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是因为这个到我们家来的啊，哎，可怜兮兮的……】
  爸妈的讨论中心全然不在杜若酩身上，这个家庭的原住民感到一丝丝的挫伤。
  杜若酩被敲门声引得抬头看去，张有弛进他房门前，还是持有敲门的习惯。
  “你家洗衣机好像不是特别智能啊，我还研究了一下。”张有弛走进来看到杜若酩捧着手机，“这么晚了，还玩什么手机。”
  “没有在玩！跟我爸妈在群里聊天呢。”杜若酩把手机丢到桌上。
  “……真好，你们家还有个群。”张有弛又用手拨了拨半干的头发，随口说道。
  一时之间，杜若酩无话可接。
  “那个，你不用跟你爸爸联系下吗？”杜若酩问道。
  “报过平安了。”张有弛答得淡然，“离洗好衣服还有半小时，你再给我讲一下《种树郭橐驼传》吧。”
  “可这是星号课文，又不会考到……”杜若酩面露疑惑，“老师上课也没仔细讲啊。”
  “所以更需要你再给我讲一遍了！”张有弛到处找课本，好像才刚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带来。
  “还不如你再给我讲一遍白天物理老师直播讲的大题呢。”杜若酩不情不愿地找语文书。
  “好啊，”张有弛没有反对，直接坐了下来，“我是怕你不想再看物理题了，才想找点别的事情做做。”
  听了这话，杜若酩一扫之前复杂的情绪，满心都是对张有弛的感激。
  一道大题讲完，张有弛立刻就设置了几个同类型的变式考杜若酩，杜若酩也都解对了。
  最后一个计算答案落笔，就听到阳台传来小小一声“滴”的动静，衣服洗好了。
  “我去晾。”张有弛站起身来还微微抻了个懒腰，说着就去开房门。
  “我跟你一起吧。”杜若酩实在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两个人哆哆嗦嗦站在夜风瑟瑟冷冷冰冰的阳台上晾衣服，窗户映着客厅的灯光，也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杜若酩眼角余光瞥见玻璃上的衣服架子的影子，抖衣服的影子，突然害怕起来。
  眼前这一幕，在梦中都不敢出现的场景，是不是这段特殊时期的限定？
  “其实我没好意思跟你说……”张有弛抖了抖手里的小件衣服，冷不丁开口小声说道，“你的内裤，穿在我身上，好像有点小啊……”
  他说话语气明明是陈述的，听在杜若酩耳中却是不对劲的。
  话音刚落，杜若酩又立刻从惆怅失落的情绪里，直接重新跳回生无可恋的状态里。
  【作者有话说】
  小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你的内裤尺码很小。
  9：……
  第48章 张老师出卷又监考
  至于晾完衣服之后，两个人是怎么回的房间，又是谁去关的灯，然后如何钻的被窝，杜若酩已经统统记忆模糊想不起来了。
  现在的他只知道，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都不能大张旗鼓，生怕会影响到身边人的那种煎熬又别扭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杜若酩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中强撑了好久，奈何深夜来袭的困意是不讲道理的。在他迷迷瞪瞪睡过去后，竟然也就无梦到天明。
  等他睁开眼时，窗外光线已然非常明亮了。
  懵懵懂懂的杜若酩昏头了约莫一分钟，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弹起来一看床头的闹钟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九分了！
  “卧槽……省平台的课！”杜若酩完全惊醒，一个翻身下床弹跳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动作丝滑一气呵成，全然忘却身旁明明还睡着一个大活人的事实。
  “……地震了吗这是？”张有弛皱着眉眯着眼，含混不清地喃喃道。
  “抱歉抱歉，吵到你了。”杜若酩还焦急等待电脑开机，才想起来每天早上八点就开始的省平台网课，张有弛是不用陪着他一起看的。
  班级群里，班主任的听课提醒是雷打不动的七点四十准时推送，同学们签到打卡的消息也已经刷了很多条，但所有的新消息都没能震醒杜若酩。
  压根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的杜若酩只觉得头晕目眩，但还在着急地看着软件启动登录，心中暗骂自己甚至怀疑昨天夜里是不是被下了迷药睡得这么死沉？！
  终于进入到平台课程的播放界面，第一节课是数学，视频里的老师刚开讲两分钟，没耽误多少内容，杜若酩稍稍松了口气。
  往后仰头靠在椅子背上的同时，他眼角余光瞄到张有弛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门。
  外面一阵小小声响，房门又被轻轻打开，张有弛把早餐盘子放在杜若酩的书桌上，小声说道：“你爸留了一张小纸条在冰箱上，说他去一趟超市，会尽快回来。”
  “好的，谢谢。”杜若酩倒是没控制音量，毕竟看的是录播课不是直播课，又不用开麦回答问题，不会影响到别人，讲话也就不需要像做贼似的了。
  目前居民小区人员进出还是要凭出入证，目前能保证货源充足开门营业的超市屈指可数，杜爸爸大概想赶个早市，所以先准备好两个小孩的早饭就直接出门了。
  杜若酩啃着杜师傅牌三明治，喝着热牛奶，看着网课，做着笔记，跟着演算。时间很快就划过去一节课，下一节是英语，杜若酩快速收拾好数学笔记，再拿出英语学科相关的材料。