”
  于枳柚蹙起眉头，“怎么听起来，他就跟个邪教头子一样。”
  秦夜轻笑，放开她的头发转身开始处理工作，细碎的发丝垂下，于枳柚看过去没读懂下方眼底的情绪。
  ……
  于枳柚一家有个家庭群，有什么事他们直接在群里交流。顾静告诉她飞升集团的资金已被冻结，并且很快将先支付一笔赔偿金。她数了数，好哒，又是一串先要搞清楚单位的数字。
  她打开星际官方网站，蓝星的专属页面已经生成，点开公告栏，输入了至今为止属于蓝星的第一次官方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