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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作者:以笑和      更新:2025-03-14 10:56      字数:3304
  都用的是猪油炒的, 不会掩盖住蔬菜原本清香的同时, 还有点独特的油腥味儿。
  两人吃上一口满满的夹着肉的煎饼,再来上一口清爽的素菜,怎么吃都满足无比。
  阿雅还泡了一壶简单的茶水,感觉噎人时喝上一口,就什么都爽利了。
  矮桌间有声音在交谈,江浔道:“那小姑娘还学着你写的, 来打铁铺买刀具呢。”
  阿雅其实没想到自己的话本, 能让一位女子鼓起勇气,她道:“能帮到总是好的, 希望她平安。”
  按话本子里来, 主角很快就会遇到山匪, 要出事了。
  而现世里,一切都不算太平, 一名女子独自行走, 会遇见很多危险的。
  江浔点点头, 也道了句希望。
  矮桌间的交谈停顿了下来,火红的夕阳在慢慢往下坠落,余晖把一切都照的赤忱、热烈。
  江浔故意压着声音道:“我给那小姑娘找衣服时, 翻出来一套素白衣裳, 应当合适你穿,等会儿吃过试试?”
  她一双眼睛看着阿雅轻微眨了一下, 眸子水润,其中还有璀璨晚霞倒映出来的微光,像能燎原的火星子,看人一眼就能把人点燃。
  阿雅被她这神情烫了一下,总觉得她是在暗示什么,是想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眼睛反射性地瞪向江浔,凶凶道:“你什么都不许做。”
  江浔神色一下变得无辜,眼睛眨巴眨巴的,好似自己什么都没说。
  可惜吃完饭,阿雅还是没抗住江浔的央求,换上一身白色衣衫,腰处系着一根青色腰带,裙摆是远看一片氤氲青绿,近看竹笔直修长摇曳亭亭。
  她规规矩矩坐在床边,白日里挽起的长发被放下,发尾打卷,温顺又乖巧地贴在身上。
  脸侧的头发被挽在耳后,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屋子的门开着,在深蓝的夜色中,天的边缘被模糊,似远似近,一切都是寂寥又静谧的。
  江浔踏着如此夜色走近,像从神秘之处走出的幻影。
  而阿雅,是献祭之品,是端坐于高高阁中,等待着她拆开的礼物。
  是穿着白衣,神情温柔缱绻的神女。
  靠近阿雅后,江浔觉得自己粗鲁的像山中未开蒙的野兽,粗粝的手指每触碰一下阿雅都像是亵渎。
  层层叠叠的衣衫落下,堆叠如重瓣莲花。
  江浔有些紧绷,每一次触碰都是缓慢的小心翼翼的,搞得阿雅也有些羞涩、不知所措,只能任由江浔摆弄,全身心交给她。
  当打铁铺的门重重被敲响时,江浔的脑袋都被裙摆遮住了,鼻尖、嘴唇也湿漉漉的。
  她本不想理外面的人,身体更朝阿雅前进一分,可惜外面的人带着她不出去就不罢休的气势,敲门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
  江浔:……
  她愤愤从阿雅裙摆钻出,擦了把脸,被阿雅推拒着撵下床,只能理好自己的衣服,去看外面到底是谁!
  在!敲!门!
  现在时辰不算迟,太阳下山后天都还是蓝的,并没有完全黑下去。
  外面街上人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两两三三行人路过。
  除卖吃食的铺子还没有关门外,其他铺子已经把门掩上不做生意了。
  还有少许铺子像江浔这也,早早就关门,准备歇下了。
  哪想有这么不识趣的人,也不看时辰,硬要把门给敲开。
  江浔脸色有些黑,唇绷直,穿过打铁铺时,还顺手把火炉旁放着的打铁锤给拎起来了。
  打铁铺外的四个人敲了老半天门,都没听到铺子内有动静,脸上神情越来越不耐烦,眉头间皱出深深的沟壑。
  稍微年长点的,穿着长衫的那个儿子猜测道:“是不是小妹就躲藏在这里,才不敢来开门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其他人也分别点点头,你一言我一句道:
  “对对对有可能,还是毅儿说的在理啊!”
  “这些人,干了坏事不敢承担,铺子迟早开垮!”
  “大哥说的有道理,那我继续用力敲!”
  话毕,敲门声更加夸张,叫喊声也更大,把周围铺子里的人也引出来了。
  宋月柔铺子中还有几个食客,吃饭吃到一半呢,就听到隔壁不断吵吵吵,吵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他们直接站起身,重重把厚底粗碗往桌子上一磕!
  “我倒要看看谁闹成这样!”
  一群人从宋月柔铺子中走出,朝打铁 铺的方向看去,打量那一家四口。
  正巧,江浔也是在这个时候,拎着铁锤,打开铺子门,不算太友善地看着铺子外的人。
  “你们有事?”
  那比人脑袋还大的铁锤砰一声被放在门槛外,砸的地下的青石板似乎都颤动了下,令人胆寒。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差点被突然出现的铁锤砸到脚,赶忙拉着自己老婆往后躲了一下,有些生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脾气这么大?”
  江浔没答话,就那么看着外面的人,手还拿在铁锤杆上,像是随时准备暴起伤人的模样,让原本还想抱怨的男人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不敢说什么。
  “这、这位老板,有人说今日看见一个小姑娘进你铺子,可有此事?”
  他尴尬地清清嗓子,才道明来意。
  原来是来找人的。
  江浔也没瞒着,直接道:“确有此事。”
  男人:“那你可知那小姑娘人在何处?她在你这里买的是何东西?”
  “没买东西,没注意去何处了。”说完,江浔又把打铁锤提到屋子,准备关门,“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关门了。”
  “等等!”男人挡了一下,语速飞快问道:“你再想想,真的不知道那小姑娘去哪里了吗?我是她爹,她那日和家里吵了一架后就跑出去了,我们怕她出事,着急哦。”
  “那就更不是你家的姑娘了。”江浔道:“那小姑娘可是流着泪跑进来,说自己要被家里卖了,要不是她怎可能逃走?我看她可怜诶,她那父母真是挨千刀的,也不知因为什么事,要卖这么个乖巧的小姑娘。”
  她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当着这几人的面,把他们骂了一顿。
  但偏偏这几人还不能说,要是反应太激烈,那不真成了卖孩子的父母了?
  一时之间,那男子脸上表情青了又红红了又青,煞是好看。
  见他们说不出话,江浔手放在门上,又想把门拉来关上。
  可外面的人就是不依不饶,那比其他人高出许多的穿长衫的男子跨步上前,伸脚卡进隔扇门中!
  其实江浔能反应过来的,但他看见那人伸脚,想也不想就把门用力关上!
  甚至还更加用力了些!
  砰——!!!
  “啊啊啊啊啊!!!”
  木门颤抖,发出吱嘎一声,门框处朝内微凹,看起来刚修好的木门就要这么坏了!
  被夹到脚的男子反射性想要收回脚,但江浔故意压着门不放,似乎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一边不走心喊道:“天娘诶,你伸脚干嘛?!”
  一边把门慢悠悠打开。
  那男子收回脚后,像只公鸡似的,抱着自己的脚,单脚在原地嚎叫着转圈跳。
  直接把围观看戏的其它铺子里的人给逗笑了!
  那些吃饭都吃不爽利的人心中怨气也没了,大声同身旁人道:“咦耶,吃个饭还有杂技可以看,简直要得!”
  “走走走,把碗端出来,边看边吃!”
  说着这几人还真就把碗端了出来,蹲在地上,边看边吃着。
  搞得长衫男子的弟弟有些不服气,瞪着他们,想骂点什么却不敢。
  只能冲着江浔吼道:“是不是就是你把小妹藏起来了!快把她交出来!强抢民女是重罪,你怎么敢的!”
  这话差点把江浔给气笑,还知道强抢民女是重罪啊?
  那怎么敢打着嫁娶的名字,把女儿往外卖?
  江浔脸上表情更加黑沉,声音也厉了几分,“我再说一遍,我没藏她,我也不知道那小姑娘去哪里了!”
  “整条街的人都能为我证明!要不是不想惹麻烦,谁愿意看那么小的姑娘独自行走?要真是你们女儿,你们也干得出来这种事!?”
  旁边蹲着看戏的人也出声了,“人家打铁铺老板是真不知道,我也是看着那小姑娘进去没几息就出来了,什么都没买,也不知去哪里了。”
  “我们这里好几个人都看见了!”
  “你们别赖着人家老板了!自己女儿看不住,也不知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把人家小姑娘逼走的!”
  因着豆腐铺便宜实惠。他们这里好些人都固定要到宋月柔这里吃饭的。
  正巧今日就看见那小姑娘进打铁铺了,但他们确实也看见对方很快就出来了,沿着街边就走了。
  和这老板没有半点关系。
  有人这么说后,宋月柔和对面张记食摊的老板张三,还有张三的食客们也纷纷道:“是啊是啊,那小姑娘自己沿着街走了,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