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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作者:懿肆      更新:2025-03-18 08:55      字数:3286
  “没有。”濮忆谨呆呆的说着。
  皇上点点头,眸子划过一丝欣喜和满意。
  “甚好,甚好!”
  “过些日子,你便可以瞧见了。”皇上仿佛是在自说自话,实际上却是在和濮忆谨说话。瞧着濮忆谨的眸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和蔼之意,像在看……在看……他未来的女婿一般的。
  “喔……噢”⊙_⊙濮忆谨呆愣着点点头,她完全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想要让自己和公主见面。
  可旁边的景辰却知道了,他神色不明的望向濮忆谨。
  “你们先回去吧。”濮忆谨和景辰向皇上行礼后,转身离开。
  殿外的阳光温暖的洒在濮忆谨的脸上,暖暖的。濮忆谨叹了口气,复又咧开了嘴,笑了起来。她张开手臂,五指撑开,拉了拉身子。风从指尖扫过,带走了粘腻在指尖的汗水,也暂时驱赶走了心中烦躁的小怪兽。
  ——
  “父皇,你找儿臣。”阚衾寒作揖后,低声说道。
  “嗯。”皇上望着离自己老远的公主,皱皱眉,可眉间却又透着一丝的温暖,对于他孩子独有的。
  “站过来点。”
  “不用了,儿臣听的清。”阚衾寒的脚仿佛在那个位置生了跟似的。她定定的站在那儿,一丝一毫的颤抖都没有,笔直的宛如一棵树。
  “你!”皇上轻易的就被阚衾寒带动了情绪,可片刻后又暗自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只是放在扶手上的枯手却巍巍然的颤抖着,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衾寒,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可有意中人?朕觉着那濮臣相的儿子倒是不错……”皇上说道。他有一丝的紧张,意识则牢牢的紧抓住这一丝紧张,害怕心情的泄露,让阚衾寒看破了去。
  “有。”阚衾寒冷淡的说道。简单的一个字,近乎冷漠的语气,不掺杂着一丝一毫的甜蜜,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有喜欢的人,而像是在说一个和她无关的陌生人。
  “有!?”皇上的声音骤然拔高,他皱眉盯着这个女人,试图从她的面目表情里分辨出她到底是否真的是有了意中人,还是只是用来搪塞自己。
  “是何人?”皇上放弃了,那冰冷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的,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里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只是让他自个感到了恐惧和愧疚。
  人老了,以前做的事,倒是怕了起来。
  “女人。”阚衾寒说道。依旧淡漠,像是在说一个玩笑。
  却让人生不出她在开玩笑的感觉。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而威压也随之而来,愈演愈烈。
  面对这威压,阚衾寒却开起了小差。她突然间想起了濮忆谨那张似女人一般清秀的脸庞,还有她那在被调戏过后涨红了脸的模样。唇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笑容,很快又消逝。
  可却被盯的紧的皇帝看到了。
  冰块也有露出笑颜的一天。这瞬间让皇帝相信了阚衾寒是有喜欢的人了,顿时愤怒了起来,惊的瞪大了眼。浑浊的眸里满是不可置疑和怒意。
  “你怎可喜欢女子!?”皇帝气的拍桌,就从椅子上“腾”的站了起来,指着下边的阚衾寒破口大骂。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给我们皇家丢脸!”
  “不管怎样,朕不许你和女子在一起!”皇上突然间气的气上不出来,脚一歪,便跌到在了龙椅上,立在一旁的赵公公吓的慌忙跑了过去,要给皇上顺气。又倒口茶给皇上喝,让他平息平息怒气。
  “父皇还是多在意在意自己的身体为重。”莫多管闲事。阚衾寒依旧低垂着头,沉声说道,她没有一丝的惧意,只有对这个人的失望,厚重的失望。
  她父皇半身入土的人了,面对自己的女儿,在意的是面子,而不是儿女的幸福,她便是要做这皇权的牺牲品?不,她绝不。
  阚衾寒冷眼瞧着赵公公忙里忙外的,道了句,父皇保重身子,儿臣择日再来向父皇请安。便自行离去了。
  皇上的司马昭之心可是明显的很,迫不及待的提及濮忆谨,生怕她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想利用她牵制住权势愈加大的濮存义。濮忆谨虽让她有些好奇,可不至于让她甘于做她“皇弟”的皇位的牺牲品。
  从小,她因性别受到的差别对待还不够么,父皇虽由着她习武,识文断字,与别的皇子接受着同样的教育。可也因着她的天资聪颖,因着她与别的皇子的不同,因着她是个女子!她不止一次在经过母后屋前听见皇上对母亲的感叹,听见父皇惋惜的说着,可惜寒儿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该有多好。
  她无从决定自己的性别,所以她努力的,努力的去超越别人,希望改变自己的地位,改变自己在别人眼中的看法,改变别人对女性的看法!
  可如今,她所做出了努力后,便是连自己的婚姻也无法抉择么!
  阚衾寒在一片绿茵处蹲了下去,望着面前开的娇艳的花儿,轻轻取下,随后却握紧了它,一朵美艳的花就此断了性命。
  因着阚衾寒,也因着当今皇上,更因着这世道。
  阚衾寒冷哼一声,将残花挥向空中,又以极快的速度击落,踩着走了。
  她便是要嫁,也要嫁予所爱之人!
  ——
  “小赵子,她中意女子……”待阚衾寒走了,皇上这才回味过来自己的反应是让人伤心的。可皇帝终归是皇帝,他的身份,他所受的教育,让他不会轻易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有等来结果才会真正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所以他只是叹息自己和阚衾寒的关系又变的更僵了,叹息自己的孩子不听自己的。
  “朕绝不允,定要让她嫁给濮忆谨那小子!”皇上固执的说。
  哪怕关系会变得更僵。
  第9章 奉承[修]
  “和那人起争执了?”濮忆谨踏入家门,走至长廊,经过偏厅,这句话便再厅内响起,略显严肃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内甚至产生了少许回音,在厅中回荡。
  “爹,我瞧不过去。”濮忆谨低低的唤了声名讳,情绪依旧不高。忆起那人,再忆起方才父亲的语气,顿时心生不悦。
  “行了,挑衅可以,少当着皇帝的面来。”濮存义皱着眉挥挥手,不大想理睬濮忆谨。
  “那爹我先回屋去了。”濮忆谨瞧着濮存义似乎没啥后话了,又说了句,瞧见她爹点头后,便抬腿回屋去了。
  孰料到,才没走出个两步,又被唤住了。
  “期儿。”
  “等会,爹还有话要说。”后方再次传来濮存义的声音。
  他唤着期儿。
  濮衷期,是她的兄长。她记着她哥哥对她可好了,好吃好喝,要啥给啥的……可现在,她却顶着自己哥哥的名字苟活着,想来也真是可笑。
  濮忆谨唇角微抿,脚步略显凌乱的往回走。
  她有些害怕爹唤她期儿,这让她愧疚,让她于心不安。
  “今日,皇上可有为难你?” 濮存义试图旁敲侧击。
  “没有。”濮忆谨偏头思索了半晌,摇摇头,在瞧见自己父亲舒口气的动作时,忽又开口道,“对了,皇上问我可否见过公主,也不知为甚问的,怪的很。”
  濮忆谨自顾自的点点头,没瞧见面前人表情黯淡了些许。
  他也为自己的孩子可悲,可他却无从选择。
  “他可还说了些什么?”濮存义关切的问道,只是声音依旧严肃,感受不到所谓的关切之意。
  “只说过几日便可以见到公主了。”濮忆谨顿了顿说。“父亲,为何这皇上频繁提及公主呢?”
  “我…也不知。”濮存义盯着濮忆谨那茫然的不甚作假的脸,犹豫了片刻,复又咽下了唾沫,最后重重的说道。
  “大概是公主那有你不得不见的原因吧。”濮存义见她瞪大眼,略显失落的模样,又多补充了一句,随后便挥挥手让濮忆谨回屋去了。
  濮忆谨不言不语的走回屋,鹅软石的地面被她踩在脚底,木制的鞋底与之碰撞,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扰人思绪。
  “少爷,外边有人找你。”濮忆谨走回屋,正要关门,进行一番对于不得不见的事情的思考,却被这样一道声音拦下。
  “谁?”竟有人寻她?濮忆谨诧异的望向跑的气喘吁吁的下人。
  “不知,老爷只叫我唤你。”
  濮忆谨点点头,便走了。
  待走到外边,就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再走近了一瞧,呵,是个男人。她大概猜到知道那人是谁了。
  考官。
  那人手提着一袋礼品袋,不知里边装的是啥,但总归是些名贵之物。那人正低眉顺眼的和她父亲在说些什么,脸上的献媚之意呼之欲出。
  见她走过来了,那堆着假笑的脸也随之转了过来,随后他的唇张开,吐出几句令人作呕的话语,是个人都可以听出他的巴结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