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
懿肆 更新:2025-03-18 08:55 字数:3348
“令公子今日夺得头魁,又被召见皇上,定是前途无量,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公子今后能够多提携提携我。”考官笑的皱纹堆在一块,他将礼物递给濮忆谨。
濮忆谨盯着面前的那堆礼物良久,侧身躲开礼物,向濮存义行了个礼,唤了声父亲。
那人提着礼物的手僵在半空,面上的笑意也微凝固住,逐渐转为尴尬。不过尴尬在他的脸上出现不过几秒,他又再次回过头来,对着濮存义露出了笑容,将礼物给了濮存义。
“令公子定是害羞了不愿接。”他给自己强行找了个台阶下。
“呵呵。”濮存义配合笑了两声,接过了礼物,又和这人寒暄了几句,那人才离开。
“父亲,为何收他礼?”濮忆谨有些不悦,她觉着她父亲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与他们一样同流合污。可事实便是她的状元之位都是因为她父亲而得来的,虽然并不代表她并没有实力,可事实确实如此。
“为何不收?”濮存义反问道。
“……”
“因为那人并不是真心如此!”濮忆谨憋了半晌,才憋出了这样一句。她觉着这是不该的,该有无数个理由来反驳她父亲的做法,可实际上,她却说不出只言片语来反驳。
“真心?”
“若你要走上官场,阿谀奉承便是常事,何来真心。”濮存义说的语重心长,就希望他的儿子可以阴险一些,不要带着少年有的天真去面对那些老油条,到时候吃亏的都是她。
“总…总是该有的。”濮忆谨固执的说道。
“唉,愚钝啊,我的傻儿。”濮存义摇摇头,对这样固执的人他也没法子,大抵是吃过亏后才会有所改变的吧。
——
不出几日,那圣旨果然到了,濮忆谨被封为殿内侍御史。
接过那圣旨,明日便可上朝,说不出是兴奋高兴还是沉重而悲伤。
但转眼又想到皇上前几日说的马上就可以见到公主了,想来便是指上朝的时候吧,这样一想,竟然……竟然生出了些许期待。
公主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濮忆谨在脑中幻想着公主的模样,发挥着想象力勾勒着她的模样。最后竟是在脑中勾勒出阚衾寒的模样,这样一对比,是了,阚衾寒的气质还真是像极了。无可挑剔般的美人,望而却步般的气质。
“不会吧……”濮忆谨喃喃自语,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那张脸庞还真是让人希望再瞧见几次呢。
——
“明日便要见到濮忆谨了。”阚衾寒的面前摊着一本书,她略略读了几句,都是已经琢磨的烂透了的文章,今日再翻出不过是来换个心情读书罢。瞧着这书,心便飞远了。
“那孩子……”
其实濮忆谨不比阚衾寒小了几岁,只不过在阚衾寒的眼中,那羞赧害羞的模样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孩子。这才唤着孩子。
“濮忆谨。”期待再一次看见你啊。
阚衾寒抿了口茶,,轻笑了一句。走出门。
第10章 上朝
翌日,濮忆谨身着绿袍,束带束缚其腰间,长而宽大的袖子垂于俩侧。濮忆谨略显兴奋的摆了摆,抿唇一笑。
而她的父亲则穿着紫色朝服,腰间别着金鱼袋。头上带着乌色的帽子,灰白的胡须留至脖颈,长长的袖口处露出了个象牙笏。他抿唇不带一丝笑容,威严肃穆之意浑然天成。
俩人着装完毕,便一前一后的向大殿走去。
俩人走到殿外,父亲带着濮忆谨向几位好友介绍着他的孩子,而濮忆谨在打个招呼后,便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始往别处瞟。望着旁边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官员,她不禁在猜测着那个会是公主呢。
其实,好猜的很,这漫漫人海中,唯一的一个女性便是她所期待着见到的公主了。
更是她经常忆起的那河畔边的女子。
这么来回扫视着,她终于是盼来了阚衾寒。
阚衾寒依旧身着华服,和那日一般,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目。她微眯着眼,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忽而间转过头来,不期间与之对视。
阚衾寒走在这路上,不知怎么的忽而间觉着有一道视线凝固在她的身上,大抵又是哪个色迷心窍的人吧。阚衾寒不耐的扫视过去,锐利的眸子与之对视,忽而转柔,不再那么的冰寒刻骨。
是那人。
濮忆谨。
她的目光倒是温暖如这春日啊。
没想到在这门口便能遇见这人,瞧着穿上了官服,却依旧不改当日的模样,透着一丝的稚气,还是那豆蔻般的年纪啊。
阚衾寒叹口气,又转回头,往台阶上走去。
“爹,我待会自己进去吧。”
阚衾寒的余光瞟到濮忆谨转头与她父亲说了些什么,接着便转头朝自己奔来。
朝气蓬勃的模样真招人羡慕。
明知对方奔着自己而来,阚衾寒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故作不知般的继续抬脚前行。
“等等我……”濮忆谨气喘吁吁的在后边压低了嗓音吼了这么一声。
阚衾寒这才堪堪停下脚步,转身,居高临下的问道,“何事?”
“你……你是那日在河畔的那个女子对吧!”濮忆谨略显兴奋,忽略掉了她那冷漠的声音,努力亲近着阚衾寒,不因着什么,只因这人就是有这么一种魅力,无意间吸引你的注意力,即便那样冷淡。
“是有如何?”阚衾寒依旧冷冷的说着,可眸中却有着一闪而逝的笑意。
“嗯…那你可是这安朝的公主?”濮忆谨努力跟上阚衾寒的脚步,微扬起头,瞧进阚衾寒的眸中。阚衾寒的眸子黝黑而深邃,叫你一眼望不清情绪。
“……”阚衾寒不答,可周围的气压瞬时又低沉了下去。她同样望着濮忆谨的眸子,濮忆谨的眸子和她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纯净的不掺杂丝毫的杂质。表面还浮着一层淡金。比阳光美。这样的人该是会有多么的爱憎分明。
俩人并肩走进殿中,很快就分开。
只是濮忆谨的目光到是追随了好一阵子,不过萍水相逢,她又很快移开了视线,好奇着打量这殿堂,打量着龙椅,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事物。
如一个初来乍到的宝宝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
阚衾寒听着下边的人的汇报,最近无甚繁忙事物可以做的,下边的臣子竟是蠢蠢欲动,开始要求这要求那,上次是太子,这次则是婚事。
当真是操碎了这些陌生人的心。
阚衾寒讽刺的想。
倏然间,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男子极少能够发出这样的声音,她想。偏头去看,意料之内的瞧见了濮忆谨正准备汇报些什么。
上朝的第一天便要发表意见么,这可是新鲜事。
“臣认为科举考试为大事,应多加重视。”濮忆谨说道。她想压低声音却发现难得很,特别是对她而言。压低了听不见,抬高了,又太过于暴露……
“喔,为何出此言?”皇上依然依靠在他的龙椅上,微微提提兴趣,却不似真的愿意听他讲话,而像是在预谋着什么,令人背脊发凉。
“吾此番科举,瞧见隔壁的那位位兄台将后位兄台的卷子扯过,抄的眉开眼笑,没有丝毫的胆怯。”
“可却没有人去阻止这一场闹剧的继续。”
“如此纨绔怎可进入政事,只是徒增烦恼。”
“如此人品怎可做这考官!”濮忆谨说的义愤填膺,一腔热血洋溢在她周身,却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了口气,大抵是没有想到濮存义这个老油条的孩子会如此吧。
“有这事!”皇上怒目圆瞪,声音洪亮的说道,全场寂静,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来自皇帝震颤的回声。
“朕定会派人查清楚的!”皇上锐利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一干人。
胆战心惊之感。可到底会不会查却又是另一件事情了。
——
“你…你说你,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呢!”濮忆谨回到府上,就有得到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
人老,对自己孩子是啰嗦的很。
“不要太过于耿直,要懂得把握时机……”濮存义内心有着一堆他入了官场几十年来的经验,可却不知该怎么和濮忆谨说,而年轻气盛的濮忆谨也听不进去。耿直的像是一根实木,宁折不弯。
濮存义见她一副不愿听从的模样,摇摇头,只得放弃了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实践得出经验啊。
濮忆谨哼了俩声,上街去了。
她可记着走之前公主瞥了自己好几眼,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要不是她父亲“拉”着她,不让她独自离开,她…她早就…早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搭话了。
如此貌美又知性的小姐姐,她也是好奇的很啊——
“卖糖葫芦了……”
“便宜又好吃的包子哟……”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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