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永昼星做什么工作？”
  永昼星是目前星际的核心，也是联邦中枢，这种地方机会多竞争强，她很好奇黎向安在那里混成什么样。
  “搞数据的。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于枳柚抬手露出手腕，“我没有光脑。”
  “？”黎向安眼神清澈。
  “我还是黑户，买了也没用。”于枳柚耸肩。
  “？？！”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秦夜回来了。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黎向安，“你回来了。”
  黎向安起身，表情带笑但没之前的散漫，稳重很多，“嗯，休年假。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秦夜点头，目光落到身边一同站起来的于枳柚脸上。
  “星主。”
  “……”秦夜眉心微蹙。
  黎向安连忙解释，“这是我朋友，于枳柚，人挺好的，别吓着人家。”
  “哦？”尾音上翘，右眉上挑。于枳柚觉得这道嗓音格外悦耳。
  “家主好。”
  “……”
  黎叔憋着笑，黎婶一手捂在嘴前一手拍到黎叔手臂上，眼角下弯带出几条细纹。傻儿子嘞～
  秦夜拿起于枳柚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诶、那是柚子的。”黎向安指向于枳柚。
  “柚子？”秦夜眸色暗了几分，慢慢又喝了一口。
  黎向安：……
  “晚上想吃什么？”秦夜看向于枳柚。
  “都行。”
  “我们出去吃。”
  “黎婶都做好了，就在家里吧，外面好冷的。”她没注意到，自己语气带着一丝撒娇味儿。
  秦夜勾唇，眼里笑意明显，“嗯。”
  黎向安：……什么情况？黑户，星主……
  黎婶：“家主，可以吃饭了。”
  秦夜点头，待于枳柚路过他身边时，轻轻在她脸上捏了捏，“说过了，叫名字。”
  被碰到的那边脸迅速发热，她缩起脖子抬手揉脸，“知道了。”手腕被握住，秦夜掌心温热手指却很冰凉，于枳柚被迫迎上那双暗红的瞳孔，本就灼热的视线更为滚烫。
  “……秦夜快吃饭了。”
  唇边扬起好看的弧度，秦夜没有放手，就这么牵着于枳柚坐到餐桌前。
  黎向安嘴巴张开，原地石化。
  黎婶过去戳他，朝他竖起大拇指，“不错，真有本事～”
  黎向安：“？？？”
  “快过去吃饭了。”
  黎向安：……所以他干了什么？说了什么？现在回家也要谨言慎行了？没人告诉他啊！
  ……
  用餐中。
  “你跟黑户登记的事上热搜了？”
  “撤了。”秦夜看她，“你若是想，我让他们再挂上。”
  “……我不想。”
  “嗯。”他夹了块肉放到于枳柚碗里。
  黎叔和黎婶一般不跟于枳柚和秦夜一起吃饭，主要是他们三餐作息不太一样，今天是因为黎向安回来，才坐在一桌陪着。
  黎向安瞥了眼一脸看戏模样的父母，哀怨道：“你们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哎呀，现在知道也不晚。”黎婶笑弯了眼，要不是她的傻大儿，谁知道星主和夫人什么时候才能拉近距离感？
  黎向安：怎么不晚，简直太晚！该不该说的都说了。
  他看于枳柚的眼神很复杂，要是于枳柚真因为他今天的话跟秦夜离婚，黎向安估计秦夜会拆了他，越想越可怕，不禁打了个寒颤。
  秦夜：“怎么？”
  黎向安：“没什么。”
  “游戏的事查得怎么样了？”秦夜没看他，目光落在饭菜上，时不时给于枳柚夹菜。
  “？”他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既然秦夜问到，黎向安便再说一遍。
  “游戏主办方是飞升集团，目的是收集能量用于研制越阶晶果以及治疗能量失源症的药物。目前低阶晶果已经普及，但中高阶晶果还不稳定，特别是高阶，被禁止流入市场。但高阶晶果这次作为游戏的获胜奖品，竟然的得到了联邦的批准。有意向参与游戏的组织者，均收到一个使用高阶晶果成功从B级进阶到A级的实验视频，也因此参与游戏的只有B、C两级精神体者。至于体验者的人选，飞升集团强调都是自愿参与的志愿者，来自偏远星系的神秘族群，由他们的管理者主动要求加入，为的是锻炼族人的胆量。神秘族群那边会定期带人过来，相应的条件是对他们的位置保密。”
  神特么练胆，于枳柚翻白眼，她想了想问出困扰一上午的问题，“今天我去失踪网站上查过，没有我和小暖的信息。”
  秦夜把果汁放到她面前，跟她解释，“一般失踪的人都会被登记进失踪网，但对于有些人，登记对他们来说弊大于利便不会将信息录入；另一类人，没人在意他是否失踪，也就不会有人帮忙去录入信息，比如孤儿、流浪者。”
  “你是第一种。”
  于枳柚有几秒愣神，“那改名字呢？”
  “星际居民改名，相关信息会在全网同步更新，黑户不在范围内。”
  佘净暖不知道自己是否改过名字，她只知道有记忆以来自己就是孤儿，对于儿时的记忆不至于像于枳柚那样完全遗忘，却也早已模糊不清。
  “没事。”秦夜握住于枳柚的手，“会解决的。”
  于枳柚微微点头。
  “解除游戏的程序有点问题，最近我不在家你尽量别出门。”
  能让秦夜这么说，问题可能不止有点。她抿了抿嘴应声答应。
  第17章 感应手链
  黎向安听着不对劲，犹豫的问说：“柚、夫人是体验者？”
  “嗯。”秦夜替于枳柚回答。
  黎向安：……
  “你还是叫我柚子吧。”除去黎婶和黎叔，听别人称呼她夫人依旧不自在，而且黎向安还跟她是同龄人。
  黎向安瞟了瞟秦夜。
  “听她的。”
  “行。你那位朋友也和你一样？”
  “小暖也是，我们都来自蓝星，目前是黑户。”
  黎向安眼角抽搐，也不用特意提醒他黑户这件事……
  “她是不是也最好不要出门？”
  “嗯。路珂安排人过去了，放心。”
  于枳柚点头，她总感觉每次提到佘净暖，秦夜反应都怪怪的。没理由啊……
  ……
  书房。
  书本打开摊放在桌面，上面记录着人类与海族精神体融合的历史。于枳柚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的泪点，调整椅子角度开始玩平板。
  历史果然在任何时候都是催眠神器。
  坐的不舒服了，就把椅背放下去点半躺，左边脖子累了便换个方向，朝右会正对在工作的秦夜，于是又转回左面。不得不说，她现在在秦夜面前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椅子不舒服？”
  于枳柚摇头，“只是坐得有点累了。”她视线落在屏幕里。
  秦夜盯着她身下的椅子看了一会，在思考些什么。
  于枳柚拿着平板坐起来，“秦夜，你的精神体是什么？”
  “黑龙。”停顿一秒，“有翅膀那种。”
  “噗。”她没忍住笑出声，后面那句就像是小朋友给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担心别人搞错对象而刻意强调解释，不符合秦夜平时的形象，反差感太强。
  “就是有大翅膀、长尾巴，四肢粗壮有力，喜欢收藏亮晶晶宝石的西方黑龙是吧～”
  “嗯。”秦夜淡然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表情越正经，于枳柚就笑得越开心，秦夜不恼，由着她闹。
  黑龙，等级S+。拥有黑龙精神体的人，受黑龙影响，多有收藏癖，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这一点她深有所感，看看这层楼展示的成绩，连墙体中间都被打造出可以展示藏品的空间，仅仅只有书桌后面一排柜子放的是书。要是不说，没人会觉得这里是书房，只会认为是私人博物馆。
  此类族群的人强大且独立，占有欲强，对领地和伴侣绝对忠诚。
  如果他俩真的定有娃娃亲，那确实也解释得通为什么一个星球主席愿意和黑户登记结婚了。
  “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星际居民的繁衍难度由精神体等级决定，等级越高难度越大；精神力等级还会影响寿命，能力越强寿命越高，所以秦夜父母在200多岁才有的秦夜。而黑龙在12岁时，就会被扔到危险系数极高的星球进行历练。
  “枳枳，你左手借我一下。”
  “奥。”于枳柚坐在椅子上往右边转了半圈，把手伸到秦夜跟前。
  秦夜拉起她的衣袖，将白嫩的手腕半握于掌心。于枳柚手腕很细，在大而有力的手中仿佛稍微用点力就会被捏断。秦夜的手指轻轻摩挲几下停在银白色的链条上，她再次看到很淡的暗红色气流环绕而上，逐渐融入手链之中。
  “这……”
  “秦哥！”
  于枳柚的声音被黎向安淹没，截断了她想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