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者:
繁辞 更新:2025-03-17 12:26 字数:3344
舒南悬没有理她,只是拿出身份证,然后伸手,唐若于是也拿出身份证签证等。
计划已然破灭,舒南悬不欲久留,当天就买了机票,只有晚上深夜的航班。
深夜的机场仍是熙熙攘攘,舒南悬替唐若寻了个干净的位置,低头站在一旁,自顾自看书,然后感到被人戳了一下,无动于衷。
第二次是两下,她仍未抬头,直到听到耳旁传来一声抽泣声。
衣角被人扯住,舒南悬终于顿了顿,侧目看向唐若。
女孩儿的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小沉木盒子,将盒子递给她,哽咽着开口:“舒南悬,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她眼里的泪和希冀太过令人不忍,于是舒南悬抿着唇接了过来,打开。
盒子的中央躺了一枚银色朴实的戒指,女孩儿仰望着她,又扯了扯她的衣袖:“舒南悬,我们和好吧……”
她听到她自己说:“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说:
舒南悬不是不可以不管唐若,这个时候也没有爱唐若,更没有为了爱情放弃事业这么一说。
因为这个时候的舒南悬其实相当于唐若的半个保姆,这次旅游唐芝相当于让舒南悬监护唐若。
如果唐若有半点意外,都是这个时候的舒南悬承担不了的后果和付不起的代价。
所以她必须第一时间去找唐若,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并没有甜一秒就虐啊,本人还是极其有求生欲的,只是两个人想靠近想亲昵,只是五年前是谁也跨不去的过去,因而会有痛苦和清醒的爱意。
第13章 唐若,你欠我一句道歉
那枚戒指,后来去哪儿了呢?
唐若的心开始抽搐起来。
但凡她曾经谨慎一点,谨慎一点点,就不会把两个人接吻的瞬间换成屏保,就不会把手机忘在家里,也不会被唐芝发现。
难得一次除夕,唐芝一大早的机票,早早地飞回来,想要给唐若一个惊喜,看到了阳台未干的床单,唐若并不在家。
唐芝给唐若发了消息,看到客厅里的手机忽然亮屏。
她走近一看,就看到了她此生忘不了的一张照片。
两个女人,拥吻在一起,其中一个是唐若,她似乎是自拍的动作,而另一个自然就是她亲自面试请来的辅导老师。
哦,唐若后来还求着她让她高薪聘请舒南悬为家政,给她做饭送她上学以及接她回家。
那舒南悬端的一副清冷,却并不生疏。
怒火之下,她让人破开了唐若手机的密码,打开了相册,和她的社交软件。
唐若跟着舒南悬去菜市场买完菜后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冷漠而盛怒的唐芝。
过于贫穷的舒南悬手上的过于高端的银戒指过于闪耀,唐芝过于平静也不容抗拒地要过了戒指。
当着唐若的面,唐芝指责舒南悬“师德败坏”“恩将仇报”“不知廉耻”“有娘生没娘养”……诸如此类。
舒南悬一句都没有反驳,默默承受着一切,然后唐若争辩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话,唐芝以断绝关系逐出家门为要挟,逼迫唐若拿着那枚戒指扔出去。
唐若被拉到了阳台,手被拉扯着伸出台子,冬日的风很冷,也许太冷,隐隐约约有几片雪花刮进来。
小雪,积不起来,她和舒南悬在路上也就接了几片雪花,刚落到头发上就化了,没能白头。
“唐若,扔下去。”唐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冷漠。
她捏着那枚戒指,似乎被这句话吓到了,那枚戒指,就那样掉了下去。
她当着舒南悬的面把戒指扔了下去。
她当即侧头看到舒南悬的目光追寻着戒指落下,然后变得平静。平静之中似乎有点空洞。
她看不真切,但是张了口,解释的话却被唐芝对舒南悬的冷嘲热讽盖过。
唐芝亲自将舒南悬住过的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一个大箱子里,扔在了家门口,扔在了舒南悬面前。
舒南悬那时的脸色有点惨白却仍旧平静,平静地离开了唐家,再也没有回去过,只是背影似乎有点垮。
也许,那一箱书和衣物,有点重?唐若心想。
如果唐若当时握住舒南悬的手,就会发现她冰寒的手不似活人倒像是一具死尸。
再后来....再后来唐芝逼着唐若跟她一起出国,唐若无论如何都不从。
然后,快十九年来一直活在唐芝的掌控,羽翼之下的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唐若终于勇敢了一次,为了一个人勇敢了一次。
她和唐芝断绝了关系,唐芝当着她的面冻结了她所有的资金。
然后她如愿以偿地逃离了那个空荡荡的别墅,带上了一箱书——她的课本,和一个书包,一个手机,和十九年说了再见。
她哭着给分别了三天的舒南悬打电话,打了车,舒南悬替她付的车费。
——在一位好心的大妈家,那是福利院院长的老伴,姓罗,也是那时唐若认识了她,才有了后来的得到了帮助。
……
那枚戒指后来去哪儿了呢?
冬天的天黑得总是很快。
穿着临时借来的保洁服的舒南悬,弓着腰找了三个小时,终于从下水道口旁的泥地上花丛里找到了它,但唐若不知道。
……
面前的女孩儿脸上闪过迷茫痛苦,还有已似流干的泪,舒南悬终是起身走到了唐若面前,弯下腰平视着她:“那是第一次抛弃。”
哪怕之后唐若与唐芝断绝关系来找她。
当时的舒南悬看着哭成泪人的她似乎前所未有地好说话,似乎轻易地就接纳了走投无路的她
——轻松到唐若天真的以为那一幕真的没有给舒南悬留下任何创伤。
唐若懂得舒南悬的言下之意,有第一次抛弃,自然也有第二次。
第二次,又是一个雪天,她正式说出了分手的话。
那是第二次抛弃。
“唐若,你欠我一句道歉。”
“我也歉你一句,歉了五年。”
现在的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了。
这句话舒南悬没有说。
刚刚仍努力憋住的女儿孩的泪水,还是在舒南悬开口的那一刹那夺眶而出。
唐若扑到了舒南悬的怀里:“舒南悬南悬......对不起对不舒南悬...对不起对不起......舒南悬舒南悬......”
女人紧了紧双臂,任由孩儿在她怀中先是啜泣到泣血般凄厉的哀鸣。
她的喉咙仿佛被扼住了一般,是有千万斤的苦涩。她终于,低头,将脸埋在唐若的发间。
熟悉的香气,没有酒,她却好像是醉了。
温热似乎划过她的脸颊。
她舍不得推开唐若,一如五年前,对眼前人的爱意和心疼盖过了一切。
于是便轻吻她的发间。
五年前,血淋淋的回忆,她和唐若不曾忘记,想要翻开却又小心翼翼地回避,终于被她撕开在她们面前。
有些东西一旦撕开来说,就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了。
舒南悬选择了一场豪赌,拿命来赌唐若的爱,唐若的选择。
在虚幻的美好下苟且不是不可以,但是隐隐作痛的伤不会随着时间而痊愈。
她是关公,她也是。不用刀子划开血肉刮过骨髓,毒素就会让她们一次又一次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渐行渐远。
哪怕她们相拥,她们亲吻。
哪怕她们站得很近,哪怕她们只有一个座位的距离。
太远了,那不是她舒南悬想要的。
应该近些,再近些……
唐若的选择会是她吗?
……
空荡荡的房间里最终只剩下无声的泪。
舒南悬的手不曾停止过给唐若顺气,直到她终于平复下来,眼睫挂着未干的泪珠,乖巧地伏在她的肩头。
舒南悬看着眼前的女孩,五年,整整五年,曾经的小树不曾长大,却在此刻,将要冒出新芽。
冬天很冷,但春天会很暖。
舒南悬不欲戳穿某人装睡的实质,只是将唐若拦腰抱起,看到某人悄悄红了的耳朵。
她无声地轻笑,低头,咬了一口。
怀里的人身子一僵,微微发颤,她假作不知。
很软,微烫,她忍住没有继续舔舐。
舒南悬心道还好一直在锻炼身体,不然以她现在糟糕的身体状态和各项指标,怕是很难将起码比曾经胖了十斤的唐若抱起来。
唐若实在锻炼地太少,吃得也太不健康了。
想着,她已走到唐若的房间,将她放到了床上。
抿着唇,舒南悬最终还是沉默地拿起,并抖了抖粉色的乱成一团的大棉被,给唐若盖上,掖好被角。
被子似乎不特别保暖,她于是找来遥控板,开了空调,定了时。
房间倒是素净,墙上只有几张游戏海报,床边的小桌子上是几个小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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